第40章 脑子里的黄/色废料

胡玉卿站定在一间星级酒店前,目光如炬盯着门头:“这是酒店。”

我当然知道是酒店了,好好地来酒店做什么?开……房吗?

我脑子里立刻闪现出一些脸红心跳的画面,不知不觉间就红了脸。

“胡玉卿,这光天化日的,你带我来酒店,这不太好吧……”

我这扭捏的小模样,成功惹怒了胡玉卿,他脸色铁青,语气低沉的道:“乔新月,你这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少黄

色废料?你以为我带你来酒店是……”

他喉结咕噜一颤,余下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得知误会了他,我臊得慌,羞

耻得无地自容:“那你也没说清楚啊,谁知道你带我来酒店是想干嘛……”

胡玉卿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你怕是忘了,还有那老瞎子没收拾……”

我顿时就明白了,胡玉卿带我来这儿,是来找独眼七算账的。

我低声骂道:“原来他躲到这儿,真挺会享受的。”

难怪刚才处理完媛媛的事,胡玉卿一刻也没耽搁,转身说走就走,原来是急着找独眼七秋后算账。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他在这里了,那为什么还要去永乐桥呢?”我问道。

胡玉卿目光低垂,瞥向我手上的香灰琉璃珠:“还不明白吗?”

我秒懂了,他应该是感受到了我生魂的气息,才刻意赶过去的。

相比找独眼七报仇,我的魂更为重要。

不知怎的,感受到被人重视,我心间不知不觉流过一道暖流。

这胡玉卿……好像比我想象中,要更加在乎我呢。

生怕被他看出什么端倪,又毒舌我一番,我连忙开口道:“既然在这儿,那还等什么,进去吧……”

我刚要迈步,胡玉卿就长臂一伸将我拦住:“不着急。”

他目光示意我看向酒店门头,上面立着几个金色的大字:广源豪华大酒店。

或许是书法字体的原因,这广源的广字上面一点一横几乎连贯起来,越看越像尸体的尸字。

“这酒店怎么弄的招牌,好好的广源豪华大酒店,硬是写成了尸源,怪瘆人的。”我吐槽道,隐隐觉得不太舒服。

或许是受到心理暗示的影响,我仿佛真的看到一团不甚明显的黑气,正萦绕在那金色招牌上。

胡玉卿说道:“你没说错,这个字体确实是故意设计的,既是财源广进,又是尸源滚滚。”

他转身看了看酒店大门的方位,指着前方笔直的大马路和半圆形的花坛说:“看到这些条大斜坡了吗?马路直冲大门头,这是典型的路冲,也是一枚穿心箭。”

“这种地势格局大凶,住在这儿的人,很容易死于非命,恶疾缠身,鸡犬不宁……”

“这间酒店应该是找高人看过,将大厦修成了一柄利剑,剑刃棱角锋利劈向马路,又用花坛当做成盾牌格挡,形成了既可防守,又可进攻的绝妙风水,不过……”

“再好的风水布局,碰上糟糕的地基,也是杯水车薪。如果我没看错,这间酒店过去,曾经是个砍头的菜市口!”

我去,难怪这酒店要叫尸源酒店,砍头台可不就是产生尸体的地方吗?

“不止呢。”一旁的胡若尘突然接嘴道:“这里阴气太重,死的人太多,已经成为了一个阴阳交界处,我能感觉到,这里面有一股很强劲的阴气。”

他正说着,一股凉丝丝的阴风忽然掠过我的后脖子,就好像有只冰冷的手,在轻轻地抚摸着我,吓得我脖子一缩:“这么邪门的吗?看来那独眼七是有备而来,故意藏在这间酒店里。”

胡玉卿高挺的鼻子轻轻嗯了一声:“所以,待会进去,你得跟紧我。”

我小鸡啄米般点头,不用等进去了,我在这门口就挽上了他的胳膊,狗皮膏药般贴了上去,柔软的胸口紧紧地抵着他。

胡玉卿呼吸突然加重,耳朵尖莫名其妙地红了,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嘴上却满是嫌弃:“真是名副其实的拖油瓶……”

我不满地噘着嘴:“拖油瓶怎么了?有大腿不抱,那才是傻子好吧!”

我就像个大号人形口袋,半挂在胡玉卿的胳膊上,走进了这间酒店。

刚跨入大门,一道很强的冷气就从脚底下袭来,我的小腿肚子被冻得生疼,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好重的阴气。”我一边说,一边往胡玉卿的身上靠拢。

他滚烫的体温就像个行走的大热水袋,正源源不断地朝我输送着热量。

或许是错觉吧,胡玉卿的身体……似乎比平时更烫了几分,在冷空气的刺激下,甚至蒸腾出了一丝缥缈的水汽。

感受到我冻得发抖,胡玉卿单手揽住了我的腰,径直将我带上电梯,按下了14楼。

叮咚!

电梯到了。

当电梯门缓缓打开,一股腐朽发霉的潮臭味迎面扑来,我连忙捂住鼻子。

斑驳发霉的印花墙纸映入眼帘,天花板倒吊着一盏水仙花造型的磨砂大灯,昏黄的灯光一闪一闪,像是电路接触不良,又像是鬼片中的场景,总之说不出的诡异。

这种复古的装潢,在九十年代风靡一时,现在已经很少见了,这广源豪华大酒店好歹也是星级酒店,装修得这么老旧,难怪没几个客人。

我正想打算迈出门口,就被胡玉卿用力拽了回来。

他目光幽深地盯着外面,然后朝胡若尘使了个眼色,胡若尘便按下电梯,大门缓缓合上,往1楼走去。

感受到电梯在向下运行,我急忙问道:“怎么了?”

胡玉卿薄唇紧抿,没有回答我,一双浅色的金瞳,注视着电梯屏幕显示的数字。

当上面跳动到1时,电梯门再度开启,我看到了一副咋舌的场景!

金碧辉煌的大厅,人来人往的前台,此刻通通不见,我们面前是一堵墙,墙纸斑驳发黄,顶上吊着一盏大花灯,灯泡忽闪忽闪的,处处都透着诡异。

我指着这面墙结结巴巴道:“这……这不是14楼的吗?怎么到1楼来了。”

胡玉卿身上的冷意和戾气将我笼罩,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既如此,那就会会吧。”

他紧搂着我的腰,我俩就像连体婴儿,同步跨出了电梯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