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澜不淡定了:“你什么意思?”
凌宿抿了下唇,偏头看向景笙戎:“她应该懂一些,所以我将她带过来了。”
沈定澜眯眼,刚想问“那濯幽和雾阑呢”,想了想,又没问,现在重点不是这里。
景笙戎上前一步,惯常清冷的面上难得露出点正常情绪,她偏头看向凌宿:“有个条件。”
凌宿蹙了蹙眉,并不怎么想知道,更不想听她这个条件,但想到金玉璃,还是松下心弦,回了个:“说。”
“魔兽森林历练时你得了一对玉佩,将其中一个给我。”
景笙戎冷淡的眸子瞥过来:“你知道,除非玉门宗无故遭空间系攻击,否则我不会出手。”
这确实是原则性问题。
早年她就向金凛阐述过。
如果现在用这种能力查探情况,就是将原则视若无物了。
但她对凌宿,要的很简单。
凌宿却蹙了蹙眉。
这个动作很轻微,但被景笙戎收入眼底。
她瞥了一眼凌宿,没说话。
凌宿抬眸看她,温声提醒:“那是一对道侣残魂所寄托下的玉佩,有相互感应的作用。”
景笙戎语气寡淡:“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她对他有意思。
但他采取温柔拒绝。
就像当初金玉璃说的一样,如果哪一天景笙戎为之疯魔,少不了他的手笔。
凌宿无奈的摇摇头,景笙戎此人,拒绝过头她只会愈发变本加厉,现在完全是他在权衡利弊后将风险最小化的处理方式。
想了想刚刚余光看见小师妹冲进去的身影,凌宿妥协了。
“……行。”
他从衣袖中取出他腰上的另一块玉佩,递给景笙戎。
景笙戎接过来,握在掌心,清冷的面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她瞥了眼凌宿,因着良好教养始终笑着,却难掩焦急的面容。
笑容是教养,对她。
焦急是私心,对锦玉。
“……”
景笙戎瞥了眼那边的阵法中心,情况非常不好,风玄清似是也被套入了阵法中,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沈定澜疯狂打的手势。
因着这层缘故,那些弟子根本不敢轻举妄动,甚至在商量着解开阵法算了。
才启动到一半,当然有机会解开取消行动,而问题恰恰也在这里,在场各位有的和凌宿是同门,那么阵法造诣就不可能差,这到底见了什么鬼,他们的行动频繁出错。
景笙戎若有所思的问:“你们阵法没立错吧。”
凌宿看了眼那边的阵法,很快就能基本判定出:“没有。”
景笙戎拧眉,一副有点难办的样子。
沈定澜不淡定了:“到底怎么回事。”
“不好说。”
“?”
景笙戎回头,面色不太好:“躲着,别出去。”
他们现在藏身的是一块巨石后,按理非常隐蔽。
“怎么了?”沈定澜拧眉看她:“说清楚。”
景笙戎轻轻吐出一口气:“邢堂主隔绝了两个空间,给他们单独制造了一场幻境,他的心神在未归回来之前,十步之外万物不辩,到这差不多了。他的心神可能随时回来,你们出去就是送死。”
这次没等有人问为什么,她就自问自答了:“忘掉你们现在看到的一切,这全部受他操控。”
凌宿又看了眼那边,一贯温润的面容第一次浮出点点冷清:“锦玉呢?”
“她本可不入幻境,一旦入了,不受邢堂主牵制蒙蔽,因为她有清醒的意识,但若清醒意识过了头,破坏了幻境正常秩序,会受空间法则……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会遭反噬。”
虽然景笙戎对金玉璃意见不浅,但这种时候,私人恩怨会很多余。
濯幽在旁吐槽:“幻境这种害人的东西还受保护?”
景笙戎挑眉:“那是因为他心术不正。这种控魂控出来的幻境,亦正亦邪,能将人控到对某件事深信不疑也是种本事,你怎么就知道没人将它当做怀念已故之人的手段呢。”
“控魂?”沈定澜皱眉,他听风玄清偶尔说过一两句。
景笙戎眸子里的情绪很淡:“不懂随便听听。”
“你会么?控魂。”凌宿看向她。
景笙戎默了会儿。
然后唇很轻的冷冷一勾。
“你知道你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
“我若会,你还会有自主意识?”
……
“风玄清,你孤立无援了。”
风玄清舔了舔干涩的唇,语气里尽是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巧了,你也没救了。”
金玉璃一袭白衣,身上裹着黑色披风从天而降,落地的那一刹,披风尾部被撩起,上面的金线暗纹暴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分外奢华。
风玄清眉心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凌宿怎么还没来?
邢堂主看着突然出现的人,眯了眯眼。
“你是谁,倘若我记的不错,我见过你。”
金玉璃冷嗤:“你也记忆缺失,一时遗忘么?”
“……”
听到这,邢堂主突然想起来了。
“是你……?!!”
不怪他反应激动,就这人,现场屠杀他的爪牙几十余人,害的他在玉门宗内孤立无援,最后自己的锅反而不浅,换谁都想给这个人来一刀。
邢堂主阴恻恻的笑了声,唇角撩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不同于金玉璃散漫时的笑,和风玄清吊儿郎当时的笑,他的笑容很诡异,加个滤镜直接一人撑起全鬼片。
“现在你在我手里,最好乖一点,别想些不切合实际的想法,别说些不该说的。”
金玉璃歪头笑了声,饶有趣味的看着他,双手环抱了起来。
两个同样桀骜不驯的人并肩而立,惊艳了岁月给予的反骨。
风玄清“啧啧”两声,耐心宣告终结:“外面都是爷的人,你也想清楚说话。”
“商量阵法么?你猜……我为什么有恃无恐。”
风玄清眉头皱了皱,下一秒立刻转头。
……有点无语肿么破。
一群人死怼着阵法,自己都快暴露了,结果,纹丝不动,他们还挺执着。
真?职业素养。
风玄清弹了弹指尖,慢慢启唇,像是在很轻缓的叙述事实:“兽潮的事有你的手笔,昨夜千方百计跟着锦玉的事你安排的。”
“风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