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着实让她有点意外的是,她招来的意外,貌似从来没被外力手段干扰过。
别说,这也是一种境界。
原本以避灾为目的的行为,却成了把自己扯进去的枷锁,也真是服了薛诀这个老六,没事因为愤恨挑什么战争。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唠一会儿薛诀没事下战书的理由了。
理由就是,他安插的卧底在机缘巧合之下意外听说凌宿和风玄清一起进领悟塔,且金凛承诺,只要风玄清的领悟塔玉牌上亮三颗光点,就还他自由。
这话薛诀一听,这怎么能忍,他要自由了自己不就完了?
他从不否认风玄清比他牛逼,这就是事实。
在风玄清被金凛困住的日子里,他可以培养出比之更甚的势力,但等风玄清有机会恢复自由了,玉门宗内门的王,怕是要易主了。
所以他绝对不能给他这个机会,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去下战书影响他。
却未曾想,一切都被金玉璃有意无意的搅了局。
但没关系,风玄清绝对不会梵文,这就是他最后的底气。
(虽然依然会被金玉璃搅局)
凌宿用两个时辰默写完六段梵文六句话,在他停笔时,礼貌性的冲投过来欣慰的视线的金凛一颔首:“写完了。”
然后目光隐晦的落在风玄清那边。
金凛:“……”你别看我表面欣慰,我现在只想给你一棒槌。
他轻咳一声:“凌宿,风玄清,本座给你们一个时辰准备时间,下去吧。”
薛诀挑眉:“就这还准备?一个时辰?他们是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金凛瞪了他一眼,这孩子怎么这么会来事。
“半个时辰,你们下去酝量酝量。”
薛诀皱眉:“依弟子之见,没必要吧。”
金凛顿了顿:“行,一刻钟,总得回忆回忆。”
薛诀还是不肯放过他们:“已经领悟过的功法,为何还需要回忆?”
没错,六段梵文,皆取自那本功法。
金凛:“……”我当时就哔了狗了你知道吗。
不过宗主到底是宗主,别看平时私欲挺多说着顾全大局还不靠谱,但气场到底强,……也没见折服薛诀。
最后还是苦于暗箱操作被怼的没边,妥协了。
凌宿隐晦的视线算是没透露出什么让人有压力感的情绪,事实上他性格一直挺温润,很少有给人感觉不舒服的时候。
但金凛就特别不同了,风玄清在他视线底下,特么都快烤熟了。
他无语的避到薛诀身后,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从不否认你实力亚于我。”
薛诀:“……”沈定澜搁你旁边你不躲,锦玉在你对面你不求救。找我,真实锤有病了。
最后薛诀替风玄清顶着金凛那要杀人的目光,妥妥一大冤种。
风玄清对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有意识的,但谁没个年少轻狂。
凌宿和风玄清分别接过金凛递来的六选一的梵文时,别看内容一样,呈现出的表情是完全不同的。
凌宿看到的第一眼是头疼,实话说,他貌似不懂,但好像又懂……
怎么说呢……
他能念能写,就是不能理解。
风玄清的反应就特别淡定,淡定到金凛一度以为他顿悟了。
……事实可不就是这样么。
大概一刻钟过去,风玄清才堪堪开始研究那段梵文,凌宿在旁试图多次提醒,但被薛诀特会来事儿的一提,嚯,两人一东一西,别想了。
谁都不知道风玄清在纸上另外落笔写的什么,因为更多的关注点都在凌宿这儿。
实际上除却金玉璃来到玉门宗的这段时间,凌宿在此之前一直都是玉门宗的骄傲,他和四大天骄弟子最不同的就是,他拥有的并不是某一项特别特殊乃至突出,他总会给人别样的惊喜,很像现在的金玉璃,却又不像。
“温润”这层外壳,让他省去了很多怀疑。
所以在他暴露出领悟梵文功法这一点时,得到的更多是惊诧和夸赞,而非若当时那个人换成金玉璃,夸赞和谩骂的极端上演。
金凛彻底放弃了挣扎,胳膊肘撑着扶手,轻揉着眉心,他狂任他狂,自己又不慌。
沧澜在空间里和金玉璃跨时空唠嗑:“我看风玄清八成脑子不行,反射弧都够我数一遍身上的赤羽了,才反应过来这些梵文他认得出来。”
“话说回来……这句梵文,什么意思啊?”
金玉璃随便抬眼一看,用识海回复:‘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所谓过往难忘,皆是如今弱点。’
沧澜这下更迷了:“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功法?”
‘控魂的附庸。’
“说的阳间点。”
‘低配控魂。’
沧澜惊:“都有控魂了为啥还会有低配控魂的存在。”
金玉璃手虚虚撑着下巴,识海中的声音情绪很淡:‘控魂也不是谁都会。’
“什么?”沧澜不解:“什么意思?”
金玉璃低笑一声,身子慵懒的往后靠,唇角似勾非勾着:‘控魂不至于烂大街谁都会,九凰界传出来的,多数上神尚且未曾目睹,这种旷世功法,没个平替六界怕是得不安宁了。’
“所以为何称低配?我听说它好像也是从九凰界传出来的,九凰界这是……自己替自己呢。”
金玉璃摩挲了下掌心的金子,轻笑了声:‘说了啊,不是谁都会,有没有一种可能,九凰界内部也是如此呢。’
沧澜话音顿了下:“那是旷古今中内部最难测且最神秘的界域,不是都说它创立功法无数么?拿不下一个控魂?”
‘剖开来看,就一宅子。’
沧澜:“……”
“它们也是高,不仅把旷世功法造了,还提前帮自己把平替都找好了,高,太高了。”
沧澜没怎么把金玉璃的话放在心上。
仙界的各路上神们到了一定境界,除了悲悯天下的善心,也会有点同行间的傲心,金玉璃这样实在是正常,说点难听的,如果不考虑被寻仇,她也许能更傲。
没办法,底气作祟。
风玄清实际上没写多久,但自我怀疑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