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沉抬手接下，放在掌心颠了颠，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是？”
金玉璃听他明知故问的鬼扯，顺手扒了颗葡萄扔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回答：“你知道。”
“当然，但我更愿意听你说。”
金玉璃瞥了他一眼，满足他的愿望。
“惊动结界，师尊会发现。”
墨沉挑眉。
“而且，费事儿。”
墨沉摊手：“还好啊。”
金玉璃手势示意他自便：“东西还我，下次翻结界。”
墨沉失笑：“不是吧，你挺忍心？”
金玉璃活动了下手腕：“星火山受九星帘庇护，你擅闯得挺理直气壮。”
“有这回事儿？”
金玉璃看着他：“现在有了。”
墨沉权当自己把她惹得小脾气上来了，寻思为了让她这话有个实际意义，是不是真得和九星帘拿这个要求谈判一下。
不过金玉璃没打算多研究这事，她的重点始终是：“不是要教九域剑法全本？”
墨沉头斜斜靠在椅背上，懒懒的“嗯”了声，精神确实恢复了一点，不过在表面上看来，和刚才貌似没什么区别。
“九域剑法的全本叫‘九重极域’。”
金玉璃起身，一手撑着椅背倚在旁边，一边偏头来看他：“行，‘九重极域’，叫什么不重要。别讲理论。”
墨沉也跟着起身，示意金玉璃跟上。
“行，不讲理论，你墨殿教剑法，不需要理论。”
他们来到一处山峦，墨沉随手套了个结界，金玉璃对于这相当于他阵法造诣和实力很可能在施含盟之上的做法，眉头有些微妙的轻挑，但没说。
别看墨沉套的结界级别不大，但能在分神中期的大能阵法下玩套娃，再小的阵法也够吹到地府。
星火山不止是一座山，它就是个名字，里面其实有很多山水，算是一片小天地了。
但墨沉挑的这个地方，有山没水，没兽没声。
简而言之，除了山屁都没有。
再简言一下，他在山清水秀的地方找了个能看见远方山水但实际附近没有的山和一片寂寞的空气。
到这里，墨沉已经习惯性下意识遵从了她两个细节性的舒适。
“九重极域和修炼一个概念，越到最后越拼感悟，九域剑法只截取了其中一段靠努力能练上来的部分。”
“到第十八域，我教与否看你意愿。”
金玉璃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剑玩：“十八域之前拼基础？”
墨沉轻“嗯”了声，顿了顿，又说：“我教，不用。”
金玉璃可能真的是个bug吧。
说她天赋差，这是事实，但人家又能小半个月抵过别人很多年苦练。
说她天赋好，但首先就是没基础，其次就是对剑法无感，层层叠加，换了别人早废了。
墨沉可能也是个人间bug吧，能把另一位bug的耐心哄出来，还能让她对完全无感的剑法产生点感觉。
“手给我。”墨沉突然在她耳边出声。
金玉璃脑中还在过剑法，原本被打断让她懒得管，但听见内容，又稍微压了压火气，无意识的将手递出去，直到差不多小半刻钟后，墨沉轻轻捻着她的手指，金玉璃过完剑法招式才偏头看他。
“怎么。”
墨沉突然虚握了下她的手，见金玉璃没干脆利落的抽回，反而看着他轻轻挑了挑眉，以眼神询问。
墨沉唇角勾勒出一个愉悦的弧度：“怎么这么听话。”
金玉璃唇角嗪着似冷笑非冷笑的弧度：“能说这个，除了你没人了。”
墨沉握着她的手，一起举到她眼前：“不拒绝一下？”
金玉璃顺着他的话没什么情绪的说了一句：“那就松手。”
“不松。”
金玉璃扬眉看他，意思很明显：我说不说你都不松，浪费那口舌干嘛。
“我以为你会象征性表达抗拒来着。”
金玉璃看着他，过了几秒，把左手递了上去：“牵这只。”
墨沉歪头淡笑：“为何。”
“我习惯右手拿剑。”金玉璃言简意赅，一秒后，看着墨沉那“果然如此”的眼神，顿了下，无奈补了句：“要练剑。”
于是——墨沉的名为胡闹实则他也用右手拿剑，让金玉璃以实质的角度感受到了招式核心，一个晚上，进度远超白日里。
但墨沉是个懂得寸进尺有度的人，当晚，揉了揉金玉璃的头，第二日，就再没主动作什么妖。
金玉璃会因这份熟悉对他产生本能的纵容，所以不过分的要求只要提了基本有戏。
直到第二日晚，墨沉提前结束，将她拉回寝殿，盯着她入睡。
墨沉没理会通讯灵器里谢鹤呈的反复催促，盯着金玉璃的侧颜看了很久，起身准备为她准备好食物和温水放在塌边，怕她醒来懒得处理吃的的问题，啃几个果子了事。
她真的干的出来这种事。
但他刚一起身，一道略微低哑惫懒的声线就从身后传了过来：“你先回去，晚点我有事。”
墨沉回头，看着她睁开眼，清明的双眸，快气笑了：“你没睡？”
金玉璃半眯着眸：“算是了。”
顿了顿，她的视线移到他腕间，重复一遍：“回去吧。”
墨沉略一沉吟：“明日会有人来送吃食。”
金玉璃轻“啊”了一声：“行，谢了。”
谢鹤呈：“我giao，墨沉你不是要和九星帘谈判拿下星火山的庇护吗？你人呢？！逗我玩儿？？？”
墨沉顿了顿，没理会通讯灵器里谢鹤呈的咆哮。
他看着金玉璃精致的侧颜，因为月光染上了些许清冷，他说：“让他跟着你，嗯？”
金玉璃偏头看他，眉目极邪，唇角勾勒出散漫的笑意：“别了。”
墨沉本来也就随口一问，见她这么说，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说了句“早点休息”就走了。
可惜金玉璃没应那句话，就更不会老老实实听了。
她在墨沉离开寝殿的时候就起了身，披上中衣进了金凰灵戒。
一进去，沧澜在一片仙珠堆中打了个哈欠：“你终于来了，你不来我就睡了。”
这段时间金玉璃对沧澜可谓之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