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序从空间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半了。
她暗道一声糟糕。
第一天交作业，没有经验，在空间待太久了，差点忘了。
闻序赶紧把手写的读书笔记用手机扫描成文字的，检查排版之后，赶紧给林品尊发了过去。
不知道林品尊是专门在等着闻序的读书笔记呢，还是他平时就是一个夜猫子，闻序的消息发过去约莫三秒钟之后，林品尊发了一个“OK”的表情过来。
这么晚了，说太多得影响对方休息的。
再说了，他们到底还不怎么熟悉，得有些边界感。这么想着，闻序没有多说什么，道了声谢谢之后，直接说了一句：“晚安。”
很快，对面也发了一句“晚安”过来。
见此，闻序放下手机，安心地去洗漱了。
这个时间点，序序爹早已经鼾声如雷，而序序妈还在某短视频网站上刷视频呢。
听到闻序洗漱的动静，序序妈刷短视频的声音很快就没有了，但闻序无法自由收起的神识，却告诉她，序序妈哪里已经放下手机睡觉了，分明是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然后继续刷手机呢！
闻序摇摇头，再一次有了和父母身份互换的错觉。
这样下去不行。
得想一个办法。
闻序心事重重地走回了房间，坐在了床上。
无论是她的神识，还是她周身的灵气罩，她不否认这些都是好东西，但无法收放自如的话，多少还是会带来些麻烦。
比如今天，无法收起周身灵气罩的闻序，就没有勇气接过林品尊递给自己的测灵棒。
比如刚刚，她无意窥探序序妈是否半夜不睡觉，抱着手机刷个不停。但事实就是，她就是“看到”了。
这不好。
就像是胡师傅当时说的一样：你礼貌吗？
确实不礼貌。
闻序关闭了门窗，闪身进了空间。
无论是灵气罩还是神识，都是由空间直接或间接带来的，闻序知道，若是想要找出问题的答案的话，那么必然也得在空间里头找。
空间里头灵气充足，闻序修习了一会儿《引气决》之后，再凝神控制灵气罩与神识，她发现，确实有效果。
但就像是她之前试过的无数次一样，效果都微乎其微。
“就没有更快一点的办法吗？”闻序问道。
她看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闻序有种感觉，这个空间内，其实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虽说，另一个“人”，闻序从来没有见过对方真实的样子。
闻序的目光落到了空间四周的山顶上，准确地说，是落到了山顶上的空气墙上。
闻序爬上了山，她站在空气墙前，伸手摸了摸。
和软和的手感。
若不是亲手触摸，闻序很难想象，这像是磨砂玻璃一样的空气墙，居然不是冷冰冰的，而是像温热的果冻，QQ弹弹的。
闻序没有忘记《引气决》和加强版清洁术是怎么出现的，她相信，空间内，一定有另一位存在。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闻序重新拿出了毛笔，开始在空气墙上写字：
“请问，如何自由控制身上的灵气罩？”
“请问，如何自由控制神识？”
闻序相信神识有极限，但是不相信神识不可以收起。
就像耳朵一样，人可以选择凝神仔细听，也可以选择不听，虽无法像是眼睛一样，闭上眼睛即可，但人有手，可以捂住耳朵。
若是嫌抬着手累的慌，还可以戴上降噪耳机。
那么神识呢？
她想要捂住神识，应该往哪捂？天灵盖吗？
就在闻序脑子里飘过乱七八糟的想法的时候，空气墙终于有了动静。
闻序只见空气墙微微扭曲了一会儿，她写在空气墙上的字已经消失不见，而她留下的笔墨，正在缓缓组成新的文字。
“是否结束新手保护期？”
闻序心神一震，呐呐地看着眼前形成的字眼。
居然真的可以对话！
闻序立刻重新拿起了笔，写道：“请问，你是系统吗？”
空气墙没有反应，闻序继续写道：“请问，你有交易商城吗？”
空气墙还是没有反应。
看来，必须先回答上一个问题，才能继续提问。
是否结束新手保护期呢？
闻序微微有些犹豫，结束新手保护期，看不出有什么好处，但结束新手保护期，必然失去了新手保护。
闻序认真地思考了五分钟，然后郑重地抬手，“结束。”
——
忙碌起来，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间，闻序已经当了一周的旁听生了。
又是一个新的周一，闻序踩着她的自行车，在鼎城大学内穿行。
这一次，她要去听林品尊的课。
林品尊除了是灵植院的测灵员，他也是鼎城大学的老师，需要给本科生上课。
闻序到了课堂时，时间还早，阶梯教室的最前排和最后排都已经坐满了满满当当的人，两边靠窗的位置，要不就已经有人了，要不，就是已经有书啊瓶啊笔袋啊这些东西的存在，表示此座已有归属。
更夸张的是，居然还有一个桌上，放的是一颗石头。
闻序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被那块小石头给吸引了，索性，她就在那颗石头后排的位置坐下。
闻序本想看看，是谁这么离谱，用石头占座的。
但一堂课已经过去了，那被小石头占据的座位始终没有来人。
也许这块石头并不是用来占座的吧，或许，这是哪场考试遗留下来的小石头也说不定。
闻序把目光放回了书本上，小石头的事情，她没有继续关注。
林品尊站在讲台上，目光有时候落在了坐在教室中间的闻序，目光时而溢出些许欣慰。
显然，闻序的表现，让他很满意。
闻序的拿着笔，时而在纸上记录着什么，若是站在讲台上讲解课程内容的林品尊走下来一看，恐怕刚刚的欣慰，就会如云雾般就地消散在眼前。
闻序在认真听课吗？
有，但也没有完全专心。
她笔尖下的东西，曲曲折折，如画符一样，像是随心所欲随手画的，啥也不是，啥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