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成大模型这边盯到了晚上七点多，确定没有问题，段宁宁终于松了口气。
在众人庆祝过后，天成这边的产品经理过来找到了段宁宁，他们要从团队经费里拿出一部分，送礼物给这次来帮忙的所有人。
段宁宁忙说：“不用不用，用不到经费的，我来负责吧，殊总在这方面有拨款。”
“真的吗？”
“真的真的，我现在去采买，你明天陪我一起去送就好了。”
在天成的产品经理再三感谢后，段宁宁赶紧离开公司去买东西了。
第二天下午，段宁宁和天成的产品经理分别奔波在大楼里，一一送出了礼物。
然而，就在段宁宁到达了某个楼层，路过茶水间的时候，段宁宁听到了她的名字。
她赶紧停下了脚步。
“天啊？她这么不要脸？”
“是啊，人家大佬亲眼目睹的，段宁宁穿着短裙，就坐在殊总腿上，还拉他领带。”
这一句话出来，段宁宁差点没憋住笑。
什么玩意儿？她才上岗没两个月，这么快就到造黄谣环节了？
茶水间的闲话仍继续道——
“哪个大佬看到的啊？”
“那当然不能说，现在谁不怕段宁宁啊，那个大佬要是实名制举报，还混不混了？”
“殊总呢？他不会就干脆和段宁宁在办公室刺激吧？”
“那没有，殊总直接把她推开了。”
说到这里，茶水间传来了笑声。
段宁宁握紧了拳头，传她的谣言可以，但至少要是严殊受不了她的诱惑才对吧！
敢说她的闲话，她才不会惯着这些人。
于是，段宁宁提着东西，就这么走进了茶水间，现场所有人顿时脸色铁青，赶紧低头吃他们的下午茶外卖。
段宁宁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饮料，就这么坐在了他们身边，吓得所有人都挺直了脊背。
“诶？你们在聊什么啊，跟我也说说呗。”
“……”
谁都不敢吱声……
所有人的脑子里只有同一个想法——她怎么会在这里？
段宁宁把吸管插进了饮料盒里，大大吸了一口，笑着说：“今天不想说也没事，我们下次再一起聊吧，就这么说定了哦。”
说完，段宁宁起身离开了茶水间，继续送礼物去了。
只不过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当她路过另一个办公区，她再一次听到了她的名字。
本只觉得是凑巧，可当她换了楼层继续送礼物时，她又两次听到了她的八卦。
不对劲了。
等段宁宁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她赶紧打开了各种职场吐槽软件，果然，一搜英菲，铺天盖地都是她。
谣言很统一，都把她坐在严殊腿上的样子说得绘声绘色的。
回想起刚刚他们说的话，这些是某个大佬“看到”的。
难道……
“蔡恒这个卑鄙小人。”段宁宁平静地抱怨道。
她锁上了手机，无奈地耸了下肩膀，虽然从小到大被不少人讨厌，但被造黄谣，这还是第一次。
马上就要开会了，不如先准备会议。
于是她放下这些事，赶紧先准备工作，毕竟工作可是实打实赚钱的。
她调整得很快，进入到工作状态后就不再想那些事情，只不过她似乎在会议上感受到了几个人的目光和平时不太一样了。
看来，那些是也看了谣言，并且相信了谣言的人。
那么严殊呢，严殊知道他们被传了那么离谱的谣言吗？
她看了眼会议上坐在一旁的严殊，他好像很平静，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
段宁宁松了口气。
一场会议结束，又忙到了天黑，直到过了晚餐时间，段宁宁才歇了下来。
只不过她刚刚坐稳，桌上的电话马上响起了。
“殊总？”
“……过来一下。”
“好……”
段宁宁缓缓挂掉了电话，脚步有点沉，似乎很抵触去隔壁那个办公室。
为什么？是因为谣言吗？
她咬牙站了起来，快步往严殊办公室走去。
呸！小小谣言，她才不在意呢。
“殊总，你找我？”
严殊抬头看向了她，又赶紧低下头来，滑动着鼠标说：“好像有些不知道谁传的谣言。”
果然啊，他知道了。
“是，我也听说了。”
那样的谣言内容，让严殊觉得脸上有点高温，他仍看着电脑说：“萱姐跟我说的，我的粉丝好像闹得厉害，她问我要不要处理。”
“粉丝？”段宁宁都差点忘了，他可是大明星啊。
她赶紧拿起手机，在微博搜了一下，刚打开就看到了她的照片，有她的姓名，她的籍贯生日年龄，甚至还有各种恶意p图。所有人都在喊着，要严殊开除段宁宁。
段宁宁愣住了。
她什么没经历过？
但……网络暴力，她真的没经历过。
严殊的余光发现了她的脸色不好，他起身走到了段宁宁面前，段宁宁却不知道怎么了，赶紧后退了两步。
严殊愣了一下，停住了脚步，问：“你看网上那些东西了？”
段宁宁点了点头，扬起勉强的笑容说：“对啊，也没事，一些图而已。”
谣言是冲她来的，因为谣言里把严殊说得坐怀不乱，严殊倒是没什么影响。
在网络暴力很频繁的前几年，段宁宁设想过，要是自己被网暴了会如何，她总觉得她不怕的，毕竟她没有爸妈，没有家，户口挂在学校，她就自己一个，什么都不怕。
但到了此刻，真的被网暴了，她才察觉到，原来，她也会怕的。
毕竟心跳不会骗人，她已经心跳加速，胸闷气短了。
段宁宁此刻的眼神，严殊很熟悉，他身边的工作人员也被网暴过，他们的眼神，和现在的段宁宁一模一样。
他想靠近段宁宁，安慰一下她，可刚刚段宁宁退后的两步却似乎在告诉他，他不能再靠近段宁宁了。
他回头走回了自己的位置，留下一句被网暴的过来人的经验：“清风拂山岗，别看就行。”
段宁宁僵硬地点点头，说：“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殊总。”
“嗯，不早了，回家吧。”
“好……”段宁宁没有拒绝，因为此刻的她真的毫无安全感。
待段宁宁走后，严殊自己在办公室沉默了很久。
他心疼了。
认识段宁宁这几个月，各种各样的困难之下，她的眼神总是如一团凝聚的火，从来没有一丝摇曳。
可今天的她，却像是受了惊的小猫，只想快点找到安全的角落躲起来。
她虽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不能因为如此就觉得她就应该承受压力。
严殊总觉得，她似乎并没有大家所看到那样自信。
他不能让段宁宁就这样受伤害。
想到这里，他选择拨通了萱姐的电话。
“怎么样，要查不？”萱姐问。
“嗯，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