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过后的第五日,太子谢舜这天下午来到了华安侯府见余笙。
一听说太子来了,余笙便高高兴兴的带着小白迎了出来道:“太子,你今天前来是想要跟我去青云观了吗?”
太子谢舜说:“是的,从今天起,我不是太子,是你青云观的弟子。”
“好吧,我就收你为徒了。”
这可是她第一个徒弟呢。
谢舜:“能不拜师吗?”
“你不想当我徒弟?”
谢舜点点头。
真不想拜师。
余笙蹙眉,真诚的问:“你是觉得我不配做你的师父吗?”
第一次收徒失败,让她惆怅。
“自然是配的,是我不想拜师,还请公主允了我这一个条件。”
瞧他这么坚持,余笙也不好强人所难,只好大度的说:“不拜就不拜吧,何况,你还不一定有修炼的资质呢。”
还是先探一探他有没有灵根吧。
余笙直接动用了神力,探入他的神识要看看他有没有灵力。
果然,没让她失望。
不管怎么样,他愿意去青云观便是一件好事,余笙当下就把他带到青云观去和诸师兄见面了。
当流觞等师兄听闻太子以后就是青云观的弟子后:“”
既然太子要入青云观,流觞就给他安排下来了,特意给他安排了一个大些的房间,让他单独居住。
其他弟子都是几个合住一间。
等把他安排下来,流觞给了他两本书,让他自己看。
他就算入了青云观,那也是太子,流觞就没给他安排别的活了,嘱咐了几句后就出去了。
谢舜翻开书看了看,他往日里都没看过这种书,翻开看了看,如看天书。
他把书合上,扫了一眼四周。
朴素极了。
余笙来到青云观后被一帮弟子围着问东问西去了,根本没功夫管他。
余笙和师兄们打招呼后,就带着小白去青云山峰修炼去了。
小小的人儿坐在云雾缭绕的山顶,小白绕在她的身边,享受神明的气息及天地之灵气。
太子离宫在朝堂上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浪,皇帝并没有在朝堂上明说,百官也搞不清楚状况,但太子人不在宫里了,陪读的几个孩子也都各回各府了。
周府
靖国公世子温玉昭这天和母亲宋氏一起来到了府上拜访。
看见周回夫妇的时候,温玉昭行了跪拜礼说:“小婿叩见岳父岳母。”
这不还没成亲吗?这礼行得大了,周回就道:“世子起来说话吧。”
温玉昭没有起来,道:“小婿此次前来,有个不情之请。”
周回让他说,猜着他莫不是想要自己为他谋个一官半职。
想要往上爬,少不了他这个岳父的提携。
自己挑的女婿,他也不介意提携一二。
温玉昭虽是世子,可将来就算承袭,也只承爵位,没职位。
太渊最后一个国公,也就是听着有面,实际上靖国公在朝中根本站不住脚,靖国公又抱恙多年,常年休养在府上。
但如今攀上了周回就不一样了。
他掌管着一般官员的调动,给女婿安排个职位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周回态度和气,温玉照说:“小婿想要在这一个月内迎娶周小姐进门。”
华云初诧异:“为何这样着急?”
“祖父身体抱恙,想早日看见孙媳妇进门,求岳父岳母成全。”说完话,他又磕了三个响头。
宋氏坐在一旁尴尬又为难的说:“就怕有什么意外,两个孩子的婚事又得拖个两三年了。”
他们家是公子等得起,三年后周晚锦都十七了,就要拖成大龄闺女了。
周回神色不明的道:“你且回去等着。”
知道他是要考虑,温玉昭也就应下,带着母亲一起回去了。
待他们离开,华云初道:“老爷,怎么办?若是不同意,这靖国公万一哪天突然死了呢。”
周回也考虑到这个,“三天后给他们回话,同意他们就是了。”
夫妇俩商量好了这事后,华云初就告诉了周晚锦了。
整日趴在榻上愁眉不展的周晚锦听说这事后只觉得心脏都抓在了一起,窒息。
终究是她和陈谦有缘无份了。
她多想见他,可她不能了。
端午那天,陈谦送她回来后,也没再来见她了。
想他其实也是想和她就此断了的吧!
两人中间隔了一个他祖父,他即使想娶她,也是不能了。
索性就此断了。
他可以断得干脆,可这女人的身一旦给了出去,心也就难收回来了。
既然周府同意嫁女,两府一合计,就把日子定下来了。
就在一个月后。
一个月内,足够两府准备了。
华云初叫来裁缝给女儿量身定做新衣,靖国公府也把九十九抬聘礼送到了。
看着挺有排面,可当华云初亲自去清点的时候,脸都黑了。
一双鞋子就是一抬,一匹布算一抬,一双枕头又是一抬。
重要的是,除了之前下了聘金一千九百九十两外,根本没有多值钱的玩意。
首饰的成色大多都是普通的,成色好的没几样。
华云初只觉得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让周回过来看。
他神色不明的扫了一圈后道:“百年世家,根基早已不在,也在意料之内了,无妨。”
华云初气得要炸,“无妨?这还无妨?”
“妇人之见。”
只要温玉昭争气,有他这个岳父的提携着,女儿再生个儿子出来,靖国公会重拾当年的荣耀。
看看华安侯府,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华春瑾没用,可他生了个有用的女儿。
靖国公府要迎娶周回女儿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连百川书院的学生都知道了。
午间公厨食堂用饭的时候陈谦就听大家在议论这事。
周回是新贵,又常为文人雅士办这个宴那个宴的,在这帮书生中他的名声也是极高的。
用完膳,回寝舍躺下来的时候陈谦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拂风颔首:“怕你难受,就没告诉你。”
周回要嫁女儿,早就传得满城风云了,陈府的人自然也知道,只是没人在他面前提起罢了。
“我虽不想她嫁人,可我阻止不了,也迎娶不了她。”陈谦低语,像是说给他听的,又是说给自己听的。
拂风道:“回头去我那儿,我们喝一杯。陈谦,女人而已,这个没有了,下个会更好,你可不能因为她耽误了你的学业。”
陈谦没再说什么,闭了眼。
心里难受得很。
拂风叹了口气,“都怪我,当初就该劝你以学业为重。”
是他让陈谦提前偷食了禁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