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水厂负责人的身体里,有大量啃食内脏的虫子。
密密麻麻,几乎长满了器官,看的人不寒而栗。
男人从ct室出来后就进了隔离病房,仅留玻璃窗观察。
几个生存者在那窃窃私语,“这种时候还要任由这些npc留着他吗?病院指的就是这个会传染人的虫子吧,应该赶紧拖出去一把火烧掉啊。”
白舟和阎罗罗走出来听见他们在聊杀虫的问题,阎罗罗说:“那这么说,那个小男孩也有问题吧。”
富婆这时候也把男孩抱了过来,让npc们帮他也做了个ct检查。
好消息是男孩并没有传染,他的身体里干干净净。
富婆分析:“如果是同时饮用的,小孩没事只有两种可能,他爸爸给他喝的不是同一种水,或者他有免疫功能。”
没有更精细的仪器检查,这事谁都不好下定论。
白舟摸了摸男孩的头,他眼里含泪,哭着要见爸爸。
“带他去看看吧。”
隔着玻璃窗,男孩看着病床上的父亲哭的撕心裂肺,声音传到了男人的耳朵里,他充血的眼睛微微睁开,有了些清醒,正费力的抬起头。
富婆见状,来到操作台的位置打开了里面的通话功能,“白先生,你还记得感染前碰过什么东西吗?”
男人的说话功能被破坏,他紧紧盯着男孩嘴巴张了张,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是嘴巴动了动。
富婆通过口型判断出是水。
白舟给男孩塞了一块巧克力,将他抱到角落里擦眼泪,低声说:“你爸爸他现在得了非常严重的传染病,你记得爸爸前段时间在家都碰过什么吗?比如净化水厂里的那些废水?”
男孩看起来和桃桃是差不多大的,大人说的话他能够听懂,但他只是被吓到了,一直在哭。
白舟耐心地说:“如果你告诉我一些你知道的事,说不定医生们能够想到救你爸爸的办法,你也不想他就这么死掉吧?”
这个年纪的孩子早已懂得死亡就是再也不存在的意义。
男孩终于开口:“爸爸把净化水厂的水接到了家里,我们家里所有的水用的都是净化水。”
他只知道爸爸跟他说这些水比外面水管里接进来的水还要干净,富有营养物质,可以帮助他更好的长高。
但就在接入水管没几天后,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一开始,他的爸爸只是觉得浑身瘙痒,没有察觉到不对劲,那些长出来的东西也只以为是一些过敏,直到情况严重昏迷被送往医院。
消息一整合,能得知的是目前的感染情况应该就发生在,水厂的工作人员,以及负责人家庭身上,发病时间或许长到有一周,不好判断。
医院里的病人很多,但只要及时将这些人分出来先一步隔离,虫子没有破体到处爬行感染前,应该是可以控制的。
npc的护士们都非常配合,大家在避难所和5号楼之间费力穿梭,找齐了3名包括鱼泡泡在内的水厂工作人员,还好人数上很少,三个人身上都没有明显症状,也很配合的进行隔离检查。
到这一步,生存者们稍稍安心了一点。
临近夜晚,三架救援直升机先后抵达五号楼的停机坪。
现在护士们需要将情况最危急的小孩送到楼顶,再选一名急需救治的人出来。
白舟看着隔离病房里的水厂负责人,突然跟护士长说:“不如把他送走?跟防疫中心对接,告诉他们病人身体里的超级病虫情况,让她们更专业的人来研究,比放在我们这里等死要强。”
她说的确实不错,护士长立刻用卫星电话过去交涉,随后摇头说:“不行,他们没有位置放下隔离设备,但可以带走一部分的样本回去。”
白舟也觉得可行,她穿着防护服进去,在厂长的胸口和后背上分别取下部分皮肤组织,在注意到他的皮肤开始不正常隆起后迅速退出关上门。
很快,第三架直升机抵达,运送上去了一个大腿被钢管贯穿的年轻男孩,他身上已经出现了一些列的感染症状,必须尽快救治。
也是白舟和富婆救的他,两人一块给他送到了顶楼,直升机上持枪的男人走下来,头顶挂着名字,竟然是个生存者。
对方也发现了两人是玩家,并且还是排行榜的前两位,他的目光肉眼可见的稍有激动,随后提醒他们说:
“海夏镇的蓝水大坝被龙卷风破坏了,有东西从天上掉下来,撞塌了大坝,不过二十分钟水就会过来,我不清楚会淹到什么程度,总之你们尽快往高处转移吧。”
富婆神色冷凝,“现在这个国家什么情况?”
生存者摇摇头,叹气:“到处都是龙卷风,我的职业就是听海上军队的派遣到处救人,我的同事说有些地方暴乱了,总之不太平,你们做好没有救援的准备。”
白舟将装有感染者组织的密封罐递给他,“这东西在这个世界里至关重要,你一定要交到防疫部门的手里让他们调查。”
生存者一听,感觉像是两个大佬在做通关任务,问:“这是什么?”
富婆说:“我们世界的水源污染,和这个东西很像,想办法让这个国家的上层重视,看看能不能发现是什么,有没有解药。”
一说起水源污染,那生存者的表情立刻严肃了,天知道因为水资源短缺,他现实世界都在渴死的边缘了。
“明白,我会尽快把东西带到,我记得你们的卫星电话,有情况我随时联系你。”
直升机腾空很快远去。
白舟看了一眼自己防护服的破口,“我们也抓紧吧,避难所里还有不少人在那待着。”
两人离开停机坪往下走去,又跟着一群任劳任怨的护士们开始转移伤患。
一时间,大家都暂时遗忘了那个在隔离病房里的水厂厂长。
三个身份为护工和护士的男女偷偷摸摸走到隔离病房里,趁着无人注意,拉开一只裹尸袋,将只剩下微弱呼吸的厂长费力抬进了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