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图书馆的午后

嗯,不过就算我的修图技术普普通通,奈何女主角就是太漂亮了,而且有洛明妃的拍摄技术加持,就算原片直出都能秒杀一堆美女街拍。

修着修着,我忽然发现有个很重要的问题没有问,立刻转头对身旁的袁心柔说:“心柔,你打算发几张啊?”

袁心柔似乎也才刚想到这个问题,怔愣了半秒钟说:“妃妃给我们拍了多少张来着?”

“怎么着也得有一百多张吧!”

洛明妃虽然不是那种快门按死的类型,但因为她角度多变,每一处场景每一组动作都能拍出十几张原片,其中一半都是可以直发的质量,要是每一张都修一修,这工程量跟给左沐雨修图包也没太大区别了。

袁心柔蹙眉思考片刻说:“要不我们挑十八张出来,发两组九宫格吧!”

我闻言松了口气:“也行!”

也就相当于左沐雨那图包的三分之一吧!

于是我和袁心柔开始挑选需要精修的原片,而很快我就发现我们的遴选标准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分歧,具体在于我这边着重挑选将袁心柔拍得尤为突出的部分,而袁心柔则是更喜欢选择我和她在镜头中拥有相同分量的照片。

最终我们选定十八张原片,时间也来到差不多十二点钟了,愉快地决定好结束约会再来修图,我和袁心柔出门觅食去。

一片冰凉和滑腻蓦然触碰我的手心,无需低头,我反过来用手掌包覆着她的手,而袁心柔也收紧了手,像是要把我牢牢拴在身边。

我们在一家回转寿司选了卡座坐下,我还没碰到自己的杯子,袁心柔就拿过去接水泡茶。

“谢谢!”

玄米茶的茶包泡在热水里,逐渐散发出特有的炒米香气,见袁心柔双手托腮,怔怔看着面前的茶水,我说:“心柔你不饿吗?”

“嗯?”袁心柔灵眸一抬,“不是,我在想事情。”

“在想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我在想这些情侣照要不要发到vx的朋友圈里面。”

袁心柔这番话也让我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当中,她的顾虑我自然明白,vx的朋友圈对我们来说就是最核心的那一圈社交关系,假设袁心柔不分组,那么我们的情侣照一定会被她的亲朋好友看到。

按照袁父袁母之前的动作,他们一定会对我本人和家庭背景刨根问底,审视我是否有那个资格和他们结为亲家,而根据凌瑶的描述,二老对未来女婿的要求可不是一般的高。

其实袁心柔能把我们的合照发布到社交平台上就已经足够了,我不奢求她将我们关系这么早延伸到谈婚论嫁那一步,有陈小瑜这个先例,我很难相信袁心柔是真心喜欢我这个人才想要和我谈恋爱。

真要谈及结婚生子的问题,还得等袁心柔的病情有了根本性的好转,至少不需要药物和心理干预就能正常生活的程度。

“心柔不用太顾虑我,男人三十一枝花,我不急着结婚,所以还是看你这边。”我用平和的语气说道。

“唔……那我还是发分组可见吧,先不让爸爸妈妈还有亲戚他们看见!”

“我没有意见。”

袁心柔微微颔首,凝视了我片刻,又开口说:“那寓心要发到朋友圈吗?”

我本来没这个打算,但注意到袁心柔那期待又紧张的眼神,我马上改变了主意:“我也分组可见,我爸妈要是知道我跟心柔谈恋爱,一定整天念叨着带你回去见见他们!”

袁心柔掩嘴笑了,只不过她眉梢之间并没有多少的笑意。

她应该多少察觉到了我内心的想法。

吃饱喝足,我抢先把单买了,袁心柔捧着茶杯,迷人的桃花眼扑闪扑闪。

尽管出门了,但我脑子里关于今天的约会计划还是一纸空白,倒不是说我不想跟袁心柔呆在一起,而是我被六个工作日一番折腾后的身心实在撑不起一场专注投入的约会。

但袁心柔都主动来找我,这趟街看来是非逛不可的。

带她去步行街压马路?不过这天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如果不是要拍照还真不想走在室外。

带她去街机厅跳舞?可今天袁心柔穿的是长裙,不适合大幅度的动作。

我绞尽脑汁思索了好一会才开口:“我们去图书馆逛逛?”

请原谅我夹带私欲,相比其他年轻情侣,我现在更想要一个清静的、清凉的、能让身心放空的地方。

没想到袁心柔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应道:“好啊!”

决定好目的地,我们手牵着手离开日料店,往商场地下的地铁站走去。

搭乘着扶手梯,袁心柔往我这边挤了挤,轻声说:“寓心,之前小仙跟你……你们有谈过结婚的事情吗?”

“有谈过……”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抓住自己上臂的那只纤纤玉手正用力收紧,指甲逐渐嵌入我的皮肉中。

我无视这种刺痛,接着说:“不过小仙还很年轻,事业正处于上升期,结婚生子会妨碍到她的工作,所以我们之前就谈好了,至少三五年内是不结婚的……”

“啊,原来是这样吗?”袁心柔的俏脸浮现几分惊讶,那只手也自然放松了下来。

“不过都分手了,现在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是我的错。”

我斜睨一下袁心柔,旋即带着她走下扶手梯说:“男女感情本来就是很利己排他的一种,嗯,一种关系,我不会说心柔没有做错这种话来安慰你,但至少你和小仙是面对面谈过,而且她也同意了。”

袁心柔忽然落后了我半步,于是我把脚步放慢,好让她跟上我的步伐。

“其实我想表达的意思是,不管竞争的过程如何,起码小仙是认输了,你用不着有什么愧疚或者自责的心理。”

这种话我也就只敢对袁心柔说了,要是此刻陪伴在我身侧的是一个没有抑郁症的、正常普通的女孩,这话听上去就好像在鼓励她用威胁或者其他不光彩的手段来达到目的。

袁心柔微微摇头:“我知道的,寓心其实还是在安慰我!”

我不禁有点泄气,看着她舒展不开的眉毛,一个微妙的想法蓦然浮现在我的脑海——

袁心柔想要的,也许不是我的宽恕和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