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熙一听,惊得目瞪口呆,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其小声点,然后眼睛再四处瞧了瞧,生怕别人听见了。
尤其父亲,让他知晓了,非得打死自己不可。
王珩依旧面带笑容,看着少年一脸崇拜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了办法,只是这办法不是君子所为。
不过为了造导弹,大可不拘小节,做一次小人也无妨。
张云熙小声问;“前辈是怎么知道的?”
王珩冲少年得意的说道:“因为我是修真者。”
“修真者这么厉害啊,如果我成为了修真者,岂不是就就可以提前知道父亲想法,以后就不用再挨打了。”
王珩无语的瞪了他一眼,笑道:“瞧你那点出息,我们修真者的责任是拯救万界苍生。”
“万界苍生是谁?为什么要救他们。”
王珩一愣,简直与这小子无法沟通,无力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二,七月十五丑时生。”
张云熙想都没有想,把生辰八字报了出来。
王珩掐指一算,这小子原来是中元节跑出来的短命鬼,三月之后便是大劫。
“怎么啦?”
张云熙看见王珩脸色不对,似乎知道一些什么,急忙凑上前问道。
王珩看着他的眼睛,瞳仁忽然里闪过一道光,光芒里有只受伤的朱雀鸟。
朱雀鸟已经奄奄一息,发出“吱吱”短暂而凄凉的声音,似乎在向他求救,他突然有种心疼的感觉,胸口如针扎一般,慌忙移开双眼。
“怎么啦,前辈,我有问题吗?”
张云熙死死盯着他,一脸惨白,明显被王珩吓着了。
王珩做了个深呼吸,马上整理好情绪,问他:“你想修仙么?”
“想,做梦都想。”
张云熙答得不假思索,没有半分犹豫。
“好,我收下你。”
“真的?”
“真的。”
王珩说完皱着眉头,又和他说道:“不过先得征求将军的意见。”
“啊,你这说了等于没说。”
张云熙听后,气呼呼的,整个人如泄了气的皮球,可怜巴巴说道:“别征求了,我爹打死都是不会同意的,他这个人,最讨厌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也不信鬼神,只信手中的长枪,那才是他亲儿子。”
“那可就难办了。”
王珩摸了摸下巴,故作很为难的样子。
张云熙难过的都快哭出来了,急忙“扑通”跪下,求道:“前辈你是修真者,你肯定有办法让我爹同意的。”
王珩愣了一下,一脸苦笑。
凡人都以为修真者无所不能,可以为所欲为,哪知道这世上最难搞的其实是人性。
人性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没有上限,更没有下限…
看着这小子态度如此诚恳,也为了自己的导弹,他将张云熙扶了起来,附耳说了几句。
张云熙怔了又怔,茫然的看着王珩,结结巴巴问:“前前辈,这样做能行吗?”
王珩笑笑,反问他:“在府中,将军最听谁的话?
“我娘亲。”
王珩又问:“你娘亲最听谁的话?”
张云熙眼睛瞪得老大回答:“娘亲自然是最听我的。”
“这不就对了么。”
王珩笑嘻嘻看着他。
张云熙抓了抓头发,想了一会:“不对,前辈有所不知,平时我爹爹是最听我娘说话,可是涉及有些原则问题,我娘也不好使。”
“那就是打破这些原则。”
“如何打破?”
王珩清清嗓子,说道;“能够让人改变原则,大彻大悟,除了极大的利益外,也只有在生死存亡的时候了。”
“生死存亡…”
张云熙沉吟片刻,猛的抬头,瞬间明白了,连忙向王珩行礼:“前辈,我懂了,你瞧好吧。”说完便兴匆匆走了。
王珩看着他背影,摇了摇头,心中却有一丝不安。
“他真的听懂了吗?”
黄昏,外面忽然起了风,从窗外树枝摇摆声,王珩能感到这阵风之后便是雪。
泡上一杯热茶,缕缕清香慢慢升腾,东飘西荡,人的心事就像从这茶杯里荡漾起来的清烟,曲曲折折,让人捉摸不定。
他并不是在等风
也不是在等雪
而是在等史文正那边的消息。
不过现在。
却等来了另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张云熙服药自杀了!
一时间整个将军府乱成了一锅粥,请了许多国医都束手无策,让将军准备后事。
将军夫人因此悲伤过度晕倒了。
自己禁足,儿子自杀,老婆晕倒,这一天或者是张扬人生中最昏暗的日子。
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仿佛有神明指引,他想到了王珩,二话不说,急忙往后院跑去。
而王珩也在等着他,作为客人不可以随便往前厅跑,也是起码的礼数。
他在房内,巴掌大的地方,来来回回的走,一副忧心重重的样子,有点后悔自己出的馊主意了。
不过是让张云熙威胁下父母而已,没想到这小子玩狠的,现在的小年轻真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