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这话看似是在夸赞,实则讽刺意味十足,在场的人都能听得出来阴阳怪气,只有赵蔓悠还不明白。
“淑妃娘娘洪福齐天,岂是我能比的了的?夫人真是抬举我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贵女们忍不住笑了笑。
“你瞧她,怎的连话都听不懂?她当真以为这是在夸她呢?”
“谁说不是了,一个小小的庶女,还想和淑妃娘娘相提并论,未免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
“我看她啊,就是想要攀高枝,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真是一点都不避讳啊!”
“……”
贵女们纷纷议论着,还故意提高了音量,就好像生怕赵蔓悠听不到一样。
“先前蔓悠姑娘和康王殿下之间的事情可是传的很广,当时我便好奇殿下怎么会和她有交集,后面殿下出面澄清,这才知道两人不过是几面之缘,终究是有人过于入戏了。”
“你别说,蔓悠姑娘今日的行为还真是与之前如出一辙呢!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一点都没长大啊?”
听到这话,赵蔓悠脸色一阵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起这件事情,无疑是想让她颜面扫地,更何况淑妃娘娘还在这里呢!这些贵女,分明就是想切断她所有的后路。
沈明秀笑笑,她这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这一刻她还真是有点同情赵蔓悠了。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不过就是她的报应罢了。
沈明秀看了一旁的贵女,那人立刻会意,质问起了赵蔓悠。
“听说你师承苗嬷嬷,这是真的吗?还是说,你只是个旁学者,却硬生生的说自己是关门弟子。你在京城的一言一行,分明就是在毁苗嬷嬷辛苦建立的名声!”
“苗嬷嬷宅心仁厚,诲人不倦,在她那里学过规矩的人都受益匪浅。怎的到了你这里就变了?”
一时间,周围满是议论,质疑的声音。它们就像是一块块巨石,压的赵蔓悠喘不过气来。
她想解释,但又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口,好像越解释事情就越乱。
此时此刻,赵蔓悠后悔极了,若是她刚刚没有对沈明秀开枪,也不会被这些人针锋相对。闹得这样的下场。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突然,赵蔓悠跪在了地上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声音哽咽的说道:“沈夫人,淑妃娘娘,不是这样的,她们说的这些并非我的本意。康王殿下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是世间不可多得。我的确爱慕过殿下,因此产生的一些误会,但并非是有意,是手段!”
“康王殿下身份尊贵,而我只是伯爵府一个庶女,我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康王殿下,所以只是敢在一旁默默的瞧着。如今更是没有半点的非分之想。”
赵蔓悠这话更像是说给淑妃娘娘听的,她故意贬低自己的身份,希望能够博得淑妃娘娘的同情。不求她能对自己有所改观,只希望不要把她想成那样颇具心机的女人。
见淑妃不说话,赵蔓悠便继续开始辩解。
“今日之事,蔓悠并不知情,如有冒犯,实属无心之举。不过,我还是要感谢明秀姑娘给的衣裳,否则,我也不会这样受人瞩目。”
赵蔓悠笑里藏刀,这让沈明秀也有些懵了。
沈夫人笑了笑,看向一旁坐立难安的赵老夫人。
“赵老夫人,这就是你们赵家的姑娘?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赵老夫人被气的差点晕过去,可眼下想躲也躲不了,还得要处理这个烂摊子。
赵老夫人缓缓的站了起来,朝着淑妃和顾霆屹行了个礼,这才出言解释着。
“蔓悠多年不在京城,不懂京城内的规矩,今日本想着带她来长长见识,学习规矩。可谁成想规矩没学会,反而给大家添了麻烦,老身在这里给大家赔罪了!”
“还请淑妃娘娘看在赵家的面子,念在蔓悠还小,多多包涵,原谅她这一次吧!”
赵老夫人是赵家的老辈,赵峰守的官职虽然不大,但日后免不了会打交道。再加上淑妃贤良淑德,不愿在母亲的寿宴上为难别人,便不在追究赵蔓悠的责任,此事便就此作罢了。
“不知者无罪,今日之事,全当是闹了个大乌龙就是了。本是高高兴兴的日子,可莫要伤了和气。”
淑妃都已经开口了,其他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沈夫人和沈明秀对视了一眼,双双闭上了嘴巴。
寿宴上,赵蔓悠一直提心吊胆的,不管做任何事情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再次出现一丁点的错误。
寿宴上除了赵家的人,其他人都很开心,终于,寿宴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了,大家都纷纷道别。
“祖母,今日之事……是我错了。”
门外,赵蔓悠见赵老夫人许久未曾开口,赵蔓悠心中有些慌乱,立刻出言道歉。
“错了?错倒哪了?”
“我不应该听信那沈明秀的话,更不应该落入她的圈套。”
听到这话,赵老夫人的脸色更黑了,全程一言不发。见状,赵蔓悠也没敢再继续说下去。
“赵老夫人,我家夫人有请。”
沈夫人身边的女使上前传了个话,随即离开了。
赵老夫人长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
“曹妈妈,把人带下去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放她出来。”
老夫人面无表情,十分严肃的说着。
“祖母,您为何要关我?祖母,宴会上的事情不是我的错,都是那沈明秀故意陷害我的……”
赵蔓悠跪在地上,一个劲的解释着,莫名的让人觉得心烦。
“曹妈妈,你没有听到我说话吗?还不把人带回去,莫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曹妈妈得了令,带着赵蔓悠回了赵府,第一时间关在了后院的柴房。
“曹妈妈,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悠姐儿,这是老夫人的命令,我不敢违抗。你且先在这待着,等老夫人消气了,自然会放你出来的。”
“凭什么?你们凭什么关我!不是我的错……”
后院十分冷清,鲜少有人经过,赵蔓悠喊破了嗓子也没人回应,直到力气消耗殆尽,这在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