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是他吗?

u0010“放开我。”

赵蔓锦拼命挣扎,脑海中警铃大作,眼神发狠,双手挣脱了束缚,毫不犹豫将剪刀捅进孙文耀大腿。

“啊!”

孙文耀抓起赵蔓锦的手,强行将她拖倒在地。

两处伤口,虽不是大伤,也让他没了欺凌赵蔓锦的能力。

“小贱货。”他反手一巴掌打在赵蔓锦脸上。

白皙的小脸瞬间红肿起来。

这和清白性命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赵蔓锦顾不得伤痛,从地上将剪刀捡起,抵在胸前。

她警惕望着孙文耀,“孙公子,今日我死,也不会让你近我的身。”

经此一战,孙文耀也是有心无力,轻易放过赵蔓锦,也是万分不甘心。

他朝着地上啐口痰,指着赵蔓锦破口大骂,“饶你性子在烈,只要姑母开口,你还不是要嫁于我。

且让你多做几日贞洁烈女,等你入了孙家门,床榻上伺候我,照样唤我夫君。”

孙文耀瘸着腿,骂骂咧咧的拍打着房门。

片刻,小厮打开房门。

“耀哥儿,这是怎么了?”小厮慌了神,双手来回比划,不知该捂哪个伤口。

孙文耀耷拉着脸,怒骂道,“滚开。”

随着房门再度被关上,赵蔓锦松了口气。

“哐当。”

剪刀掉落地上,赵蔓锦彻底失去意识,晕倒在地上。

忽而,一道身影从窗户而入,横抱起赵蔓锦,走向床幔。

另一抹身影紧跟其后。

男子贴心的将赵蔓锦反着放,减轻她的苦痛。

“清风,金疮药。”

“主子,这般做不妥。”

清风叹了口气,认命拿出金疮药递到男子手中。

他瞧着男子将金疮药放到赵蔓锦耳旁,面露难色,“主子,您要切记身份,您可是……”

四皇子顾霆屹。

若让旁人知晓,四皇子屈尊前来赵家,还是为了个没根基的嫡女,恐怕会以此大做文章。

“住嘴。”顾霆屹低吼出声。

他瞧见赵蔓锦右手渗出鲜血,面色一沉,下意识拿出手帕,替她包扎好。

外面传来动静,清风急躁催促,“主子,咱们该走了。”

顾霆屹不舍望向赵蔓锦,转身离去。

房门被打开,真是前后脚。

“锦儿。”慈眉善目的老夫人在女使的搀扶下,颤巍巍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的是通勤伯赵峰守以及孙氏。

女使拿来凳子让老夫人坐下。

老夫人发觉赵蔓锦不对劲,想掀开被子一瞧究竟,又怕影响了赵蔓锦名声,只能作罢。

她抬眼看了眼曹妈妈。

曹妈妈自小便跟着老夫人,后来作为陪嫁女使,随着老夫人入了通勤伯爵府。

在府中地位颇高,哪怕是赵峰守,见面都要给几分薄面。

二人之间颇有默契,仅一个眼神便领悟。

她踱步上前,探了探赵蔓锦鼻翼处,冲着老夫人点了点头,

老夫人松了口气,目光落在孙氏身上,冷着一张脸。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母亲……”

“混账。”

孙氏刚开口,便被老夫人训斥住。

老夫人扬起手中拐杖,准确无误打在孙氏后背。

“孙姨娘,真是记吃不记打,一个妾室怎敢直呼老夫人为母亲,让外人听了,真觉得伯爵府没了规矩。”

未等老夫人开口,曹妈妈便出言训斥。

“老夫人,是四房的嫂嫂说,锦姐儿偷了她的珠宝,珠宝也在锦姐儿房中搜到,可锦姐儿始终不肯承认。

为着面子,我才让人狠狠责罚锦姐儿。”

孙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颠倒黑白,将事情都推到赵蔓锦身上。

反正她同四房的商量好了,纵使赵蔓锦浑身是嘴,恐怕也说不清。

“夏荷呢?”老夫人冷眼瞪着孙氏,“姑娘受伤了,连个贴身照顾的丫鬟都没有?”

“老夫人。”夏荷从外面带着药一回来便瞧见老夫人,如同看到救星般,哭哭啼着奔向老夫人。

“好孩子,怎的哭得如此伤心?”

曹妈妈赶忙搀扶着夏荷,来到老太太面前。“今日老太太,伯爷都在,有苦楚尽管同主家说来。”

闻言,原本小声啜泣的夏荷,瞬间放声痛哭。

她扑倒在老太太脚下,声泪俱下哭诉,“孙姨娘想让我家姑娘下嫁耀哥儿,姑娘不肯,硬生生被打晕死过去。”

“贱皮蹄子,竟敢当面栽赃到我身上。”孙氏厉声骂道,“如此冤枉我的话,莫不是锦姐儿教的吧?”

孙氏扯了扯赵峰守的袖口,瘦弱的肩膀不停抖动,声音哽咽。

“伯爷,这府中怕是没有我的立足地,连个粗鄙丫鬟都能明着泼我脏水,还请伯爷给我身契,放妾身远离猛兽窝。”

“不关你的事,都是这贱婢的错。”赵峰守眼底闪过心疼,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他抬眼看向老夫人,“母亲……”

没等他把话说完,老夫人摆了摆手,“罢了,此事等锦儿醒来再说。”

她右手抚在左手的玉镯上,轻轻摩挲着。

思虑片刻,老夫人抬眸看向曹妈妈。“你且留下来照看二姑娘。”

“诺。”曹妈妈微微福身,这是应下了。

孙氏脸色煞白,心里慌张不已。

本想趁着死丫头昏迷,让她彻底死透,没成想半路杀出个老太太。

眼下,该如何是好?

离了郁金堂,孙氏便去了四房院子。

……

京城最大的酒楼,墨楼包厢内。

清风犹豫片刻,才拱手作揖,“主子,以后您莫要私自来通勤伯爵府了。”

“清风,话多了。”顾霆屹剑眉微蹙,略显不悦。

“即便主子生气,我也要直言。”清风性子直率,说话如做人,从不遮掩。

他不屑于伪装。

“主子,您想来循规蹈矩,从无任何逾矩,今日为赵家姑娘破例,您只管做,可想过赵家二姑娘能否承受起?”

顾霆屹难得面露难色,轻咳一声,“清风,我只要她。”

“……”清风诧异望向顾霆屹。

顾霆屹刚起身,清云推门而入。

“主子,温王殁了。”

“那便回吧。”顾霆屹嘴角扬起笑容,带着二人回了大内。

温王是当今圣上的兄弟,战功赫赫,但功高盖主,一直为当今圣上忌惮。

奈何温王实力太强,在朝中根基深厚,常年把持朝政。

如今温王殁了,当今圣上大度,给了最高礼仪厚葬,更是下旨举国同丧,为期三个月。

国丧期间,谁也不想触霉头,赵蔓锦在府中安然度了五六日。

郁金堂。

夏荷端着水盆走进来,瞧着赵蔓锦手握着金疮药瓶发呆。

“伯爷对姑娘真好,这金疮药可是一药难求呢。”

“夏荷,这药不是父亲送来的。”

赵蔓锦望着金疮药发呆,上面的图腾彰显主人显赫地位。

这一世,他们不该再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