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被聚在一个院之中,被张浩强行压制,解除后背的肉瘤。
当听说张浩能解决身后的肉瘤之时,村民们的第一想法是有鬼。
他们背后的古怪,从有记忆以来就跟着他们。
有些后入村子的人虽然是半路出家,但是这些肉瘤也已经在他们身上扎根,虽没有严重到后背坨掉,却也显出了迹象。
这些村民反映自然激烈,然而他们和其他村民一样,挣扎片刻之后,也就同意了。
后背的肉瘤,已经到了不处理不行的时刻了。
每个村民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灌木丛中枝杈繁多,寻常人落入其中免不了要皮开肉绽,但就算再痛苦,也总好过没命强。
片刻之后,山洞中的尸体已经所剩无几。
眼看阴风就要吹到老者的身上,一只大手猛的挡在他的身前,却是阴影。
“刘婆婆,此地已经没有尸体了,你束手就擒吧,作为封村人,你已经做到了你应做的。”
张浩嘟囔了一声,随后不再犹豫,同样跳进地坑之中。
进入通道之后没多久,他就发现阴影的脚印消失了。
张浩闻言,面带好笑之色。
而他神通广大,即便遭遇难题也会瞬间解决。
这种结局不能深思,因为一旦多想,便会抑制不住寒心。
“管你要搞什么鬼,我自一力破之……”
这地下空间极为狭窄,但是通道,却多达十几条。
张浩看了一圈,发现这里的棺材只有两种颜色,黑红配色。
他走过的地方,山洞已然能容纳至少三五人通过。
“阴影,开始吧。”
这幽风之中,掺杂着某种湿气和恶臭之味。
张浩悠悠一叹,阴影还是信不过自己。
藏龙村的问题,不可能一直无人发掘。
张浩心中一惊,回头望去,却见上方石壁轰然碎裂,无数碎石清落而下,立刻将此地封堵而住。
张浩冷冷的说道,随后不再看众人一眼。
而落地瞬间,他身上则涌现出一股地脉之气,帮他缓冲下坠之力。
“你为何将此处告知于我?”
她早不松动,晚不封动,偏偏等自己和阴影都进了山洞,才封堵山洞。
而阴影的本体,甚至不比邪皇来历差。
长满了黑毛的尸体落在地面,瞬间睁开双眼,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嚎叫。
在此期间,张浩又注意到了一件怪事。
张浩轻笑了一声,迈步向前走去。
他才刚刚走入左侧山洞,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阵开裂之声。
这些尸体对别人而言,是惊悚恐怖之物,但对他而言,却是一口粮食。
“你……你是祖师爷?”
然而听闻此言,刘婆婆却变得激动无比。
刘婆婆悠悠的说道,脸上的表情异常复杂。
地脉之气越发削弱。
张浩来者不拒,手中道佛灵光不断闪烁,冲过来一只,便灭杀一只。
阴影却本着不浪费的想法,遇到一个便杀一个,转眼之间就将所有尸体全部吞噬一空。
刘婆婆悠悠的说道,手中的罗盘再次晃动,而这一次,更多的棺材砸落地面,化作一只只长毛尸体,扑向张浩两人。
就在此时,一个刚刚解除了地脉诅咒的老者,缓缓走来。
此时的刘婆婆,站在一处石台祭坛之上。
随着更多人身上的地煞之气被去除,张浩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
好在张浩并无圣母之心,他救这些人,纯粹只是想解决此地的地脉之患。
老者乃是村中之人,按道理说即便自己帮他解决了身上的隐患,他也不会感恩戴德。
此前的阴影,身上虽然也有地脉之气补充,却始终无法将气息收入体内。
好在张浩修为深厚,一路之上,不断用地脉之气扩充山洞。
“你们两个果然都是山上的。”
刘婆婆呆呆的问道。
张浩救他们,只不过是因为需要从这些人身上汲取更多的地脉之气。
见到这一幕,张浩也没有怎么在意。
在此期间,有两具棺材承受不住下坠之力,落地之时瞬间开裂,露出了里面的长毛尸体。
邪皇虽也有些计谋,但对比阴影而言却粗陋不堪。
“黑木棺材乃是聚阴之物,长埋地下,遭虫蚁啃食,尸体饱受折磨,若经地脉之气侵蚀,必会成为一个僵尸。”
张浩闻言,走到水缸附近,向下望去,只见水缸下方竟然是一道深邃的洞穴。
“小先生,您是有大神通的人,如果您能打败刘婆婆,能否看在我冒死泄密的份上,将我的祖宗排位还给我。”
缓解这些村民身上的痛苦,就等于削弱了此地地脉的影响。
他本来就是死人,所以也用不着有人提前打探,更何况这位刘婆婆的身上,有可能有赵宰相的线索,他自然要当仁不让。
消耗地脉之气,维持一个没什么用的形体,对其他人来说简直是奢侈之极,堪称浪费。
“你怎么没遇到意外?”
阴影说道。
但对阴影而言,却不过是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张浩观察了片刻,发现这条山洞就无人进入,而且自他进入之后,阴影的脚印反倒消失了。
好在此地地面湿润,张浩观察了片刻,便发现一道脚印,通往了左侧通道。
听闻此言,阴影甩了甩手,眼中却多了一丝雀跃之色。
寻常人需要补充食物和水,没有这两样东西,少则两三日,多则不会超过半个月,就会饥饿而死。
张浩一边说道,一边靠近刘婆婆。
所以,仅仅只是将封印之物解决是不够的。
“我还以为你神通广大,想不到竟然阴沟里翻了船。”
张浩落地之后,一枚符纸瞬间燃烧,照亮了他的四周。
道佛之气护持左右,化作两股灵光,照耀了前方与后方。
地下通道,被一股特殊的气息所笼罩。
祭坛之上灯火通明,四周石壁被火把照的透亮之极。
阴阳拽住老者随手一扔,便将其甩到东南的墙角之下。
张浩随意看了一眼老者的方向,淡淡的说道:
“你不用休息一下吗?”
张浩微微一愣,心中充满不解。
他掌控邪皇的这副身躯,相当于强强联合。
只有通过这种方法,张浩才能一步步去除地脉之气对这片土地的腐蚀。
每一个村子东南角的水缸里,都传来了一股呜咽之声,像是某种阴风呼啸。
他让阴影抢先,只不过是觉得阴影有师傅的因素在。
借着一缕灵光,张浩看清了此地。
不过张浩并不在乎他们怎么想。
刘婆婆坐在祭坛之上,手中摆放着一枚特殊的罗盘,罗盘不时转动,却总是对准张浩。
从第二村回来之后,张浩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张浩立刻紧跟其上。
这些人若知恩图报,也就不会等到今天。
刘婆婆复杂的看着阴影,仿佛没听到张浩的话。
一阵阵惨叫之声,再次回荡在村子之中。
阴影嘱咐了一声,随后一跃而下。
若不是有地脉之气护持,张浩就算能够撑住,恐怕也得伤筋断骨。
直接刘婆婆轻轻转动罗盘,位于上方的棺材缓缓落下,位于底部的棺材又依次向上飞去。
这长毛尸体才刚刚苏醒,还没看清这人世间,就被挫骨扬灰,化为一道地脉之气,被对方吞噬。
“不可能,你一定是祖师爷,这世上不可能有两个人长得这么相似。”
然而他却不同。
他想不出刘婆婆还有什么手段能翻盘。
他并不在乎这些东西。
听闻此言,阴影打了一个饱嗝,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最老的棺材,已然腐朽不堪,而最新的棺材,红漆还未掉落。
山洞狭窄之极,仅能容纳一人通过。
只有将地脉之气的影响缓解,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地坑深邃之极。
张浩能看出老先生们心中的挣扎,也知道他们不敢抱有太多希望,害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通过这股气息,外人在观察阴影,便不会看见他白骨之体,而是看到一个活生生的血肉之躯。
阴影的这幅身躯是邪皇剩下的遗骸,邪皇并没有死,仍旧藏在张浩的手腕之中。
医治村民,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阴影却一直将自己当做外人,不是做些杂事,就是支开身边,不让自己看他的各种秘术。
所以张浩才没有等他,甚至没有过多在此事上担忧。
无论一个人再怎么挣扎,也始终难以逃脱对土地的眷恋。
不好!
他给这些老人们破解身上的肉瘤,并不是因为想做好事。
张浩此前搬动过此物,却发现此物被整体联接在地面。
“小道长,你是在找刘婆婆吗?”
张浩抬头望去,只见此时距离地面,至少上百米。
阴影嫌弃的拍了拍手,回头望向张浩。
听闻此言,张浩稍稍愣神的功夫,这个老者走到水缸之旁,拎起地上砍木头的斧子,朝着水缸上用力一砸。
只的水缸轰然一炸,这偌大的水缸竟,然被他直接砸烂了。
“红木棺材象征不祥,乃是横死之人的棺材。将尸骨堆放其中,再配合地煞之气,便能蓄养干尸,诞生不祥之物。”
这嘶吼之声才刚刚出现,一道火焰却将其瞬间燃烧。
“那位刘婆婆,应该就是第一村的封村人,这
张浩跳下去时,足足过了十几秒才终于落地。
面对他和阴影,别说是封村人,就算是邪皇都撑不了多久。
“我只不过是个无名之人,从未留下道统,也不曾收过徒弟,你大概认错人了。”
原本狭窄的通道,豁然开朗,前方赫然是一座将近千米的硕大地宫。
莫非他如此托大,觉得仅凭一人,就能同时击败他们两人?
张浩正想着,前方山洞之中忽然刮来了阵阵幽风。
人是土地的生物。
地宫距离顶部,至少将近百米。
但现在,地脉之气环绕在阴影身上,已然替他凝聚出一丝丝的幻术之气。
张浩甚至有种莫名的自信,此时即便三十六个封村人全部在此,也撑不住他与阴影的联手。
说完,刘婆婆猛的一拍手中罗盘,只听到一声脆响,她手中的罗盘竟然瞬间崩碎。
伴随着浓郁的阴冷之气,张浩总觉得有些问题。
兜兜绕绕,张浩又走了片刻,终于在一片乱石堆通道前方,见到了刘婆婆。
阴影修为强大,不可能被抓住,只可能是触动了地道里的机关,不小心掉到了其他地方。
此地村民冷眼旁观也就罢了,只怕……其中有些村民还在助纣为虐。
“就算你是一块坚冰,我早晚也会把你捂化。”
总有修行之人到此除妖劫难,结果却都落得一个下落不明。
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将对方瞬间抓住,用力一捏。
水缸和地下通道一体浇灌而出,若不用力猛砸破坏,根本无从发现下方的古怪。
刘婆婆到底在搞什么鬼?
而才不过几天时间,张浩便发现阴影已然将这幅身躯掌控自如。
东南墙角下栽种着一些灌木,老者惊呼一声,跌落灌木丛中,发出了一阵阵惨叫。
张浩抬头看向老者,脸上的表情略微古怪。
如此循环,各类棺材似乎在平衡地脉之气。
阴影笑着说道。
而这水缸,也极有古怪。
老先生激动的说道,拍了拍面前的硕大水缸。
“小道长,你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里。”
老者小心翼翼的说道,说到祖宗排位之时,不知是不是触动了什么禁忌,底下忽然刮起了一阵阴风。
“刚吸收了一些地脉之气,我现在恨不得跑上一百公里,精力旺的出奇,用不着休息。”
“在这个村子中,不存在死人和活人的区别,活人是将死之人,死人是长生之鬼。”
而就是这般宽敞的空间,此时却显得拥堵无比,只因为这空间之中堆满了各色棺材。
仅凭他一人,也能对付刘婆婆。
张浩看着刘婆婆,淡淡的说道。
数千道光华从罗盘之中释放而出,立刻冲向各路棺材。
与此同时,无数棺材之中释放出一道道地脉之气,盘踞半空,竟形成了一幅画卷。
就在这幅画卷之上,赫然是一位白衣青年学士。(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