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景叶接到了简慕的电话。
他说他回来了,约她去他家里叙旧。
“现在太晚了,你刚回来,还是好好休息吧。”景叶推辞道。
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虽然她和简慕如今正处于热恋期,虽然她喜欢他,恨不得天天和他腻在一起,可是她也知道分寸。
已经快要九点了。
简慕刚从M国坐飞机回来,舟车劳顿,这个时候应该更注意休息,至于见面,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明天也可以。
“我已经到了你家楼下了。”
景叶闻言,立刻跑出门,站在楼道的窗户上往是一身优雅的白色西装,站在车门前。
她换好衣服,急匆匆跑下去。
“简慕,你看看,这都几点了,你还来做什么呀?你刚下飞机就不能听我的,好好回去休息?”
简慕没想到她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劈头盖脸一通训斥,脸上却没有丝毫不满,喜滋滋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想我女朋友了,过来看看,不行吗?”
今晚天气有些凉,乌云很厚,再过一会儿估计要下雨。可是简慕的怀抱却很温暖,他双手抱住她的腰,含笑的唇凑上前,“宝贝儿,我可真是想你了,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表示?”
自从他们在一起后,简慕就总喜欢亲她,她习惯了,就也明白了她的暗示,然而这次她没有与他亲吻的想法,便没有买他的账,“少来那些不正经的,你刚回来,你要回去睡觉,至于剩下的明天再说。”
简慕抱着她不撒手,“如果我拒绝呢?宝贝儿,现在主动权在我手里,我要是来硬的,你也拒绝不了。”
他在她耳边道。
景叶被他的这句话弄得羞赧不已,但更多的则是气恼,“等会要下雨了,你能不能快点回去,简慕,我今天是不会跟着你去你家里的,你再闹我可真是会生气!”
简慕似乎是被她难得的重话震慑到,默默放开了她,坐回了车里,“那我明天再来接你。”
从景叶居住的小区离开,简慕没有直接回自己在帝都的住处,而是去了南浔别苑。
自己住太没意思,冷冷清清的,但他又不敢在墨池风的眼皮子底下去找别的女人,思来想去,只能去墨池风那里小住一晚。
现在还不晚,墨池风经常在这个时候和白初、宁云夙商量事情。如果他能够留住他们两个中的一个陪他一起度过这漫漫长夜,那就更好了。
他将车开进南浔别苑,刚打开车门,就看见面前又停过来一辆车。
宁云夙戴着墨镜从车上下来,手里还提着一个武器箱。
“你这是干什么去了?”简慕上前勾住自己好兄弟的肩膀,态度亲昵,“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去了,我怎么不知道?”
“为什么要让你知道?”隔着镜片,宁云夙分给他一记白眼,将武器箱丢给在一旁等候的保镖,在主别墅外整理了几下衣领,才打开门进去。
墨池风今晚难得没看文件,白初坐在他对面和他下围棋。
墨池风神采奕奕,而白初的脸色却说不上好,放下一颗棋子,然后继续琢磨下一步,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我来替你?”简慕眼看着他落败,站到他身后。
墨池风是围棋高手,白初却对围棋不算擅长,和墨池风对弈,他不输才叫奇怪。
“回来了?”墨池风头也没抬。
“回来了!”简慕道,这时候自知棋艺不精的白初主动让开位置,他坐了上去。
“有什么新发现吗?”墨池风随口问,视线一直落在面前的棋盘上。
他执黑子,简慕用的则是白子。
他们技术差不多,很快黑白二色的棋子摆满了整张棋盘,两种颜色分明,各不相让,一时间分不出来胜负。
“西区的那些人,确实不怎么老实,他们对我们一直有二心,只是这么多年一直隐藏的很好,只是最近狐狸尾巴才露出来。”
简慕再次在棋盘上落下一颗棋子,随即抬起头,在这个时候,他与墨池风视线交汇。
他又率先低下头。
“还有呢?”墨池风面上没什么表示,语气也非常淡,就好像他们只是在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而不是足够搅动风云的大事。
“他们前段时间确实来过帝都,风哥,我们的调查方向是对的!”简慕道,说出了自己的建议,“我感觉我们还要提前一些回去,不光是西区,剩下的三个区域也都有异动。”
“这是趁着我们不在,他们就按捺不住自己的野心了。”宁云夙靠着墙壁,嗤笑出声,“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大的本事,准备都没有做足,就上赶着来自寻死路!”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那些人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以为他们久久没有回去,就得意忘形,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长了多少年份的珍稀大葱了。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真以为他们有那么大的本事?
他们只是离开了一段时间,又不是再也不回去了,就给他们张扬成这样?
“那就提前。”墨池风道,眼底微不可察的闪过一束寒光。
最终是他赢下了这局棋。
该说的正事都说完了,他看着面前神情放松,以为什么事都没有了的简慕,讥讽道,“今晚没去过你的夜生活?”
简慕,“……”
他以为他进屋的时候墨池风没提这件事,就代表在他心里已经将这件事翻了篇,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墨池风没有忘记这件事,只是先从正事出发,才没有提,现在正事说完了,他也有时间再损他几句了。
“风哥,夜生活哪有我们的正事重要?”
简慕赔着笑,“再说了,我的行踪你肯定清楚,我在M国的几天一直老老实实,兢兢业业,不该做的一件都没有做,就算是今天,我也是第一时间就来了这边。”
他知道什么是分寸,知道有些事可以耽误,有些事却是千千万万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