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灵泠点头,“知道。”
她回答的很快,内心却在猜测着墨池风的意思。
他应该是知道了什么。
郑痕下手,必然提前通知,他在打她的墨池风的主意,她已经得到了消息,没道理墨池风不知道。
而且郑痕出手的时间,就是今天。
现在两边的废弃楼盘突然出现狙击手,十有八九就是郑痕的人。
郑痕的目标是墨池风和代号曦,而她却非常巧的接到了李韩打来的电话,只要有点心思,就会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她与南锦淮关系好,可是南锦淮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她是如何与南锦淮发展到一条线上的,她心里清楚,可是她从没有向别人提起过她和南锦淮的相识。
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再将南锦淮对她的重视和代号曦联系到一起,她已经清楚墨池风会怎么想了。
但是即便这样,她也不打算对他坦白。
“只有这两个字?你不打算多说一些?”墨池风挑眉,笑得意味深长。
容灵泠眨眼,“你说那些狙击手的目标是你还是我?”
“你和我。”
据他所知,南锦淮与郑痕不和,容灵泠和南锦淮交情极好,一直追求赶尽杀绝的郑痕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不,我觉得,他们的目标只有你一个,而我——”
她的话就说到这里。
她没有说出来的话,就等着墨池风自己去猜吧。
既然他已经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那么她故意不说的半句话,就没有那么难猜。
不远处的废弃楼盘中。
狙击手早已经将枪架好,就等着墨池风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一枪打爆他的头。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墨池风的车就停在那里,车门紧紧关着。
宽敞却人烟稀少的路上只有墨池风的黑色迈巴赫,包括一直尾随他的那个神秘车辆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下了对墨池风的车的跟踪,也可能是跟丢了,周围一片寂静,空气如同静止。
狙击手的手指扣在扳机上,不敢分神,怕错过墨池风从车上下来,错过最好的狙击时间。
只要杀了墨池风,那就是大功一件。
刚才从草丛中跳出去的人也是他们的人,为的是将墨池风引出来,可是墨池风对这样的找死行为并不放在眼里,没有一点动作。
所以他现在只能和墨池风耗着,谁先坚持不下去,谁就失败。
但他不觉得最后失败的会是自己。
他是一名合格的狙击手,受过严格的训练,为了完成任务,他可以坚持非常久,但墨池风却未必。
车窗关紧,车内闷闷的,空气流通不畅,墨池风会在坚持多久呢?
就算他再有本事也只是个有血有肉需要喝水需要呼吸的正常人,他迟早就坚持不下去的时候。
等到他从车上下来,或者也不需要这一步,他只要打开车窗,没了那层碍事儿的防弹玻璃,他的子弹就可以穿过他的太阳穴!
楼盘中埋伏的所有狙击手都是这样的想法,只要他们中的一个人成功射杀了墨池风,就可以回去邀功。
然而,事情真的会像他们想那么简单吗?
楼盘附近有一条小路,只有本地人才知道。
白初和李韩为了处理掉这些狙击手,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提前找到了经常来这一带散步的人,将周围的地形摸了个彻底。
两方人在一楼走廊相遇。
“那边也有人。”白初指指对面,“不如分头行动?”
“多谢提醒。”李韩绷着脸,嘴上说“谢”,脸上却没有一点关于“谢”的表情,语气硬邦邦的,“不过我们已经想到了,那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韩冬在对面,在听南锦淮说起郑痕对容灵泠的心思不纯的时候,他就自荐来收拾掉这些碍事的狙击手。
虽然他们狙击的目标未必是容灵泠,但也终究是不小的隐患。
郑痕不是什么好心人,他对容灵泠有所图谋,所以他不会动她,但万一他图谋不到呢?
以他的性格,他会立即变脸,到时候这些狙击手的狙击对象就会由一个变成两个。
容灵泠不能出事。
所以这些作为隐患存在的狙击手就必须要先行处理掉。
至于墨池风,完全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我们先生很喜欢容小姐。”
这里的电梯已经完全损坏不能使用,因此只能走楼梯。
握着枪上了二楼,白初突然回头看向落后他半步的李韩,语意不明。
“那又怎么样,因为这层关系,你们就能保护好容小姐?”
他才不相信。
年前的温润男人一看就是对墨池风忠心耿耿的,他们眼睛里只有墨池风,没有别人。
而且容小姐身份成迷,她和墨池风在一起,墨池风当然不会关心他们各自的身份,但他的那些心腹属下呢?
他们第一时间为墨池风着想,所要考虑的事甚至比墨池风本人还要多,在他们的眼里,不能在墨池风年前完全坦诚的容灵泠终究是一个隐患。
就算他们什么都不说,可是心里在想什么却是不得而知。
或许他们希望容灵泠死。
因为这样,所有的隐患都会消失,就算墨池风会因此伤心一段时间,但时间会抹平一切的伤痕,他迟早会从失去所爱的阴影中走出来。
到时候,他还会是当初的墨池风,而容灵泠就只会是他生命里的一个过客,终有一天会在时间的流逝中被他无情忘记。
“你认为呢,李先生,这是一件非常明显的事,答案不用说出来,你我二人都明白的。”
李韩冷笑,“确实是这样。”
白初的眼里只有墨池风,而他的眼里,也只有容灵泠。
甚至对面的韩冬,远在Y国坐镇南家的南锦淮,以及那位粉丝无数的影帝柯凌烨,心里也只有容灵泠。
所以他要亲自带着人过来,所以韩冬要向南锦淮自荐,他们都是为了容灵泠。
目前来说,墨池风会保护容灵泠,但他手下的那些人不会。
和自己的首领一样,他们身后带来的人也是两看相厌。
如果不是楼梯只有这一处,如果不是楼梯太窄,他们估计会在中间隔出一道楚河汉界,谁也不能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