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锦程被妻子投来的那道目光惊得呆住了,身体仿佛凝固一般无法动弹。
他心中暗自思忖:为何今日的妻子看上去如此陌生?这还是那个温柔贤惠、气质端庄、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女人吗?
若是换做平日,他必定毫不犹豫地叫住妻子,劝她先去给妹妹倒过水,再来忙活其他事情。然而此刻,不知何故,他竟然心生怯意,不敢轻易开口。
那匆匆一瞥究竟蕴含着怎样的深意呢?他的内心愈发忐忑不安起来。
就在此时,一阵尖锐刺耳的嗓音划破空气——"刘小婉,赶紧过来给我倒水啊!你耳朵聋啦?没听见我要喝水吃药、擦药吗?"
不用想也知道,这定然出自许美丽之口。她的声音夹杂在阵阵或高或低的屁响声中,显得颇为怪异可笑。
许锦程听到妹妹这般叫嚣,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火,原本对于妹妹的宠溺和纵容瞬间荡然无存:
"许美丽,你没手没脚?倒个水也叫你嫂子,她是你的奴才啊?你要是再这样没大没小、口无遮拦,休怪我将你送回家!"
许锦程目光严厉地警告着,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意味。
"此外,从今往后,你必须尊称小婉为嫂子,若有违者,别怪我不认你这个亲妹!"
听到自家亲哥给自己放狠话,许美丽心中不禁委屈,她可是他的亲妹啊,他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呵斥自己呢?
徐美丽不敢跟自己的哥哥打别扭,却把满腔的恨意转嫁到了刘小婉身上,如果没有这个刘小婉,那么哥哥还是自己的哥哥。
她实在想不通,哥哥今日为何突然变得这般强硬霸道?以往自己不也一直这样称呼刘小婉么?怎的今日却行不通了?”
尽管满心疑惑与不满,但许美丽终究还是选择了屈服于哥哥的威严之下。
她着实害怕被大哥送回京城老家。此刻的她,一心只想留在这里,想方设法让昌硕哥的那个泥腿子老婆离开这里,期待昌硕哥与妻子离异后能转而向自己求婚。
许美丽对自身条件充满了自信,只需将自己同那位乡下来的土包子一比较,任谁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她吧!
毕竟,自己的父亲乃堂堂一师之长,哥哥身居团长要职,母亲更是担任医院后勤主任。反观那个女人,除却稍具姿色外,还能有何资本可言?
心有不甘的许美丽缓缓从床铺上起身,先是倒水服下药丸,接着又仔细地在身上涂抹药水治疗伤口。
一上午过去了,许美丽又是抓挠止痒,又是提心吊胆,整个人疲惫不堪。
等她涂上药膏之后,身上的瘙痒症状明显缓解了许多,心情也随之放松下来。这时浓浓的困倦感如潮水般涌来,她眼皮越来越重,很快便沉沉睡去。
这时,她的屁声比之前更多更响了,但沉浸在梦乡中的她对此浑然不觉。
中午时分,刘小婉如同往常一般回到家中,做好饭菜,一切看似与平日无异。然而,许锦程却敏锐地觉察到一丝异样。
同样,许美丽也感受到了这种微妙的变化。但仗着有哥哥撑腰,她并未将刘小婉的异常当回事儿。
到了用餐时间,许美丽故作矫情地大喊道:“刘小婉,你把饭菜给我送到房间里来,我不想出去了。”
刘小婉顿了一下,并没有理睬,依然做着手中的饭菜。
许美丽见没有回应,更大声地吩咐:“刘小婉,你听到没有,我让你把我的饭菜端到我屋里来。”
刘小婉觉得没有必要理睬的必要,又怕他继续无理取闹,转头看向她的房门,大声质问道:
“凭什么!你起不来了吗?你要是起不来,我就端给你!”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倔强。
许美丽则理所当然地回应道:“就凭你嫁给了我哥,既然嫁进了我们家,就该好好伺候我们一家老小!”
说着,她的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似乎觉得自己占尽了道理。
刘小婉嘴角泛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哦?是吗?不好意思,我还真不想伺候你,你又能奈我何呢?”
许美丽见状,挑衅地笑了笑,然后转头冲着屋内大喊道:“哥,你快来管管你媳妇,她现在居然连饭都不肯给我端过来了。”
听到声音的许锦程快步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小婉,你看这”
“如果嫁给你只是为了给你们家当牛做马,给你们端茶倒水,那我们还是离婚算了,我不想再做你们家免费的保姆了。”刘小婉感到一阵心寒。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意,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
这个男人平日里对自己百般呵护、温柔体贴,但一旦涉及到他的家人,无论对错与否,自己总是被迫选择退让与妥协的那一个。
“小婉!别闹了,不许再提那两个字,实在是太伤人了。不就是端个饭嘛,有必要上升到离婚的高度吗?”许锦程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许美丽慢悠悠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嘴角不由得勾了起来。
她轻蔑地瞥了刘小婉一眼,意思很明确: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我在,你刘小婉永远都只是个局外人!
刘小婉像没有看到她一样,嘴角含着一抹讽刺的笑容,对许锦程道:
“你说的很轻巧,不就是端个饭吗?可这许多年来,我给你,给你们家人,都端过茶,倒过水,你给我,给我的家人可端过茶倒过水?
还有你妹妹,她连一个嫂子都没有叫过,凭什么要去给她端茶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