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越轻轻地叹息一声,心中暗自思忖: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失踪者存活下来的可能性变得越来越渺茫。
如今唯有寄望于凶手尽快上钩,落入徐慕言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
时针渐渐指向正午时分,李赫与亓官轶押解着一名男子步入审讯室。
白清越站在单向玻璃前,满脸狐疑地开口询问:“这个人是谁?你们为什么要将他带回来?”
“副队。”李赫连忙回答道:“他就是第一个在网上发布李月不雅照片的人,此人是李月的摄影师,杜平。”
白清越目光移向杜平脸上的创可贴,神情紧张地追问道:“难道你们对他实施暴力执法了?”
李赫拼命摇头,犹如拨浪鼓一般,“怎么可能,副队。他脸上的伤,不是我们弄的。”
白清越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你们造成的就好,不然我就得写报告了。”
接着,她转头对两人说:“你们赶紧去吃午饭吧,接下来的审讯工作交由我和徐教授负责即可。”
杜平坐在审讯椅上,见白清越和徐慕言进去,他疑惑的抬起头,“两位警探,为什么要抓我?”
白清越冷哼一声,径直走到椅子前坐下,目光如炬地盯着杜平,厉声道:“你要是没犯事,我们有必要抓你来吗?莫非你真以为我们邀请你前来,只是为了让你参观一下警探局的审讯室?”
“那倒也不是不可以。”杜平小声嘀咕道。
白清越猛地一拍桌子,“杜平,端正你的态度。你和李月是什么关系?”
杜平如实作答道:“我们是高中同学,彼此之间确实存在一些业务上的合作。但是,她的失踪与我毫无关联,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杜平皱起眉头,仔细回忆了片刻后说道:“大概在上个月月底吧,当时我碰巧在一家咖啡店内遇见了她。我过去跟她打了个招呼,发现她总是时不时地盯着手机屏幕以及窗外,似乎正在等待某人的到来。由于那天我事先有约了重要客户,所以简单寒暄几句后便匆匆离开了。“
白清越将杜平的手机从证物袋中拿出来,翻看着他与李月的聊天记录。
他们的最后一次聊天,停留在这个月的5号。
杜平:在吗李月?上次咱们说的合作拍摄考虑的怎么样了?
李月:抱歉,我近期的行程已经被公司排满了。
杜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自从你火了之后,就一直用这一个理由糊弄我吧。你现在已经不火了,还以为自己人人捧呢?
白清越挑了挑眉,“你说你和李月是合作关系,可从聊天记录上来看,你和李月的关系,似乎并不是这样的。”
杜平见白清越已经看过了聊天记录,便知道自己再无任何隐瞒的必要了。
于是他轻点了几下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恨地说道:“李月这个女人啊,自从红了以后就把我们这些老同学全给忘了!我只是想请求她跟我一块儿合作一次而已,但她却摆出那副高不可攀、目中无人的嘴脸来拒绝我!”
听到这里,白清越的眼神猛然一冷,她紧紧盯着杜平问道:“所以,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会用匿名账号把李月的私密照片发布到互联网上去。你这么做不就是想煽动网友们去攻击和谩骂她吗?”
面对白清越犀利的质问,杜平的目光开始变得闪烁不定起来,他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罢了,你们该不会认为李月的失踪跟我有关系吧?”
这时,一旁的徐慕言正快速翻阅着从电脑里调出来的关于杜平个人信息的档案资料,并时不时抬起头来看向杜平几眼。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说道:“这可不好说哦,毕竟像你这种有不良前科的人,很难不让人产生怀疑呐。”
原来,杜平在一年之前曾经被警方拘留过一段时间,而事情的起因则是由于他在给一名女性顾客拍摄写真照片的时候,对人家实施了性骚扰的恶劣行径。
“两位警探,虽然我确实有过那样一段不光彩的过去。”杜平焦急万分地试图为自己辩解,“但我早就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啦,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呀!之所以会发布那些照片,纯粹是因为实在看不下去李月故作清高的模样。”
白清越撇了撇嘴,对于这样苍白无力的辩驳之词,她根本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说说吧,你脸上这伤又是怎么回事儿?”白清越伸手指向杜平脸颊处那块显眼的创可贴。
杜平连忙回答道:“10号那天,我租了一辆中型越野车,独自驾车前往临近城市参加一场摄影活动。谁知道在拍摄过程中,一不小心被现场的道具给刮伤了脸。当时情况挺严重的,主办方赶紧把我送到附近医院进行治疗,并缝了好几针呢。这不,昨天才刚刚回到汉城来。”
听到这里,白清越轻点了一下头。
经过一番分析,可以确定杜平具有确凿的不在场证明,从而有效地排除了他成为凶手的嫌疑。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杜平在参与拍摄期间遭遇了一场意外事故,导致他的脸部被划伤,并接受了缝合治疗。
截至目前,伤口处刚刚开始形成痂痕。这样明显的面部伤痕及其结痂迹象无疑会引起人们极大的警惕性。
即使杜平与刘梓宁、张依依相识已有一段时日,但当两位女生见到他脸上骇人的伤口,还要与他独处一室时,却丝毫没有产生怀疑之心,这种情况实在难以想象。
退一步说,即便他成功得手后企图转移失踪的女孩,他那狰狞可怖的面容也极易引来旁人的关注,对其犯罪行为显然不利。
综合以上种种因素,可以彻底排除杜平作案的可能性。
完成审讯笔录的签署确认手续后,白清越将杜平释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