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越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了解信息的途径太多了。但凡有点脑子的凶手，作案的时候都会想到戴上手套和鞋套。”
“你那头什么情况？”她将视线落在周俊衡的身上。
周俊衡翻出一张照片，放到众人面前，“在夏季，人死后10分钟左右苍蝇到达尸体，1小时左右产卵。案发现场室内四周封闭，没有其他的昆虫在上面营生。
苍蝇的生长过程一般是蝇卵孵化出幼虫，幼虫化蛹，蛹长成新生的苍蝇。从产卵到化蛹一般的周期是八天。化蛹后再过12天，就能变成一只苍蝇。”
他指了指尸体照片上的蛆虫，继续道：“蛆虫呈黑褐色，大概就是死后十天之后形成的。有一些已经变成了黑色并且塌陷变碎，基本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在半月前。
另外死者的胃内容物残留少量的蔬菜残渣，死亡的具体时间应该是在饭后的4个小时内。”
徐慕言手指轻敲桌面，开始还原案发现场，“杀死王纪云和李淑芬的应该为同一人，凶手能进入到死者家中，应该是李淑芬主动给凶手开的门。李淑芬有阿尔兹海默症，她当时可能正发病，丧失了判断能力。亦或者凶手和李淑芬也熟识，才会让李淑芬放松警惕，给凶手开门。
凶手可能和死者有过交流，乘机从厨房拿出了一把菜刀，李淑芬并没有意识到凶手对她存在杀意，她很放心的与凶手面对面。接着凶手一刀捅进了死者的胸口，杀人之后，他并没有急着离去，将刀柄上的指纹抹去之后，才放心关好门窗离开。”
白清越迟疑的提出疑问，“凶手与死者面对面，他的衣服上肯定也会被沾染上血迹的。但是现场勘察的同事用鲁米诺试剂并没有发现凶手有清理身上血迹的痕迹，他难道浑身是血的就离开现场了？”
徐慕言指了指尸体照片，解释道：“首先凶手一定是晚上去到死者家中的，一般年纪稍长的人，习惯在傍晚五点至六点期间吃晚饭，太晚吃饭，并不利于老年人的胃内消化。这一点，也可以从死者的胃内容物确定。
其次喷溅式血迹，凶手的身上肯定沾有血迹，但是他没有清理。说明，他肯定是开车抵达李淑芬的小区楼下的。我刚才查了一下半个月前的汉城天气，连日的降雨。如果凶手晚上穿件深色的外套，也并不会引人注意。”
顿了顿，他又道：“而且现在不是有那种可以正反穿的外套嘛，说不定凶手将外套反过来穿，这样就没人发现了。”
白清越拿起尸体照片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徐慕言的看法。
又转头看向李赫，“二十天前左右的监控视频你全部都拷贝下来了吗？”
李赫点了点头，“都拷贝下来了，但是视频的清晰度都不高，而且冷藏车的送货时间都是在夜间。需要处理一下视频，待会儿我去技术科码点人一起做。”
白清越捏了捏眉心，看来目前没有什么关键性的线索，还是得等李赫。
她环视众人，安排道：“行，那就这样。明日我们分成两组，李赫和小轶去死者的邻居那里探听一下，王纪云日记中的‘崔叔叔’究竟是谁，最好能让见过的人描述一下容貌，我们好做对比。我和徐教授明日扮成环保局的工作人员，探查一下泽辉养殖场。”
“还有人要补充吗？”
大伙儿齐声答道：“没有了。”
“OK。”她站起身收拾笔记本，“那就这样，散会。”
白清越站在走廊，手中捧着咖啡，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人行道的道边上，一位老婆婆正守着身旁的核桃兜售，偶尔有人购买，老婆婆称好之后，双手奉上送给顾客。
她看了眼手机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随手将喝完的咖啡杯扔进垃圾桶里。
转身回到办公室，拉开抽屉，拿出眼药水手法熟练的滴进眼睛里。
整栋警探局内，除了法医室人去楼空之外，其余的几个部门和重案一组，都已经准备好了加班加点。
技术科内分成了组，一组处理监控视频，一组查看南阳村加工肉联厂的监控。
白清越走进技术科的时候，发现徐慕言和几个人正全神贯注的盯着墙上的大屏幕，目不转睛地查看监控视频，期望能从中锁定杀害王纪云的凶手。
她默默的站在众人身后，和大家一起看。
许久，徐慕言冷声开口道：“暂停。”
李赫立马按下了暂停键，大屏幕上显示着，冷藏车开进了加工肉联厂，从车上的副驾驶位置下来一个男子，他从车厢上抱下一个箱子。
“看着身高体型挺像崔志辉的。”白清越开口道。
徐慕言点了点头，“就是他，但是车上还有一个人。明日我们去泽辉养殖场的时候，查一下他们的出车记录。”
白清越拍了拍手，向技术科的众人说道：“谢谢大家，加班辛苦了，今天的夜宵我请啦。”
众人开始欢呼，纷纷拿出手机开始点单。
有家室的刚想拎包闪人，一听有免费的夜宵，又默默放下背包，加入点单的行列里。
其余的人，以李赫为代表的单身汉，开始大点特点。
他嘴里念叨着，“吃点什么好呢？想吃麻辣烫了，但是又有点想吃炸鸡配可乐，要不还是来碗螺蛳粉？”
白清越略有些无语的看了李赫一眼，悠悠的说道：“你是准备要刷新大胃王的吉尼斯世界纪录吗？什么都想吃，也不怕撑着你。”
亓官轶悄悄的走到白清越的身边，小声的问道；“副队，我正减肥呢，想点一份水果捞可以吗？”
“好，我们家小轶想吃什么就点什么。”白清越一把揽住亓官轶的肩，用八卦的口吻说道：“小轶是不是有喜欢的男生了啊，怎么突然想起减肥了。”
李赫抬起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亓官轶，“不应该啊，我也没见着她和哪个小男生联系啊。”
白清越撇了撇嘴，嫌弃的说道：“你还是点你夜宵吧，啥你都掺和一嘴。”
李赫：“……”
爱与不爱，区别这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