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叔又跟我聊了聊汇款的事,说白了就是每次运煤去连云岗局里的负责人就会发送一份煤质化验的单子还有发票给对方,而对方会在收到货以后核对,确认无误就会开一张回执发票给局里,当然,这一切都是在网上进行的。
,这次桃园送了40节煤过去,这40节煤是局里传送过发票的,而剩下的煤是我的,没有发票,葛叔说到地方打声招呼就说是某单位的小金库没有局里的发票,给转账就行了。
我问:“那对方能拿出这么多钱吗?我的意思是不是要审批很久啊?”
葛叔说:“审批当然是要审批的,快的很,你这才多少煤啊!日本人有的是钱,别说是你这点煤,就是把咱们国家的煤都运过去人家小日本也给的起钱”
“他们要这么多煤干嘛?”“
“填海!”
煤炭属于地质产物,是上亿年前的森林被地质变化所掩埋在地下经过几亿年的演化而形成的。这个道理我知道,可葛叔说日本人买回去是填海用的。那我就有点不明白了,填海用煤炭行吗?不是要用石头吗?
后来跟葛叔聊天的过程中我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我们国家以至于全球其他国家目前对煤炭的利用都局限于燃烧,比如燃烧发电,燃烧炼钢,澡堂烧锅炉不算,那种用量太少,但煤炭做为不可再生资源以后到底还有没有别的用处谁也不知道,而日本人买回去就是防止煤炭这种资源以后会发现更多利用的可能,
我笑了:“这黑不溜秋的东西除了烧火还能干嘛啊?吃啊!”
葛叔说,现在咱们国家有个科研所已经把煤炭中的元素提炼成石油了”
葛叔看向我,问:“石油你懂吗?”
我不削的说:“石油我当然懂啦!小轿车加油才能跑,你考我?”
葛叔满脸疑惑的看着我:“石油能提炼出铀你不知道?”
我大惊!做为一个喜欢科普小读物的爱好者我当然知道“铀”是什么!
“铀235”
“对!”
“没错!”
“造核弹头的铀235?”
天呢!我弥陀佛,上帝保佑,我居然真的成了卖国贼,卖给日本人煤炭,让他们提炼出铀235,然后……哒哒哒,发射核武器过来伤我华夏同胞!
转念一想我笑出了声,关我屁事,上头都在大量出口,何况我这个小民!我太高估自己。
我问葛叔:“叔!我要不要跟着去?”
葛叔说:“你当然要跟着了,你不是说急用钱吗?”
“你怕我不放心你啊,你把钱带回来不就行了吗?”
“我一时半会不回来,卸货又不是一时半时能卸的,要等!谁知道那边停了多少火车,再说了,我还要去其它地方拉几百吨道木呢!”
(道木,铁轨)
我没想到我会跟着去,乍一听还有些小激动。
“那我去,那我去”
我跳下火车,不远处的孟克和刘帅朝着我这边小跑着赶了过来。
我问:“沈军呢?”
孟克说沈军拉屎去了。
我说:“你给其它路口的兄弟们打个电话,都回来吧!找个地方避避雨”
过了一会沈军也回来了,见我就骂:“哪有这么复杂,人家说了票就是审查归档,都是正常程序,你还让我专门跑特一趟”
我扒着沈军的肩膀说:“葛叔说他一时半会不从连云岗回来,让我们跟着去,拿了钱我们先回来,你跟我一起去”
“去,怎么不去,去看看呗!我还没见过日本人呢?”
我也来劲了:“是啊,我也没见过日本人!”
就这样我和沈军突然打算去一趟连云岗,一是拿钱,二是我们都想看看日本人长啥样。八格牙路!呦西!花姑娘的家伙!搜噶!我就会这几句日语,对了,还有一句“亚麻带”
众小弟陆续敢来。
我对大家说:“你们都回家吧!我和老沈跟着火车去一趟连云岗拿钱,快的话…我也不知道,总之你们请放心,我和沈军会尽快赶回来的”
孟克说:“你不急随你,宋克辉跑了看谁跳起来骂娘”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就算他跑回广東我也会千里追过去宰了他”
我又看向大家:“等着,等我们回来就有钱了,大家帮我干了这一票,咱们也去日个骚的”
众人冒着大雨各自离开,我和沈军转身爬进了火车头。
火车还在慢悠悠的往前开,一节一节的煤被装满了车厢。
火车头里空间有限,沈军把一个纸箱拆了放在地上。然后把挂在墙上的大衣取下躺在地上盖住了身子。
“苏俊,我睡了,到连云岗叫我”
“我艹你娘,给我点空”
就这样我和沈军躺在了一起,大家一人一半大衣就这样睡了。葛叔只顾着喝茶抽烟,也不管我们怎样闹腾。
……
睁开眼时天已经亮了,葛叔背对着我们在低头玩手机,貌似在玩斗地主。
我发誓一辈子都不会去赌,哪怕是手机斗地主。
我问葛叔这是哪?葛叔说已经在码头煤仓了并让我赶紧去撒尿,免的尿他车里难闻。
我踢了沈军一脚,沈军也爬了起来。
连云岗码头煤仓。站在火车头的窗边往外看,一望无际全是铁轨,铁轨上全是一节一节的火车箱,有的静止不动,有的慢悠悠的在动着。
我的印象里火车箱这么大的东西卸货的话会用航车之类的大家伙一斗一斗的把车厢清空,但葛叔告诉我非也非也。
葛叔说:“我们来的晚要等很久,你们想知道怎样卸煤可以顺着我们车厢一楼就能看到这煤是怎么卸下来的”
我承认我想去看看,但几十里的路程还是算了吧!
我问:“葛叔,我们的那些煤是让他们来,还是我们去通知他们,怎么给钱?”
葛叔说:“我给他们的负责人打过电话了,待会会有人过来,没问题的话5小时以内会汇款”
“现金吗?”
“银行卡转账”
我看向沈军:“你带卡了吗?”
沈军说:“你自己不是有卡吗,用就是了,咱俩谁跟谁啊”
我摸了摸,拿出香烟,从香烟盒后面透明的包装纸里抽出来一张工行的卡片。
葛叔接过卡片放在了操作台上:“待会就登记这张卡就行了”
我说:“也不是所有钱都登记在这张卡,你自己的那份还有你需要打点关系的钱你登记在你的卡上就行了,我和兄弟们都是沾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