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危从袖中拿出短刃,黑衣人动作敏捷,行动一致,仿佛受过严格的训练。他们蒙着面,眼神锐利,透露出强大的战意。
两相交战,一时间不分上下。他眼神坚定,刀法娴熟。他挥舞着短刃,每一次挥砍都精准有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衣人的数量逐渐减少,只剩下几个还在顽抗。他们围攻而上,试图从各个角度发起攻击。
然而,陆危却像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无论他们如何攻击,都无法撼动他分毫。
一个黑衣人突然朝着祈棠枝奔来。
陆危察觉到不对,只见黑衣人的长剑划破天空,就要挥到祈棠枝的身上,陆危手疾眼快,一个翻身踢倒了那黑衣人。
祈棠枝还未从惊吓中反应过来,只见陆危突然闷哼一声,一个黑衣人的长剑划破了他的背脊。
陆危眼底猩红,捡起一把长剑转身封喉,剩下最后一名黑衣人还在坚持。他面色苍白,显然已经力竭。
陆危看准时机,一瞬间之快,黑衣人应声倒地,自然陆危也没好到那去,他半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忍着强烈的剧痛。
祈棠枝眼中泪水不断打转,脸色慌张“陆危,你等着,我去找人来!你等我。”
陆危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容,他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别哭,我没事。”
“我这就去找人,你等我。”
陆危拉住她,手中的力道不容置疑“别去了,在这陪着我,他们马上就来了。”
祈棠枝擦去泪水,扶着他坐到一旁。
明岳这时带着一队将士来了,纵观全局,虽是陆危赢了,可他因为护着祈棠枝受了一剑,明岳连忙就扶起陆危往军营中去,祈棠枝则跟在一旁。
暗卫此时带着春桃冬浮以及王瑾宁也出来了,王瑾宁浑身乌黑还发抖显然是被吓的不轻。
两个丫鬟立刻上前看祈棠枝有没有受伤。
而此时祈棠枝最挂心的便是陆危的伤势。
医官正在房中替陆危包扎着,褪去染血的里衣,袒露出的背脊紧实有力,身体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无疑是他为大禹朝效力的最好证据,都以为他是战无不胜,实际上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手眼通天的能力。
伤口约有一寸长,血淋淋的模样让人看着触目惊心,军中特制的秘药三天内便能让伤口慢慢愈合,唯一的缺点便是极其的疼。
只听见他发出一声闷哼,手捏成拳,爆起青筋,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疼痛,额间冒起冷汗,竟然晕了过去。
“医官,怎么会疼成这样?”祈棠枝眼中担忧。
那医官瘪了嘴“正常,药效大,没有人能忍受这药的疼痛,晕过去也属于正常,好好照顾,等他醒来便无大碍了,记着不能沾水。”
祈棠枝遣走了帐中的人,独自坐在床边,她还是第一次仔仔细细的看陆危,他向来都是丰神俊逸无所畏惧的模样,这样虚弱的时候少之又少。
“为什么待我这样好,一次又一次的救我于水火,我明明对你的态度不算好,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她的思绪一片混乱,如同被无形的韧丝缠住不得动弹。
“水,水。”只听见陆危的声音,祈棠枝忙倒了一杯水递到了陆危的嘴边。
陆危接过水,对上祈棠枝的眼眸。
“你在担心我吗?”
祈棠枝皱眉“还疼吗?”
陆危失笑“看来这伤受的挺值的,至少你心里在意我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样的话。”
两人相顾无言,祈棠枝突然听到陆危小声点说“你可不可以稍微依靠我点。”
“陆危,我曾经全心全意将自己托付给那个人,我依靠他,扶持他,心疼他,可换来的并不是善待。
而是无休止的折磨,即使那个人死去了,我想到依然觉得胆寒,所以我明白了这世间靠人是靠不住的,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陆危沉吟似乎在想她说的话,半晌他说“祈棠枝,我不是高景湛,你不应该把我和那样的人归于一类。”
祈棠枝神情淡然,从容一笑“也许你说的对,陆危,你好好休息。”
待到祈棠枝走后,明岳进入营帐“国公,刺客的身份查出来了。”
陆危坐了起来“是秦王的人。”
明岳点头“不过其中貌似混入了其他人的细作,他们口中藏有剧毒,已经服毒自尽了。”
“吩咐下去,让马彰带着大军正常前行,每日仔细着不要马虎。”
明岳抬眼瞧着自家主子的脸色“那您?”
陆危勾起唇角“未免意外,明日我会和少夫人先行一步前往澹州,你退下吧。”
长夜漫漫,终有天明的那刻。
也许她该试着去相信他。
清晨,祈棠枝出了营帐便瞧见了与平日毫无分别的陆危。
“你伤还没好,怎么就起来了。”
陆危瞧见她的神情,唇边的笑意更甚,连眼角眉梢都遮掩不住笑意“有夫人的关心,我自然好的快。”
两人说话之际,只见王瑾宁有些扭捏做作般朝两人走了过来。
昨日倒是忘记了她。
陆危脸上的笑意散去,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疏离“王瑾宁,有些事倒是忘了与你分说了?两边作骗,原来是想做本国公的妾室?”
王瑾宁突然慌了,不顾形象般摇头“不!不!表哥,我没有这样的心思,我今日是来和你们辞别的,我发现我还是一个人回黄州比较好,就不劳烦你们了。”
祈棠枝猜想也许她昨日是被吓破了胆子,以至于连她心爱的陆危以及荣华富贵都要抛之脑后了。
“王表妹,真的不同行了吗?”她问。
王瑾宁讪讪一笑“不了,不了,告辞了,表哥。”
临别前她还偷偷瞧了一眼祈棠枝的脸色,便逃似的消失在了两人面前。
陆危和祈棠枝也相视一笑,王瑾宁的事算是告一段落,几人先行于大军之前,天黑时到了肃州。
“既先到了,昨日之事未得逞,恐怕还有后手,我们须做些改变。”
祈棠枝想了想说“你是说乔装打扮?”
陆危点头“便改扮成一对商人夫妇。”
只见陆危贴上了假胡子,改了装扮,祈棠枝梳起妇人发髻,戴上了面纱来到了一处客栈。
即是扮做夫妻,自然住一间房,祈棠枝有些局促,坐在桌边发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