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危挑眉嘴角微微勾起“有何不可呢?我会一步一步抛出诱饵贿赂她,总有一天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我。”
徽英帝指了指他,笑着说“你啊!那便随你的意思吧。”
祈棠枝跟随着宫女,心中想着皇后召她无归于是要为难她,她只需要等到陆危来救她便好了。
凤仪宫中。
皇后端坐在凤位之上,手中拿着一本书看着,祈棠枝自是要行大礼的,只是皇后又迟迟不叫她起来。
她只能跪着。
皇后身旁的婢女说“皇后娘娘近日身子不适,便请祈大小姐跪足两个时辰为娘娘祈福吧?”
“是,臣女知晓了。”
皇后一柱香后才堪堪睁眼说话“祈棠枝,你还真是好命,一次又一次打乱了本宫的计划却能好好活着,长夜漫漫,你可要小心别死了。”
“多谢皇后娘娘提醒,臣女只是做了臣女应该做之事,并非故意要与娘娘作对,娘娘宰相肚里能撑船,相信自然能容下一个我。”
皇后冷哼一声“若是本宫容不下呢?”
祈棠枝不卑不亢,腰肢稳稳立着“臣女既然要嫁与国公,成为一品国公夫人,那自然有本事让娘娘容下臣女。”
皇后的眼眸冷了下来。
“本宫现在虽杀不了你,可却能做些别的。”
一旁的大宫女心领神会,迅速打碎了一个茶盏,并对着祈棠枝大声呵斥道:“祈大小姐,我们娘娘好心赏赐您茶水饮用,您竟敢如此不识抬举,胆敢摔坏凤仪宫的物品,来人啊,快给我掌嘴!”
祈棠枝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心想她们这是连最基本的颜面都不顾及了,如此随意就想拿她出气。她挺直了身子,毫不畏惧地回应道:“谁敢!仅仅因为一个茶杯就要对未来的国公夫人施行掌嘴之刑,皇后娘娘,您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臣女实在冤枉,恳请圣上亲自前来裁决此事。”
看到一旁的宫女们有些犹豫不决,皇后那原本还算柔和的面庞瞬间变得尖酸刻薄起来,她恶狠狠地瞪着祈棠枝说道:“你们都是凤仪宫的人!难道还要听从这个贱人的命令吗?赶紧动手给本宫狠狠地打!”
皇后此言一出,几个宫女立即迈步向前,试图抓住祈棠枝并对其实施惩罚。然而,祈棠枝岂是轻易屈服之人,只见她灵活地侧身一闪,避开了宫女们伸过来的手。
“太后娘娘口谕!召祈大小姐前去觐见,还请皇后娘娘高抬贵手。”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皇后听出来了这是太后身边如嬷嬷的声音。
皇后又如平日一般面容和善的问“不知母后召祈大小姐去做甚?我这还有话没说完呢。”
如嬷嬷恭敬的行礼“太后娘娘的心思奴婢不敢揣测,祈小姐,请吧。”
祈棠枝跪的久了春桃扶起她的时候,差点没站住,不过她还是稳住了身形,没有失礼,如嬷嬷看了她一眼,眼中略有几分满意。
“今日谢过皇后教诲,臣女必定铭记于心,臣女告退。”
话毕随着如嬷嬷走出了凤仪宫。
太后身份尊贵,这些年慈宁宫都是很少有请世家女前去的,太后赏了她一只凤钗,如今又派人来救她,是陆危在帮她吧。
思量之间,已经走到了慈宁宫前。
如嬷嬷提点她道“太后喜静,不爱喧闹,重规矩,祈小姐伺候着要小心些,别惹太后不悦。”
祈棠枝点头,微微福身“多嬷嬷提点,棠枝记下了。”
她随着如嬷嬷到了殿中,太后正端坐着抄写着佛经,太后身典雅高贵,不可冒犯。只见身上穿着靛青色常服,见祈棠枝来,她亦不曾抬眸。
“坐吧,你们都下去吧。”太后吩咐。
祈棠枝坐在右边的桌案边,翻开一本心经,也静静的看着。
过了约一个时辰,太后才抬眼瞧她“倒是还算沉稳,过来扶我起来。”
她起身端庄的走到太后身前,搀着太后的手,随着太后的步伐来到了一尊小佛前面。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太后目视前方道。
“这是心经里的话。”祈棠枝回道。
“你倒还认真看了,观照自性,一切都是空的,超越生死轮回,方能涅槃重生。”
随着太后朝佛拜了三拜,才又带着她出了慈宁宫到一旁的御花园逛。
“是个懂规矩的,又貌美懂事,难怪知珩那小子能看上你,昨日来求哀家的凤头钗,说是讨个意头。
哀家本不愿意的,他愣是软磨硬泡的哀家给了他去,今日一瞧,也不算是白给了,你日后空了常来慈宁宫里坐坐。”
祈棠枝点头眼中有着惊讶之色“臣女竟不知这钗是国公求来的,定然好好保存,太后若愿意臣女叨扰您,定常来看望太后。”
太后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皇后,是个内外不定之人,但不会随意表现自己的内心,你是怎么惹的她生气要罚你了?”
“太后娘娘耳聪目明自然知道了臣女近日可是在东京出了名了,臣女估摸着是犯了皇后娘娘的利益,她才如此对我,也是我不好,惹的娘娘不悦。”
太后能够从一个妃位做到如今的太后之位必定不是等闲之辈,她实话实说,说不定还能得些好感。
太后眼底清明一片“如今孩子们都大了,心思也难免多了,你为秦家平冤可看出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但是动了东京一些人的利益了,也难怪珩哥儿要带你走。”
祈棠枝与太后在亭中坐下“不管是动了谁的利益,秦家一心为国为民,是好将领,臣女也只求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何姐姐的外孙女果然有她的风范。”太后满意的点点头。
祈棠枝诧异的看向太后,神色惊讶“您认识我外祖母?”
太后点头“是旧时的友人,不过多少年不见了,你可要想好了,留在东京哀家至少能护你不受明面上的,但暗箭难防,可真是要跟着知珩走了,那便是关乎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