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皇后小产

|“你可想好了,盛淮护不了你周全。”

祈棠枝没说话。

“你真的要嫁给他?”陆危眼中带着些迫切。

祈棠枝绕过他,坐到了红木摇椅上“我嫁谁和国公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什么关系?”

陆危愣了一下,心中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我和扶冬打了赌,你不能嫁给盛淮,嫁给他本国公就输了。”

祈棠枝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我的婚姻大事竟然要因为国公一句戏言而改变吗?”

“你当真要嫁给他?”

“夜深了,国公回吧。”祈棠枝有些失了耐性。

陆危眼眸带着些冰冷又带着几分焦躁,不过既然她下了逐客令,自然他这样骄傲的人定然不会再停留,他看了她一眼,转身从窗户翻了出去。

祈棠枝有些不明白他,为了一个赌约就闯入她的闺房,还拿自己和他人打赌,凭什么,只因为不如他们能够建功立业就要被轻视吗?

一时间有些烦躁,她心如止水的内心泛起了涟漪。

陆危有些失魂落魄,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可是想到祈棠枝要嫁给盛淮他就有些不舒服,他想,定然是因为赌约。

扶冬看着陆危的模样若有所思一般“陆危,你喜欢她?”

“怎么会,我不过是因为输了赌约心有不甘想要问个明白罢了。”陆危嘴上如此说着,心里却不是如此想的。

“真的是因为赌约?”

“是啊,自然是这样的。”

“你就嘴硬吧,有你后悔的那天。”扶冬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俏皮。

是吗?自己真的喜欢她?陆危有些怀疑自己。

天边卷起青白色的云团,祈棠枝夜里没睡好,一早就起了,或许是料到盛淮会来府上求亲。

果不其然,爆竹声突然响起,盛家夫人和盛淮一齐来了,府中小厮抬入祈府三十抬聘礼。

“拜见祈伯父,伯母。”

祈顺道笑着“淮儿来了,里面坐!”卫氏则是招待着盛母黄馥。

盛淮与祈家入寒暄过后,拱手行礼“伯父,您也看见了那些聘礼,我此行是为求娶祈府娇矜。”

祈顺道不晓得老夫人曾让祈棠枝与盛淮两人相看便问“淮儿是要娶哪一个?我可是有两个女儿。”

“祈府长女祈棠枝。”

听到是祈棠枝,祈顺道皱了下眉,这个女儿最近倒是对他不如以前热情了,说话也是夹枪带棒的。

“棠儿啊,去,让大小姐到前厅来。”

三十抬聘礼算是比较贵重了,公主出嫁也不过是六十抬嫁妆,盛府还是下了心思的。

祈棠枝今日穿着一身碧色曳地长裙,银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白如脂。

“见过父亲,母亲,盛大人,盛伯母。”祈棠枝一颦一笑之间都落入盛淮眼底,盛淮眼下有些乌青,昨夜他是高兴的睡不着了吗?

祈顺道说“坐吧,叫你来是今日盛家有意聘你,你意下如何?”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便是如此。”她回答倒是丝毫不逾矩。

祈顺道心中有些不舒服,但她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嫁入盛府也算是门当户对的。

“既如此,寻个日子就把庚贴交换了,待棠儿及笄后就结两家之好。”

盛淮的眼眸如水一般温润,眼中柔情四溢,祈棠枝却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心中有愧。

她转身要走,盛淮叫住了她,只见他上前放了一块玉佩到她手心。

“这是盛家祖传的玉佩,今日我便送于你了。”

祈棠枝拿着触手生温的玉佩脸上也扬起笑容“多谢盛大人。”

两家长辈见两人如此模样也是满意,只不过祈棠枝却瞧见盛母黄氏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有些不善。

崔占急匆匆的跑入前厅“大人!宫里来人了。”

祈家连同盛家便一起出了前厅看见了御前红人福公公。

福公公本是笑着的,一瞧见这满院的聘礼,顿时又变了脸色。

“祈大人,您家这是?”

祈顺道说“福公公来的巧了,今日盛家来求亲,公公算是第一个知道的了。”

“求的是哪一个?”福公公问。

“是我的长女。”祈顺道答。

福公公的脸色是变了又变“看来今日这旨是宣不成了。”

祈顺道一行人百思不得其解这为何宣不了,圣旨上究竟写的什么?但临走前还是拿了银子请福公公喝茶。

祈棠枝倒是知道,那圣旨定然是写着赐她和薛子敬的婚事,云妃的动作好快,只可惜她险胜了。

盛淮看着祈棠枝的脸色洞察了一切,她昨日在乾坤殿那般厉害,定然会招来一些不怀好心之人,她又突然问自己是否愿意娶她,他本是觉得有些懵的,可细想一番便明白了,不管她是刻意算计也好,还是欺骗隐瞒也罢,他都心甘情愿。

他将她娶回去,再一点一点刨开她的内心,他信任自己定然能够爱她呵护她,不让她受一丝委屈。

今日盛祈结亲一事很快传遍了东京,昨日她可是出了大风头,转眼间就定亲了,这不禁让心思深的夫人想着是否有其他内情?

福公公回了宫也是第一时间告知了皇帝,总归是晚了些,不好再下圣旨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倒是云妃气的摔了宫中好些东西,似乎有些不肯罢休的意味呢。

离她及笄之日还有大半年,她如今倒还是自由的很,卫氏日日忙着祈品茹的礼仪功课,也是焦头烂额的,倒是她日日都闲,她想,日子应该够长了,她该去红鸾楼了。

她对这个地方不可谓不熟悉,里面的陈设还是她曾经见到的那般,里面的姑娘她也认得。

她上了二楼,唤一个叫时禾的清倌来弹琴。

时禾算是她较为信任之人了,春桃过去传话“时禾姑娘,我们姑娘有几句诗想和你对。”

隔着屏风只听见她温柔的声音“姑娘请讲。”

春桃说“令色百绢红,为有暗居云。”

时禾本是在弹琴,听到这句话,曲子突然停了下来。

“荷亭盼柳绿,映色山唯春。”时禾不禁念出了这一句,眼中有着氤氲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