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络子你从何而来?”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您认得吗?我是进京寻亲的,我母亲说这络子的主人就是我的父亲。”沈易面色凝重。
沈兆皱眉看向他,这男子眉眼间倒却有几分相像自己,沈家人丁稀薄只有一个庶子沈回,和两个庶女沈瑜沈黎以及逝去的沈吟和嫁出去的沈珍,如今骤然得了一个儿子,他自然心中有些高兴,只是面上不动声色,带着沈瑜和沈易便走了。
祈棠枝站的远远的看着这一番景象,心里笑出了声,沈家,高家,我要你们付出该付的代价。
只见一个老太监带着几个小宫女来到了祈棠枝所在的船上。
“杂家问,这里谁是祈家长女祈棠枝啊?”
直觉告诉祈棠枝这事有些不妙,明眼人都能看出有些不对,她索性背过身就要从另一处门离开。
殷勤如薛元芬“这位公公,祈棠枝在那儿呢。”薛元芬这些日子倒是消瘦了许多,在魏王妃手下度日自然少不了搓磨。
听到这话祈棠枝只得顿住了脚步“不知这位公公找我何事?”
那老太监笑了笑“云妃娘娘,听闻祈家有个貌美如花的女儿,想见见,祈小姐,跟我们走吧?”语气间是不容拒绝的意思。
云妃找她,莫过于她的那几句话为魏王一案翻了案,她是想要报复自己吗?
正思量,就到了云妃所在的水云阁,皇帝宠爱云妃,灯会节特允她出宫赏玩,还为她修建了一处水云阁。
华丽的楼宇之下,雍容华贵的云妃坐在软垫上吃着冰窖里送来的鲜果,赏着月景,带着护甲的手指纤细白皙“臣女祈棠枝,见过云妃娘娘。”
云妃饶有兴趣的抬起头“你就是祈棠枝?”
“回娘娘,是。”
云妃也不多于她虚伪寒暄直接说了来意“我的敬儿自小谨小慎微,却因为你的几句话下了他的藩王之位,你说本宫该怎么对你呢?”
祈棠枝蹙眉似是不懂“云妃娘娘,小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和这事扯上关系呢?”
“你别给本宫装蒜,你害的我的敬儿到如此地步!谋划多年,因着一句话成了空,不管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今日本宫可不会放过你!”
祈棠枝抬眸看她,不带有一丝的害怕“云妃娘娘,您素来吃斋念佛,菩萨心肠一般的人,今日若是打杀了我事小,毁了您多年经营的名声事大,还请娘娘三思。”
云妃摔了果盘,一时间满地狼藉“你敢威胁本宫!好啊!既然你如此为本宫着想,本宫就放你一马,今日你便跪在这里到天亮吧。”
说完话拂袖而去,只留祈棠枝与春桃在阁中跪着。
“小姐,咱们真的要在这里跪到天明吗?”
“水云阁的夜景真是不错,你瞧,月亮好似在我身边一样,真美。”
春桃不明白的问“小姐,你怎么还有闲心赏月啊!”
“既然改变不了便欣然接受就是,云妃只叫我跪,你去府中传个话吧,就说我不慎弄翻了云妃的果盘,她罚我跪在水云阁。”祈棠枝的面色不改,春桃也只得奉命去传话了。
春桃因着回府报信的缘故遇见了前来送花灯的盛淮,她本来是不打算去花灯节的,是因着沈易的事才去了,所以盛淮才送来花灯博美人一笑,却没想到听到祈棠枝惹怒云妃跪在水云阁之事。
惹怒云妃,她那般谨慎之人定然不会犯这样的错,所以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是因为她告诉自己的那几句话才让云妃对她发难。
他提着花灯与春桃一同前往了水云阁,只见到那坚韧柔软的身影跪在地上,他竟然有一股想要拉她起来的冲动,可是他不能,若是拉起了她,云妃必定更不会善罢甘休。
“棠枝妹妹,对不住,都是因为我。”
祈棠枝脸上有些惊讶“盛大人怎么来了,我今日这般模样怕是不能与盛大人谈笑了,不怪大人您,即使没有我的话你早晚也会知道的,我却先说了出来,惹得这些祸事来是为一错,当罚。”
月光下,衬的她如同仙子一般,肤如凝脂,浑身泛着些淡淡的光辉。
盛淮只叫人拿来软垫悄然给她放在
盛淮待了一刻钟后才离开,心中是更愧疚又心疼却没什么办法。
忽远忽近的传来一阵笛声,清远悠扬,好半晌后突然笛声停了。
“怎么?你的情郎没救你离开这里吗?”
她偏头就看见了站在那里的陆危“我和盛大人清清白白,国公可别说这样有损我闺誉的话,我日后可是要嫁人的。”
陆危轻笑“你果然是个无情无义之人,拿着盛淮的一颗真心却又能随意践踏。”
“国公怎么还不走?是要陪我在这里待上一夜吗?”祈棠枝语气平淡的没有一丝波澜的语气让陆危极为不爽。
“你若是求我,我便能让你不在这跪了。”
祈棠枝不说话。
“就让你求我一下,有那么难吗?”
“陆国公,您是天之骄子立下赫赫战功又得圣心,我不过是一个小官家的女儿,您又何必戏弄为难我?您今日不是问我想要什么,你可以补偿吗?我现在想问一件事,您可否解答。”
陆危耐着性子说“你问。”
许是她清冷孤傲的模样让陆危看着不舒服,便让春桃扶着她坐到了云妃坐的软榻上。
“你不必担心,这周围的人没人敢向云妃说,你也别误会,我只是不想欠人情,你跪在地上回话会让本国公很不舒服。”
“多谢,我想问关于秦家布防图一事。”
祈棠枝对上陆危打量的目光。
“你对秦家似乎有点太关心了。”
祈棠枝看着他坚定的说“我曾受秦家恩惠秦家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向来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我不信秦大将军会谋反,我想要为秦家翻案,所以还请您告诉我,布防图一事到底是如何?”
祈棠枝那双澄澈明亮的双眼直直的盯着陆危,陆危只觉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半晌,他开了口。
“秦将军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帅,可布防图也是真的在吐蕃王手上,因为这事大禹朝多损失了两万将士,这是家国之痛,此事牵涉甚广,你又何必要管。”
陆危这番话是在提醒她,她一介闺阁女儿是做不了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