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徽英帝抿唇“纯妃,朕这四个儿子,你觉得谁会有胆子干出起兵造反的事。”
纯妃一愣随即跪下“皇上,后宫不得妄议朝政。”
皇帝爽朗的笑了两声“这事儿传的满城风雨,朕许你说。”
纯妃想了想才道“皇上,臣妾不说,不论是谁,都是皇上的儿子,皇上都会伤心,臣妾不愿皇上伤心。”
徽英帝扶起纯妃“你看,连你都知道这事会让朕伤心,可朕的亲血脉亲儿子却不知道,朕平日是太纵着他们了。”
待纯妃走后,徽英帝又传了陆国公陆危。
“知珩啊,今日的事是你最先揭开的,你怎么看。”
“皇上,臣以为,此事不急于定论,是不是魏王的手笔如今也是未知,还是要等臣彻查以后才知道。”
徽英帝点头,叹了口气“都是些不省心的,一点儿也比不上你,对了,你母亲前些日子还和纯妃说你的婚事,你都十八九了也该成家了,你是否有钟意的女子?若是有,朕给你赐婚。”
陆危拱手一拜“谢过皇上好意,待我有了心仪之人,定来求皇上恩典。”
徽英帝笑了几声“好,朕就等着看你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宫墙之外,禁卫军已在魏王府上找到了李栋的妻儿,白枚与幼子李冠。
她们确实是被打晕带走的,据她所说她不知道对方是谁,只知道转移了好几处地方,也不知道李栋所做之事。
陆危知晓后让人寻了个宅子安置了两人,以目前的证据来看确实全部指向魏王,可陆危早在定州就推测这样借刀杀人的戏码是敬王所爱用的,还让人传消息给右相提醒他让魏王应对,只是这事做的实在漂亮,光凭推测那就是污蔑。
李栋死的太突然了,罪己书字字珠玑,几乎都要让所有人相信了去,大理寺少卿盛淮觉得不对劲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祈棠枝曾经就爱吃袁记的糯米糍,如今回京自然有些想念,便禀了老太太就出门了,一路上几个丫鬟嬉笑打闹的,祈棠枝也忍不住一路上都是笑着的。
路过一处酒楼时她瞧见了曾经的闺中密友,宁妍,如今她已嫁给了御王为侧妃,身着华丽的侧妃服饰,头上戴着繁琐的珠翠,面上却有些疲惫,她想上前去问,阿妍,你过得好吗?可是不能,她如今已经不是沈吟了,正妃压在上头,她的日子未必好过。
祈府旁边的院子一直是空着的,只是今日大门口突然窜出来一只糯米团子般的孩子,几人回府时正好瞧见了。
黝黑的大眼睛看着祈棠枝手中的糕点,嘴里不时的咽着口水。
“你想吃吗?”祈棠枝问
那男孩点头。
祈棠枝打开了糕点,男孩小心的拿了一块,偷偷看了几人一眼就一口喂到了嘴里,这时里面突然冲出来一个女人。
“吐出来!谁让你吃别人给的东西的!吐出来!这都是有毒的!”这妇人头上围着头巾,面容姣好
“夫人,这些糕点是才买的,没毒。”说着她吃了一口
那夫人打探的眼神太过,让人有些不舒服。
夏红说“我们就住这旁边,不过是看这孩子想吃才过来给他的,换了旁人,死了也不搭理你,我们小姐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
祈棠枝用手点了点夏红的额头“你啊你!怎么说话呢!”
不过这妇人确实有些太过谨慎了,好似经历过什么。
“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饿着孩子啊,你瞧他,脸都凹进去了,这糕点没毒,我留给你们一份,不论你们要或是不要。”
说完放下糕点,几人就回府了,那妇人最后抱着孩子在门口哭,哭完了终究还是拿走了糕点。
于氏这几日总是一脸忧愁,常常看着一个地方就是一个时辰。
就连祈元芬来了她也还是那般,谁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季辛叹气“小姐,你何必这般重情义,当年他哄的你未婚先孕,又抛弃了你,你又何必为他伤神,如今他是什么结果都不重要了,你要好好过日子才是。”
于氏擦了擦眼角的泪“季辛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呢,我这些年时常会做梦,梦见我嫁给他了,可醒来发现是一场空。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也许我该听娘的话,不再记挂他,也幸而听了娘的话没有同他牵扯,不然现在就完了,罢了,人各有命,他能熬过这一劫再说吧。”
魏王如今被关在宫里已经好些日子了,魏王妃日日哭夜夜哭,到处托人帮忙,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谁也不会帮她。
月妃是她的母妃,平日里是极其受宠的,如今也是以泪洗面,想要面见皇上,皇上也是避而不见。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魏王完了,连他的党羽都开始慢慢瓦解。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了,祈棠枝还是穿的比较多,她总是觉得冷,许是落水留下的后遗症,门外传来卖酸角的吆喝声,这个时候的酸角可是来之不易啊。
祈棠枝带着春桃去了府门口
“伯伯,我们小姐要两份酸角。”
“好勒!一百文!您拿好。”
祈棠枝剥开咬了一口,抬眼就看见了旁边院子的小孩望着她。
她又如那天一样摊开手中的油皮纸,那小孩却是犹豫着不敢拿,直到身后一道声音“拿吧。”他才拿了一个,祈棠枝又递给那妇人酸角。
“那日是我误会你了,小姐,对不住。”那妇人面带歉意
祈棠枝说“没事的,你们家是出事了吗?你丈夫呢?”
“我家是出事了,我丈夫……”只见她捏碎了手中的酸角,眼中竟全是怨恨,随后又突然释然一笑“死了。”
“你好像很恨他?”
“小姐大概是不懂的,我和他是父母之命,他不喜我,日日对我打骂,还要休了我,我以为有了孩子会好些,可他连孩子都打,我们的身体上都是伤,可怜我的孩子这么小我却护不住他满身的乌青,我自然该恨他,他死了,我是最开心的。”
祈棠枝的眼中一亮她似乎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