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允许你自作主张提出离职?”
男人风雨欲来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徐宁欢吓了一跳,手机从手里脱落,顺着被子滑到了地上。
她连忙弯腰去捡,可是一动弹脑袋就晕的厉害。
徐宁欢靠回床头,不等脑袋里的眩晕过去,下颚被人捏住,她被迫仰头和男人森寒的视线相对。
凉意“唰”的从脚底蹿起,徐宁欢不受控的抖了一下。
她放在被窝里的手缓缓蜷起,强忍着心中难受道,“傅总如今身边有陈小姐了,她比我更合适,不是吗?”
无论是工作,还是其他方面。
徐宁欢说完,却突然悲哀的发现,哪怕到了现在这时候,她依旧对傅南祁抱有幻想,只要他否认了这句话,她就愿意继续留在他身边。
“就算如此,也轮不到你说走。”傅南祁加重力道,嗓音警告,“别忘了你妈还躺在医院里等着钱救命。”
徐宁欢除了自己的工资,还有傅南祁每年额外给的一百万医药费。
那是她做他情人的报酬。
无数复杂的情绪迅速涌上来,委屈、愤怒、难受……种种情绪堵在她胸腔间,顶的她难受。
徐宁欢眼底凝了泪,“为什么,你明明已经有了林染,就不能放过我吗?”
就不能让她安静的离开,给她留点颜面吗。
徐宁欢刚刚醒来,脸上还没有什么血色,苍白虚弱的面容上,一双泪眼定定望着他,让傅南祁心中莫名的划过丝异样。
“啪嗒。”
一滴泪无声落到他手上,微凉的温度却一下子烫到了傅南祁似的,他倏而松手,直起身略微蹙眉道,“游戏是你主动开始的,但结束只能由我来。”
他居高临下睨着徐宁欢,“再有下次,你别想从我这拿到一分钱。”
傅南祁丢下这句话,甩手离开。
随着房门的重重关合声响起,徐宁欢心脏剧颤,血液迅速回流,整个人如同置身冰窟,久久无法动弹。
她妈妈患有极为罕见的戈谢病,哪怕放眼全国,患有这个病症的人也仅仅只有四百多人,每年需要花费上百万的治疗费。
如果没有傅南祁的钱,她很快就会陷入极其窘迫的境地。
所以她不能走。
徐宁欢阖眼,以最快的速度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后续的打算。
傅南祁现在身边有了别的女人,她的尊严不允许她继续待在他身边,但现在,她如果想要快速挣到钱,或许走自媒体是条可以尝试的路子。
徐宁欢大学是设计专业,后来因为家里出事,才被迫放弃梦想,进入傅氏成为傅南祁的秘书。
她如果现在重新捡起来,并且以这个为赛道进入自媒体,没准可以变现。
心中有了想法,徐宁欢也精神不少,打算就这个思路继续做个计划表,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她的念头。
是妈妈的看护打来的。
这么晚了……难道妈妈出事了?
徐宁欢心中一紧,连忙接听,“喂?”
“徐小姐,不好啦。”电话甫一接通,护工慌慌张张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夫人她突然晕倒了,你快过来!”
“什么?”徐宁欢闻言,手脚发软。
她不敢耽搁,慌张下床,连衣服也来不及套就直接冲出了病房。
徐宁欢打了车往中心医院赶,一路上不断催促师傅加快速度,最后硬生生逼得师傅将行程缩短到半小时。
她付了钱,冲到病房一看,发现只有护工在里面。
“我妈妈呢?”徐宁欢手抖的不像话。
护工迎过来,满脸急色,“刚刚夫人她被拉倒抢救室了,我怕你来了找不到人,所以在这等着呢。”
“走,带我过去。”徐宁欢声音发飘,扭头往外走的时候,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护工吓得伸手扶她,意外发现徐宁欢身上也穿着病号服,正想发问,可看她眼神发飘的模样,一时间也不敢问。
两人赶到抢救室外面,红灯亮着,直将徐宁欢的心提到高空。
她紧紧盯着红灯半晌,勉强平复了心绪,“到底怎么回事?”她深呼吸,“医生明明说我妈的情况维持的很好,怎么会突然晕倒?”
“我也不知道。”护工满脸自责,“刚刚夫人想喝粥,我出去给她买了,结果回来就看见她躺在地上。”
“都怪我,不该离开的。”她恼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徐宁欢拉住她的手,哑声道,“这事和你没关系。”
护工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守在妈妈身边,总有离开的时候,只能说妈妈运气不好。
护工还是歉疚不已,站在抢救室门前不断来回走动,嘴里嘀咕着“菩萨保佑”,走廊白炽灯静静亮着,打下来的光冷的像霜。
徐宁欢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坐在长椅上,心中默默地祈求妈妈熬过这一劫。
不知过了多久,徐宁欢微微一动,发觉自己身体已经僵硬的不行。
她艰难的动弹着,余光忽然瞥见角落里闪过道熟悉的人影,电光火石间,徐宁欢意识到什么,起身追过去。
对方走的不快,徐宁欢怪过弯,就追上了她。
“林染!”
徐宁欢叫住她,语气里沁着寒霜。
那道身影一顿,片刻后缓缓回头,笑容清纯的回过头,见到她眼里还流露出淡淡的讶然,“徐秘书,好巧啊。”
徐宁欢看着那张虚伪的脸,只觉万分狰狞。
她走过去,抓住林染手腕不断用力,“我妈妈昏迷的事情,是你做的?”
虽说是疑问,但她语气带着完全的肯定。
林染微微歪头,疑惑的问道,“你的妈妈昏迷了?严重吗,需不需要我让南祁哥哥帮你找医生?”
她说着,试图挣扎,“你弄疼了我,徐秘书。”
徐宁欢只觉怒火从四肢百骸涌至头顶,恨不能伸手撕烂她这张令人作呕的脸,只有死死咬住牙关,才能勉强克制住身体的颤抖。
林染想怎么跟她斗都可以,但唯独不能牵扯到她母亲。
那是她的底线!
“林染,你敢动我妈妈,是想找死?”她字字顿停。
林染笑意微淡,随即眼底可上了阴毒和讥讽,“今天只是给你个小小的警告而已,以后再敢没脸没皮的黏着南祁哥哥,那老不死的,可就不止昏迷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