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牙医

小野吉部被两个军警带了进来,带着脚镣,整个人看起来倒是很普通。

“吊起来,吊起来。”

顾知言指挥,军警马上把他双手向上吊在了顶部下来的铁链上。

接下来就是常规程序,鞭子过盐水,先抽了再说。

问问题?

那不着急。

抽了不会说的,不抽更不会说,甚至会胡说。

不抽也会说的,抽了说的更快。

那不如抽了再说。

啪。

“啊!”

皮鞭开抽,惨叫开始。

一鞭挥下,被扒的只剩条内裤的小野身上就多出一条皮开肉绽。

军警下手黑着呢,而且个个都是军武出身,这手上的力道抽下去,这皮鞭声和惨叫声让周清和真的认识到谍战工作的残酷。

“你也看着点,要是你觉得会有重伤危险,你就要及时制止。”

我看现在就挺危险...周清和对顾知言的话无语,从医学角度讲,就这伤势不及时治疗,感染的风险可太大了。

这可是在牢里!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么容易死人了。

胸部背部大面积的鞭打伤,皮开肉绽的丢进牢里,地上一滚,这简直是死路一条。

不过他没叫停,谁还没点小私心了。

敢来我们的地盘上调戏良家妇女,老子打的就是他。

只是一会儿功夫,身上就被打烂。

小野吉部是一边惨叫,一边嘴里说着骂人的话,时不时还求饶,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停。”

“继续叫,我们是特务处的,不是抓你的警察局。”

“能说就说,会说就说,你知道我要听什么。”

“不说也没关系,七年,我们审讯科有的是时间陪你慢慢玩。”

顾知言挥退了军警,已经走到了小野面前,单手掐着他的嘴巴,盯着他的眼睛,眼神里不见平时的柔和,只有严肃和冷酷。

“三。”

“二。”

“一。”

“我不知道...”小野还是硬气,挤出来的眼泪跟真的委屈无助一样。

顾知言冷笑了声:“装过头了,我都还没问呢,你就说你不知道?”

“你说了你是特务处的。”

“怎么?我们特务处很有名么?我怎么不知道,你一个搬货的,这么关心我们特务处是做什么?”

“打。”顾知言爆喝。

“我不知道,我没大厅,为什么要打我!”小野大声呼喝。

他受过基础的抗刑讯训练,些许痛楚能忍受,而且干扰刑讯的最好方式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或者胡说八道。

伪装是一个特勤的必学科目。

“唉唉,等等。”

周清和上前叫停,差不多了,别真死人,他是医疗股的股长,这死了他要被问责的。

“别打了,这再打下去很容易就感染。”

军警做事,确实糙,而且效率低下,这能拿到情报的概率太低了。

“才这么几下,哪那么容易感染?”顾知言的眼神有些危险。

这同情日本人的作风可不太好。

周清和是留日回来的,这在日本期间的事情可没人证明,发生什么就很难说。

然后周清和的话马上让他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

“科长,我来试试。”周清和微笑道:“小野的前胸肉都已经烂了,感染真的会死人,我是医生,知道一些怎么让人痛又没什么伤口的手段。”

“是么?”顾知言犹疑的看了他一眼。

“真的,科长,鞭子抽就是挠痒痒,不痛的,肉体上的攻击永远比不上神经上的折磨来的干脆。”

周清和上前对着军警说:“把他放下来,拿把榔头来,先把他牙给我敲了。”

敲牙?

这什么路数?

顾知言想了想感觉这也不怎么疼,当然这是对审讯的手段来说。

他且看下去。

“小野是吧?别怕,我是医生,我保证你死不了。”

小野皱眉,拔牙虽然痛,但那只是一瞬间,过了也就还好了,虽然没了牙,但是...也就还好吧?

他看周清和那么年轻,新手?

周清和吩咐军警把人放了下来,随后让他坐下铐起来,然后搬了把椅子做他对面。

“小野,放心,我不会让人用鞭子抽你,我跟你聊聊牙齿健康的事情,你牙疼过吧?”

小野的眼神有些茫然,他不懂,真看不懂,但他确实疼过,所以点了下头,至少这医生目前看来不错。

“疼过就好。”

周清和点了点自己的牙:

“这牙疼啊,其实是因为牙烂了,细菌侵犯到了牙里面的神经,神经懂吧?

应该懂的。

细菌咬神经,牙就疼。

这个牙神经因为在脸上,接近大脑,所以它疼起来就特别要人命,整宿整宿的睡不着,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脑子。

当然了你现在还不疼,因为牙还在。

但是这个牙疼是可以人为制造出来的,

比如你一次性没个十七八颗牙,再往里面倒点洋葱水杀菌,应该就会疼了。”

小野面色严肃了。

“准备好了吧?”

周清和抬手:“榔头。”

小野的面色已经变了,虽然他很努力的克制,但脑补的痛觉已经到达大脑,牙齿微颤。

不过周清和现在肯定不准备停。

电椅的作用是作用于神经,但电椅的打击面太大,对付这种人,牙神经,足够。

主打的就是术后好护理。

军警已经摸了把榔头过来。

监狱长捂着牙口戳了下后面靠着桌子,双手交叉的顾知言:“哪找来的?我的牙已经开始酸了。”

“医生,专业的。”顾知言默默的说:“我的也酸。”

听着就牙疼。

牙神经上倒洋葱水?

“不要,我不是,你别过来。”

小野看着周清和拿着榔头到了自己面前,眼眶睁大,头部开始向后缩,但是被绑住的身体怎么也挣脱不开。

“按住他。”周清和说。

军警利索的上前,一个人大手固定他的脑袋,一个人把他紧闭的嘴唇扒开。

“最后一次机会,说不说?你还年轻,牙没了,以后可就没口福了。”

小野的眼眶瞪大,紧张的汗都已经在额头浮现,但硬是在坚挺。

“成全你。”

周清和拿起一团旧报纸团吧团吧塞进了他的嘴里顶住喉咙,随后抬起榔头对准门牙啪的一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