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是怎么了？”
看见气鼓鼓的莫妮卡，像是一阵风一样离开。
身后几位女仆，都要跟不上速度。
只留下贝米娅一个人，在风中凌乱，让小侍女一脸懵。
“可能急着回去吃饭吧。”
不知何时出现的，陈凡强忍着笑意，随口忽悠起来。
望见贝米娅还在呆呆望着，陈凡这才笑道：“你不饿吗？”
“啊，额，那个……”
嘴上不说，但是“咕咕叫”的肚子，已经出卖了她。
作为临时女仆，她们必须在其他正式女仆之前吃完饭，让开食堂的位置。
要是来晚了，甚至只能眼睁睁看着其他人吃完，才能看看有没有剩饭吃。
六七点吃的早餐，而且还只有黑面包和燕麦粥，毫无油水。
只是，哪怕这样的条件，对比其他地方来说，已经是极好的了。
大部分的穷人，可不是每天都能有东西下肚，一天一餐，才是正常。
也难怪，这个时代的人，身份完全可以从身材看得出来。
“走吧。”
贝米娅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连陈凡也突然变得一副沉重的模样。
带着贝米娅，一路来到食堂。
这时正是饭点，不少女仆，已经开始享受起晚餐来了。
陈凡一进来，马上就吸引了不少下人的目光。
“那就是打败正式骑士的奴隶吗？”
“哇，长得可真英俊。”
“该死的，为什么女仆长不让我去伺候他。”
“看那小浪蹄子，真是好命，什么都不用做，就跟人就行。”
那些女仆们，已经尽量压低了声音。
只是她们却不知道，陈凡的听力，可不是一般的灵敏。
“大人，我能先去吃吗？”
贝米娅望着热腾腾的炖汤，忍不住吞了口水。
本来以为，一向好说话的陈凡，会直接答应下来，没有想到……
“不行。”
话一说完，陈凡头也没回，朝着前面餐厅走去。
贝米娅先是一愣，那可怜巴巴的大眼睛，都有着热泪浮现。
看见贝米娅的遭遇，不少女仆都嘲笑起来。
“哈哈，看看这小浪蹄子的倒霉样子。”
“还想攀上高枝，真是在做梦。”
就在一众女仆，幸灾乐祸时，陈凡的身影再度出现。
只是这一次，陈凡手中正拿着一个装得满满的餐盘。
小烤肉，白面包，满满一碗的牛肉炖菜，堆积成了一座小山，都要放不下了。
在众人愣神的目光下，陈凡直接把食物放在桌上。
“只吃那些没营养的东西，怎么行。”
“快点吃吧。”
轻轻拍了拍贝米娅的肩膀，陈凡径直走向餐厅，不忘留下一句。
“如果有人敢打你的主意，告诉我，我送他下地狱。”
平淡的一句话，却带着浓浓的杀意。
只是一瞬间，便将那些把目光放在餐盘上的家伙，吓得一哆嗦。
他们可没有忘记，陈凡今天可是亲手收拾了一位正式骑士。
贝米娅无声坐入桌前，伸手吃着令人羡慕的食物。
泪水无声滴落食物里面，混合在食物中，一起被大口吃进了肚子。
……
陈凡也正享受着食物，旁边传来门森的声音。
“如果你不在了，那个女仆，一样会回到原先的生活。”
“那就一直在就行了。”
听见这话，陈凡头也没回，只是摆了摆手，不假思索就回道。
门森望着这个年轻人，眼底深处闪过一丝赞叹。
一个不错的年轻小伙子。
门森端着食物，朝着骑士们走去。
偌大的餐厅，陈凡就像是一座孤岛，像是被其他人排挤在外。
当然，如果反过来看，也可以看成，陈凡把全世界排挤在外面。
饱餐一顿，离开前，陈凡朝着厨房走去。
那几个肥胖的厨子，看见这煞星走来，吓得脸色都青了。
人的名，树的影。
打败一个正式骑士的事情，早就在城堡里面传遍。
本来以为，陈凡是过来找麻烦的，没想到……
“食物不错。”
这称赞的话，让几位厨师都愣住。
“我要把更多时间放在训练上，从今天开始，我会让我的女仆过来领取食物。”
交代完后，陈凡便径直离去。
只留下一群松了一口气的厨师们。
走到外面时，贝米娅也刚好吃饱。
她的小嘴就好像仓鼠一样，塞得满满的，甚是可爱。
看见陈凡出来，急忙擦了擦嘴，就站起身来。
“走吧。”
“哦，好。”
在一众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下，两人走出了城堡。
这是没有电灯的时代。
夜晚是城市人想不到的黑暗，只有零星几点的灯火，出现在道路尽头。
“大人，你要去洗澡吗？”
吃饱饭，洗个澡，这绝对是件不错的事情，陈凡没有拒绝的原因。
在贝米娅的带领下，朝着一层的浴室走去。
不愧是贝鲁奇家族的“浴室”，宽敞得离谱，怕是有上百个平方。
直接隔成了一间间独立浴房。
此时正是饭点，大家都在吃饭，倒是也没有人来打扰他们。
贝米娅忙前忙后，帮忙放了满满一浴桶的热水。
“大人，可以洗澡了。”
当浸泡进温度正好的热水时，陈凡都忍不住舒服得轻吐一口气出来。
才泡了一会，身后突然贴上了一双小手。
“大人，我帮你擦背。”
虽然没有转头，但是陈凡已经能猜到，贝米娅现在那红彤彤的小脸模样。
并没有拒绝，而是闭眼享受起了擦背。
陈凡知道，贝米娅这是想要，证明自己很能干，而不是个吃白饭的。
“体力恢复+1”
“体力恢复+1”
一连串的提示，证明了其中的舒服。
“我要加强训练，从明天开始，你得多走几趟，把食物送到我住的地方了。”
“记得把你自己的那一份也带上。”
这话，让贝米娅眼框中，又有着热泪打转。
自从被乡下的父亲，送进贝鲁奇家族后，她便没有再感受到关心。
加重了擦背按摩的力度，贝米娅暗暗下定决心。
“好，我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很有元气嘛。
陈凡嘴角也不由得挂上笑意。
他不是什么圣母，救不了一个时代的穷人，他也没想救一个时代。
陈凡只是做，自己能做的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