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王胖子等人众然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局势如此,何况莫离也已经发话了。
“拿出来!”王胖子一咬牙,朝着后面的兄弟一招手。
不一会儿,四五个箱大箱子就被众人抬了上来。
随着箱子打开,里面赫然全是金灿灿的金条。
十六两为一斤。
不过由官方铸造的金条,加以纲印,其分量自然是不足一斤,大概重量是在十二两左右,但却有着一斤也就是十六两的购买力。
所以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将金条掰碎了使用。
银子也同样如此,一锭银子代表一两纹银,但一锭银子的重量却没有一两碎银子重。
而此刻,箱子当中,足足摆放着二十万两金子,可想而知其中的分量。
莫一脚踩在箱子上,一手拎着剑,朗声道:“谁要拿回银子的,尽管来拿!”
话语落下,人群顿时激动了起来,他们这些人,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即便是曹风流等人,看着这么多金灿灿的金条,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我先来,我可压了五千两金子。”
一名国子监士子率先打头阵,冲上千两,伸手便抓起了两块金条。
“来人,给我搬!”
那士子扭头头,对着后方的几名仆从努努嘴。
然而还不等仆从上前,下一刻,异变陡生!
当啷啷!
众人只见一道寒芒闪过,下一刻,两块金条便直接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啊!”
那士子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下一刻,只觉得一股钻心的举动袭来,他顿时瞪大了双眼,低头看去。
两只手掌,齐刷刷的被削断在地,鲜血喷射而出。
他发出杀猪般的狼嚎,双眼一翻,直接晕死了过来。
“你……”
“你……”
众人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正在擦拭宝剑的莫离,一时间被吓得连连后退,连一句利索的话都说不出来。
“还有谁想拿银子的,尽管过来。”
莫离右手持剑,左手呈掌,向着前方众人勾了勾。
嘶!
一时间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气凉气,嘴巴一个个张的几乎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谁没想到莫离居然真敢拔剑伤人,而是出手就是这么狠。
一剑直接将人两只手掌给齐刷刷砍掉。
这人即便不死,往后余生,生活也无法自理了。
不仅是他们,即便是在莫离身后的谢婉,王胖子等人也是目瞪口头的看着这一幕。
离哥,也是悍了吧!
数千人齐聚的永旺街,一时间鸦雀无声,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刻钟,又仿佛是过了数个世纪一般。
曹风流面沉如水,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晕死过去的士子,又看了看无比嚣张的莫离,他率先打破的沉寂。
“莫离,你当真这大奉的天下,是你莫家的天下吗?”
莫离仗剑道:“一句话,要钱就自己过来,不要,就滚蛋!”
王胖子看着霸气睥睨的莫离心动不已,也不知从哪也拔出一把宝剑,站在莫离跟前道:“没错,够胆的就过来拿!”
谢权,李杰,刘天,顾仲权等一杆武勋子弟,且大多都有在军方履职的经历,见到如此热血的场面,一个个都热血沸腾,摩拳擦掌了。
这帮世家子弟鼓动百姓闹事,欺人太甚,先好好出口气再说,管他洪水滔天。
见莫离等人纷纷拔剑,曹风流身后一帮士子们虽然心存畏惧,但左右看了一下,自己人数是对面的十倍乃至数十倍,顿时也拔剑相向。
莫离嘴角微微勾起道:“这么多,曹风流,你小子总算是硬气了一回。”
“要战,那便来战!”
莫离横眉冷对,一时间无论是莫离这边的武勋子弟还是那帮世家子弟以及吃瓜群众,纷纷将目光看向了曹风流。
“这要是打起来,算是咱大奉新立以来,规模最大的械斗了吧。”
“何止啊,这帮人大少爷,哪个背后没有势力支持,这要是打起来,伤了这个,死了那个,恐怕整个天岁都会掀个底朝天。”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在永旺街对面的一处高楼,韩向文倚窗而立,就这么居高临下静静的看着下方的闹剧。
在他的身侧,一名身着锦缎黄袍的男子手持折扇,伫立在韩向文旁边。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当朝二皇子赵杰。
“你发现吗,自南北诗会之后,这莫离似乎和我们之前想象的有些不一样。”赵杰扭头看向一旁的韩向文。
韩向文微微一笑道:“人嘛,总是会成长的,我回京之后,与他打过两次照面,也打听了这些年他的事迹。”
赵杰微微颔首道:“除却一如既往的飞扬跋扈,心无畏惧之外,却又给人一种与往日不一样的感觉,可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韩向文不可置否道:“这些年他在天岁为所欲为,即便是有些新奇的本事,也不足为道。”
“无论是从往日还是今时,此人行事风格还是一如既往冲动,不计后果,难成大事。”
赵杰轻笑一声,好整以暇的看着下方道:“如今莫离大庭广众之下,拔剑伤人,还是击伤了世家子弟,恐怕此刻那些世家人人自危。”
“这样一闹也好,省的那帮无比不起早的世家,继续跟六丫头眉来眼去,两头讨好。”
韩向文无所谓一笑道:“支持赵灵的世家本就没几个,无伤大雅,我倒是更好奇,这架能不能打起来。”
“曹风流应该没这个胆子。”赵杰微微摇头。
“要不派人下去添把火,正好将这群武勋子弟一网打尽,廷尉府那边的人已经准备好了。”韩向文提议道。
赵杰眉头微微簇起道:“大奉终究是靠世家方能立足于天下,此刻出手,纵使能将莫离这帮武勋子弟一网打尽,同时世家也会两败俱伤。”
赵杰说着悠悠道:“我要的不是那个皇位,而是一个能屹立列国之巅的大奉。”
韩向文没有说话,而是目光眺望,笑道:“怕是南北镇抚司的人也摩拳擦掌,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