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忙不迭凑过去,一脸激动的拉着安泽的手。
刚才那声音,他在熟悉不过,分明就是柳鸿在浑水摸鱼。
莫离多聪明,立刻就明白了柳鸿的意思,借力打力!
“额……”安泽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这尼玛咱不是上一秒刚见过?
“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莫离十分热情的拉着安泽手,来到赵杰跟前。
“这位,是我们大奉的二皇子,也是我大奉未来的接班人。”
莫离说着,也对着赵杰道:“二殿下,这位便是北朝太子,安泽殿下了。”
安泽也只能硬着头皮堆出笑容道:“原来是二殿下,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安泽殿下,有礼了。”赵杰拱了拱手。
“既然二位殿下如此有缘,何不坐下一叙,来来来,去我雅间!今儿个我请。”
莫离说着,朝着白炎一瞪眼道:“白兄,这是做什么,没见安泽殿下在嘛,切磋一事,改日再议。”
白炎闻言,这才收到入鞘。
莫言松了一口气,对着赵杰和安泽道:“请吧。”
赵杰深深的看了一眼白炎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炎。”即便是知道了对方的身份,白炎依旧不卑不亢的说道。
“今日这一剑,我赵杰记住了。”
赵杰说着,对着安泽说道:“请!”
“请!”
二人客气一翻,便在莫离的带领下,返回之前的雅间。
莫离目送两人进去后,没好气一瞪眼王胖子等人。
“你们几个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给两位殿下倒酒!”
“哦哦。”
刘天和顾仲权等人如梦初醒,忙不迭跟在后面,重返莫离之前的雅间。
随着赵杰的偃旗息鼓,明月楼管事,也遣散了一众看客。
莫离拍了怕白炎的肩膀道:“哥们,好胆量!”
王胖子也是竖起大拇指道:“我长这么大,还是头回见有人敢拿剑架二皇子头上。我王虎这辈子佩服的人不多,你算一个。”
“哪都有你,还不赶紧进去!”莫离没好气的又踹了王胖子一脚。
王胖子怪叫两声,疼的直咧嘴,捂着屁股,边走边回头道:“白大哥,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白炎微微一笑,很是爽朗的说道:“好!”
等到王胖子进去雅间之后,白炎这才对着莫离抱拳,正色道:“多谢!”
莫离摆摆手道:“我倒是没有帮上什么忙,要谢就谢柳先生即使将安泽给推了出来。”
柳鸿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微微一笑道:“我不过是借力而已,还是得靠莫少爷从中涡旋。”
“三位就不必谦虚了,今日多亏三位替我挡住二皇子,小女子无以为报,愿献曲一首,聊表心意。”
“那哪敢好。”
莫离乐呵呵正准备进雅间的时候,却被一名小厮给叫住了。
“莫世子留步!”
莫离眉头一挑,今儿个咋这么多事呢?
还有完没完了,不知道小爷着急勾栏听曲吗?
“有屁快放!”
“六公主有请!”小厮说着,指了指楼阁对面的雅间。
“赵灵?又是这妮子。”莫离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道:“不去。本少爷忙着呢,没空。”
柳鸿却是忽然开口道:“莫少爷,我觉得应该见。”
莫离微微一愣,疑惑的问道:“为何?”
“方才二皇子强闯雅间,惊动了不少看客,想必此事六公主已然知晓。”
柳鸿说到这里顿了顿,意味深长的说道:“所以,六公主忽然叫公子,必定跟此事有关,既然已经得罪了二皇子,那么就不能在得罪六公主了。”
“明白了。”莫离一耸肩,略带遗憾的说道:“看来朱莎姑娘的曲子,莫某是无福消受了。”
朱莎嫣然一笑道:“无妨,他日若有空闲,小女子定单独为莫世子演奏一曲。”
“这话中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莫离打了一个响指,直接大步流星的朝着对面雅间走去。
而柳鸿和白炎也跟随朱莎重返雅间,关上门窗。
“先生为何对一个纨绔如此看重?”白炎疑惑的问道。
“莫离纨绔之名,天下尽知,即便是我也看走眼了。”柳鸿深吸一口气,悠悠道:“能对出明月楼残联之辈,又岂是简单之人。”
“我如果没有记错,这莫世子,今年不过二十一,能藏拙二十一年,光这份坚忍和心智,便注定其不凡。”
若是莫离在场,估计心里会乐开了花。
对对对,没错,本少爷就是这么卧薪尝胆,忍辱负重过来的。
柳鸿毕竟是人,不是神,纵使他有天纵之才,也不可能想到,此莫离非彼莫离。
朱莎则是忧心忡忡道:“如今莫离在南北诗会大放异彩,即便是后两场,大奉皆败,也无足轻重了。”
“先生的筹划,只怕是又要落空了。”
柳鸿不可置否的点点头道:“不错,故而莫世子功成已是定局,而若要周旋朝堂,势必要下野历练,而这,便是我的机会。”
“为何偏偏是他?”朱莎依旧疑惑。
“普天之下,除了这位小太岁,还有谁敢冒着抗命的风险送我离京。”
白炎忽然开口道:“先生何须如此麻烦,凭我手中长剑,定可护先生平安出城!”
柳鸿微微摇头道:“不妥。”
“先生是不信我?”
白炎语罢,长剑出鞘,刹那之间一道肉眼可见的寒光闪过,角落盆栽之中的一株枝桠应声而断。
“剑气化形!”柳鸿眼睛微微眯起道:“地阶!”
白炎收剑回鞘,点头道:“只要天岁城那些老家伙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便足以出城,届时,天高海阔,先生何处去不得?”
柳鸿苦笑摇头,他摆手道:“此事休要再提。”
他想离京返乡是不假,他可以接受自己是一介白衣,落魄还乡,但绝不能成为一名逃犯!
因为他要的,是十里红妆,光明正大的给那位女子可以家。
可以一平如洗,但绝不能东躲西藏。
白炎叹了一口气道:“那先生需要我做什么?”
柳鸿独自坐下,端起桌上那不知何人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半响,声音略带着颤抖的问道:“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