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古代经历过一世的姜晚澄,深知这些古代男人,骨子里有多轻贱天下所有女子。
在他们眼中,她们女子都不过是他们男子的一件附庸之物。
即可随手拿来,也可随手丢弃。
即便有些意志,也不过是负隅顽抗的一些小情趣罢了。
若是满足过他们的征服欲,她们这些女子又变得无趣,再不算得了什么。
都不过是他们眼中的玩物而已。
就算是身居高位的那些女子,也只是男子们眼中,更高级的玩物罢了。
征服不了的,就在暗夜里喘息着构想,若他们是那个更高级的掌权者……
天下男子的丑陋样貌,早叫姜晚澄看了个清清楚楚。
在他们眼里,女子除了生儿育女,做牛做马之外的伺候一整个家族之外,毫无地位价值。
唯有利用,无穷无尽的可以拿来利用……去达到他们更多的龌龊和阴私目的。
所以,姜晚澄重来一世,原本是打定主意,这一世不会婚嫁,哪怕孤独一生,去守尼姑庵都罢了,只要能远离那些腌臜。
但却没想到,这世上,竟还会有像温朝晏这样的郎君。
会尊重女性,将她看做平等之人,还会积极主动的做家务,不会强迫她的意愿。
简直,太难得了!
难得到让姜晚澄都开始怀疑,这人是不是也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知道尊重性别平等的穿越者了。
不过,实在不可能。
温朝晏如此难得,不过是因为这世上,唯有这一个温朝晏罢了。
只是,便是她自己也没想到过,会和这猎户走到如今这一步……
姜晚澄后之后觉,自己好似正在劝服自己,才赶紧打住了念想。
猎户见她盯着自己出神了好半响,忍不住问道:“女娘……在想何事?”
姜晚澄深吸了一口气,“郎君,我有话想要问你。”
温朝晏看着她,“好。”
姜晚澄贝齿轻咬朱唇,眼眸微颤:“倘若我……此生都不愿嫁人,郎君会作何想?”
温朝晏眼里自是难掩的失落。
但也不过一瞬,他便又重新振作起来,声音轻柔情绪稳定的答道:“女娘意愿,我即便再不愿接受,也唯有尊重。大不了……女娘终生不嫁,我也终生不娶罢了。”
他,终生不娶?
姜晚澄震惊无比的看着他,这一刻温朝晏带给她的惊讶,远比昨晚突然的求娶还令她意外。
毕竟,他可是古代男子!
古代男子不都注重后代繁衍,家族香火吗?
他真的可以毫不在乎?
真的不会强迫她吗?
心底某一处,悄然被触动。
姜晚澄对上他认真执着的神情,慌张的低下了头。
“郎君,请容我……容我再考虑一段时日。”
温朝晏看着她,自然是无限的温切包容:“好。”
嫁给他,自然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不过,姜晚澄想要考虑清楚,为这个选择赌上一生,到底值不值得。
她怕再一次,万劫不复……
葱葱烧鱼,咸香嫩滑,口感和味道都大大出乎温氏小兄妹俩的期待。
这鱼只有巴掌大,所以两个娃娃便一人啃了两条,连猎户都吃了三条。
还好,姜晚澄做的多。
给师父送去三条后,自己也吃了两条。
其余大概还剩了七八条,都暂时养在了水桶里。
翌日,温朝晏便亲自去找了工匠,让他们帮忙先打个水缸出来,他付工钱。
匠人们虽然怕他的要命,但有钱不赚是傻子,当天下午便把水缸给弄了出来。
一个水桶,差点没把这些鱼给憋死。
还好,当晚它们就得到了解放。
又过了一日,猎户背着所有下了山,当天下午再回来时,便已经是弹好的絮芯子。
看着他的留书,姜晚澄四人面面相觑。
“师伯他行踪如此诡秘,该不会是什么坏人吧?”
温朝晏将书信放下,看着温二郎道:“那你师伯早就先将你毒死了。”
温二郎:……
他不服。
“阿兄,万一他是想养肥了咱们再宰呢?”
姜晚澄:“师父他不会的。不过,他这几日看起来确实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温朝晏跟着点了点头,他的想法和姜晚澄一样。
这封老若是有心害他们,他们四个可能早都无知无觉的死在梦中了,还能活到今日?
且他如今爱惜姜晚澄这个徒弟,绝对是真心的。
只是这几日,他总窝在房中,就连午饭都不操心了。
温大郎这几日都在外出,所以午饭都是姜晚澄每日摸了脸出去做的。
还被那些婶子们瞧见后,低声窃笑背后议论了好久。
现在他还突然跑了,这事确实怪异。
一旁的温二郎脸色突然变得古怪。
温朝晏很快捕捉到,立即问道:“二郎,你有事瞒着我?”
温二郎怕出大事,才将那晚他听见封老嘀咕的那句话说了出来。
温朝晏闻言,脸色震惊巨变!
“你怎么现在才说!?”
温二郎这才知道自己可能已经犯下大错。
他一时被吓的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起来。
“阿、阿兄,怎、怎么办?”
温朝晏捏紧了拳在原地来回走了好几遍,直到姜晚澄喊住他:“郎君!郎君?温朝晏!”
温朝晏这才停下脚步,姜晚澄却发现,他已是满目戾气。
糟糕,他起了杀意了!
显然,温家就是他不能揭开的痛楚、隐秘和底线。
而师父显然是知道了些什么,若是他老人家猜到了这三兄妹的真实身份…温朝晏难道真的想要灭口吗?
姜晚澄想到大家共患难过,而且师父对他们也是掏心掏肺的好,所以赶紧劝道:“先别急,或许事情没有那么糟糕。”
“我看师父所有的物品都还在,连他最宝贝的这些瓶瓶罐罐也一个都没少的。所以,他真的只是暂时离开而已。”
“他一定还会回来,到时你再试探问问他,别因误会而做下后悔终生之事。”
温朝晏一言不发,只是进屋麻利的抽下挂在墙上的一把短刀,插入腰间。
然后才又出来说道:“我出去一趟。”
他今日再顾不上家中这些杂事,只吩咐姜晚澄三人在屋中关好门,不要同那些工匠接触,也不要暴露他们男丁不在家中之事。
然后,便立即形色匆匆离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