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龙出了办公室。
过了会儿。
唐小龙拿着电钻回来了。
电钻插上电。
电钻的噪音，让朱友德等人脊背发凉。
黄建春也不由瞪大了眼睛。
他光看着电钻，也觉得害怕。
张耀扬问道：“你们知道电钻在身体上，钻出一个窟窿是什么感觉吗？”
听到张耀扬的话后，朱友德等人纷纷摇头。
张耀扬说道：
“我也不知道。”
“不过。”
张耀扬补充道：“应该挺疼的。”
“要试试吗？”
张耀扬认真地问。
唐小龙拿着电钻，冷笑着，他的目光在朱友德等人身上游走。
“先从他开始吧。”张耀扬指着朱友德：“在他的小腿上开个窟窿。”
“是。”
两名小弟按住了朱友德，一名小弟撸起了朱友德的裤腿。
唐小龙蹲下身子，拿起电钻就要动手。
“我说，我说！”
朱友德慌了，他忙说道：“我什么都说！”
张耀扬说道：“说吧。”
朱友德回答道：“我们确实的货确实是厂家发过来的，扬哥，要是您不相信的话，可以打电话给厂家，问问他们。”【真实】
张耀扬问道：“那为什么这个批次的白蛋白有问题？”
朱友德说道：“可能是换了代理的原因吧。”【真实】
张耀扬说道：“说详细点。”
朱友德说道：“这事要从上个月开始说……”
根据朱友德所说。
上个月起，奥兰德的临江省总代理换人了。
根据华夏的法律规定。
药品生产企业不能直接向终端市场供应药品，必须通过中间环节(药品批发企业)销售药品。
有的生产企业为了便于管理，会在各地设立一级代理商和二级经销。
朱友德等人的京海市医院公司，只是二级经销商。
现在在他们上面的一级代理商，是临江省康德药品有限公司。
康德药品有限公司，不仅代理奥兰德人血白蛋白，还代理狂犬疫苗等多种生物制品。
京海所有医院、药店的生物制品，都是从康德订货。
张耀扬问道：“你们知道这药有问题吗？”
“我，我不知道。”朱友德说道：“扬哥，我真不知道。”【谎言】
张耀扬面无表情地说道：“给他开个窟窿。”
唐小龙拿着电钻，在朱友德的腿肚子上钻孔。
“啊！”
惨叫声响起的同时，血沫乱飞。
接着，张耀扬又看向了朱友德身边的人。
“扬哥，朱总是知道包装有变化，而且白蛋白的颜色也有点深，我和他汇报过，我当时就担心出事情，让他把货给退了，换个别的品牌，可是朱总不理会，他还说不会有事的。”【真实】
朱友德身边的经理陆万全忙说道。
陆万全为了保住自己，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不管是哪家生产的白蛋白，他们生产的工艺都差不多。
先是采集血液，采集后的血液用冷藏的方式，送到工厂进行加工处理。
工厂会将血液分离成血浆和血细胞。
其中，血浆还有血红蛋白。
最后再将血红蛋白从血浆中分离出来。
而分离后的血红蛋白的颜色，一般是黄色、棕黄色或绿色。
肉眼是可以判断的。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张耀扬看着朱友德：“我现在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不然，后果自负。”
朱友德咬着牙，因为小腿上的血洞，痛得他脸部狰狞。
此刻，朱友德额头都是汗水。
朱友德回答道：“康德的总经理找过我，他告诉我这一批货的利润比较高。以前5克装的进价是215，10克要翻倍，结果这一次，10克只要270。他让我去找医院的采购负责人，以一瓶370的价格，卖给医院，大家都有钱赚。”【真实】
听到这里时。
黄建春的心弦被绷紧了。
果然医院内部也有问题！
张耀扬问道：“为什么知道药有问题，你还敢卖？”
朱友德回答道：“我也没办法，我要是不卖他们的货，我们的生意就没办法做了，因为医院指定了那些厂家的药。”【真实】
说完，朱友德又一脸无奈地补充道：“我们上一家代理叫做智友医药，他们就被取消了医药代理资质。”【真实】
听着朱友德的话。
黄建春忙解释道：“张董，我们医院虽然是自主采购，但是有些事情……这，上面也会指导……而且，药品过去都没问题的，只是价格稍微高一点。”
张耀扬拍了拍黄建春的肩膀：“黄院长，我懂，我懂。”
“我捋顺一下。”张耀扬看着朱友德等人：“也就说，康德的总经理知道药有问题，你们也知道药有问题，医院的采购也知道药有问题。”
朱友德等人点点头。
黄建春急了，说道：“张董，我真不知道这药有问题！”【真实】
“黄院长，我知道和你无关。”张耀扬拍了拍黄建春的肩膀，示意他淡定点。
“这本来是药品监督局的事情，也不归我管。”张耀扬看着朱友德等人，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可是，我的一个兄弟死了，打了你们的药死了，这事情得有个交代。”
朱友德吓坏了，说道：“扬哥，我赔钱，多少钱我都赔。”
张耀扬对唐小龙说道：“让阿亮，还有阿亮的家人过来。”
“是。”唐小龙点点头，他拿出手机给陈亮打电话。
张耀扬拿出香烟，给黄建春分了一根。
黄建春接过香烟，他现在可没心思抽烟。
张耀扬点着香烟后，说道：“黄院长，您也别担心，冤有头债有主，这事扯不到你头上。”
“我是院长，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也有责任……”黄建春有些沮丧。
张耀扬吸了口烟，然后给陈宪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打通了。
陈宪问道：“老张，有什么事吗？”
张耀扬说道：“真有点事，想要和您汇报一下。”
“少来这一套。”陈宪笑骂道：“有话说，有屁放。”
张耀扬说道：“这两天，有多人注射人血白蛋白导致死亡，可能是严重的公共卫生危机。”
陈宪脸上的笑容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