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震天作为银翎城镇魔司中的千户,可谓是日理万机,到处都有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原本刚刚解决了一地的祸事返回城中,便从他人口中得知了这一切,没有预料到自己麾下竟然还有此等猛人,原本想要休息的他也是立即来了兴趣,命人找来陆鸣亲自询问。
陆鸣这一次在银翎城中闹出的动静可不算小,毕竟斩杀一头极境虎妖,并且将其尸骸带入到城中,恐怕用不了多久,这一消息便会迅速传遍全城,引起不小的轰动。
此等事迹无疑是宣扬了他镇魔司的威名,不过刑震天表面看似粗犷,却是粗中有细的人。
他觉察到此事似乎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唯恐是有人作假,又闹出什么事端来,所以此次相见,即使为了见一见对方,也是为了确认这其中有没有弄虚作假。
“虎妖尸骸就在镇魔司大门处,卑职也是侥幸才能够将之斩杀。”陆鸣淡然开口道。
尽管从刑震天的身上感觉到隐隐的压迫感,知道这也是一名极境圆满的高手,不过他却没有丝毫动容,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简单的事实一般。
“小子,你很有胆识,今日事迹我会记你一功的,说吧你需要什么赏赐?”陆鸣的态度并未让刑震天有丝毫不凡,反而露出一抹欣赏之色。
他看得出来,对方面对自己的审视目光没有丝毫的怯色,而且他生死间厮杀的本能也隐隐在对方的身上嗅到了危险气息。
对方与自己一般,也是从妖魔群中厮杀出来的,那沾染的血气自己绝对不会辨错。
“功法以及修炼所需的资源。”陆鸣目标明确地作出表示。
刑震天目光微怔,没想到对方还真是不客气,不过片刻后,他的笑声更加爽朗,陆鸣显然是很对他的口味。
“既然你是有真本事,那这一切都好说。”
这般说着,刑震天将腰牌取下,抛给了对方。
在陆鸣疑惑的目光中,刑震天接着道:“凭此腰牌,你可以前往镇魔司中的藏书阁挑选一本玄阶功法,至于修炼所需的各项资源,我稍后便会为你安排。”
没有什么推脱,刑震天答应的可谓是十分爽快,毕竟在他看来那些所谓的赞赏表彰都是虚的,不过是一些口舌之言罢了,唯有能够真正拿得出手,别人才愿意卖命。
“多谢大人。”陆鸣也是颇为意外,没有想到对方的处事风格竟然与孙文侯截然不同。
要知道在前来之时,陆鸣甚至已经做好了对峙的准备,而那虎妖尸骸之所以搬运进城中也是为了防止有心人毁灭证据,说自己冒功欺骗。
“说起来你新晋百户,也就是说在此之前你应该是在其他城中任职,你那城中的镇魔司千户倒也是舍得放你,还有你这斩杀虎妖的任务是如何接取的?”心情颇为不错的刑震天出声询问,将心中的疑惑说出。
“卑职突破极境并没有多久,所以很少有人知晓,至于这任务则是孙副千户交给我的,说起这件事情,我心底仍有疑惑,按照任务介绍,此次应该是初境妖魔作乱,不过等到我们到了地方,遭遇妖魔袭击,才知道是一头极境虎妖。”陆鸣平静地回应道。
“孙文侯?”刑震天目光微眯,他看向陆鸣,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意思。
念叨着这个名字,一抹危险光芒从刑震天的瞳孔中浮现出来。
“你可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人?”刑震天能够坐到这个位置,除了一身武力外也是深谙世事,他不假思索道。
“卑职来到银翎城不久,不过前些日子倒是与一名叫做赵正平的百户发生过争端。”陆鸣老老实实道。
“赵正平,赵家吗?还真是好胆子,竟然敢将手伸到老子这边。”刑震天心底腾出怒火,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梨花木打造的木桌被直接震碎,木屑散落一地。
“这件事情你就不必操心了,那孙文侯既然敢暗中害你,那他就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你我保了。”刑震天沉声道。
根据陆鸣透露的这些信息,刑震天很快便理清了一切头绪。
对于陆鸣乃是极境武者这件事情,孙文侯定然是不知的,所以他才以此进行逼迫,自认为能够借助这一件案子让陆鸣葬送妖魔手中。
至于这一切的幕后主使,那定然是赵正平无疑,早就听闻这赵家的三少爷性情乖戾倨傲,对于胆敢冲撞的人都会进行报复,碍于赵家的权势,也是导致他一直被保全下来。
或许其他人怕赵家,不过他刑震天可不惧,对方胆敢触自己的霉头,那就不要怪他出手了。
“禀告大人,孙大人求见。”就在此时,外面值守的守卫走了进来,他抱拳禀告道。
“来得好啊!我还正想找他呢!”刑震天冷哼一声。
命守卫让孙文侯进来,不过片刻,一道行色匆匆的身影便快步进入厅堂之中。
孙文侯此刻内心充满了忐忑,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真的将那头极境妖魔给砍了,在亲眼见到那具虎妖尸骸后,他也是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若是早知对方乃是极境武者,他又怎么可能轻易答应赵正平,协助对方行事。
不过此刻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如何处理便成为了最为重要的事情。
进入厅堂中,见到那破碎的木桌后,孙文侯目光微怔,还以为是双方起了什么争执,心底不由一喜。
“卑职孙文侯拜见大人。”孙文侯表面恭敬地道,他随即开口似乎要说些什么。
不过还未等到他开口辩解,刑震天的一句话便让他如坠冰窖。
“孙文侯,你做得很好啊!既然你这么愿意当赵家的狗,甚至不惜迫害同僚,那我就让你当得彻彻底底好了。”
“大……大人,您究竟在说些什么,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孙文侯脸上露出一抹慌乱之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他露出一抹勉强笑容,开口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