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是谁在撒谎。”
听到林平安这么说,围观的群众们霎时间议论纷纷。
这可是被评为当今第一神探的林平安,是破了税银案,一路高歌猛进的当今右相。
他说有人说慌,那还能有错,可是到底是谁撒了谎呢。
刘大人眼前一亮,清了清嗓子,马上领会了林平安的意思。
“哦?林大人,你看出什么端疑了,麻烦给本官解惑。”
林平安笑着走到公堂前,站到刘大人的身旁,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夫妻二人。
“据本相所知,合欢宗可是名门大宗,精通双修之法,那在宗门内都是指定道侣的,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平民女子。”
“况且,以这位吴生根修士的修为,他若是想动强,直接硬闯灭口即可,何需花银子差人出去,我看啊,是你们这夫妻二人合起伙来,想从吴生根手中坑银子吧?”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吴生根则是眼前一亮。
早就听闻这大玄右相与宗门私交甚好,想必如此维护他定然是看在少宗主的面子上,这大玄还是有懂事的人在啊,本来就是一些市井小民,竟允许他们状告仙长,实在是太滑稽了。
“大人不是啊,不是这样的,我们怎么敢骗您,真的是这吴生根冒充了我丈夫。”
那妻子瞬间被惊呆了,不断的辩解着,她真的没有撒谎。
“胡闹,林大人在分析案情,你这个嫌犯瞎插什么嘴,扰乱公堂,来人,给我掌嘴。”
“喏。”
刘大人一声令下,三四个衙役就围上来,强行将拼命挣扎的庄稼汉拉开,一人按住妻子的双手,一人抓住她的头发把脸抬起,拿起一根长条木板就抽了起来。
“啪啪啪”
木板击打在脸颊上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围观的百姓们也被吓得不敢再低声议论。
李春皱了皱眉头,林平安偏向的态度太明显了,简直就是袒护,他上前一步抱拳道。
“林大人,现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怎么可以对受害人用刑?”
林平安不着痕迹的轻哼一声,声音从嘴缝里透出。
“怎么,他们是你家亲戚你这么袒护,本官审案就是这么个流程,况且,谁说他们是受害人了,事情没查清楚钱,在我这里都是嫌疑人,万一这位吴根生才是被冤枉的受害者怎么办。”
李春一时哑口无言,当审判者如此狡辩时,他能怎么办,还好也只是受一些皮肉之苦。
“那个你叫什么来着,哦对,罪犯李氏,撒谎骗人之事,你可承认?”
庄稼汉姓李,她的妻子自然也就是李氏,刘大人很会颠倒黑白,趁着李氏被打蒙,竟然诱供。
“民女民女不认,我没有撒谎。”
李氏满嘴是血,声音呜咽着说道。
“哼,还嘴硬,继续打。”
几名衙役又开始架起李氏抽打起来。
庄稼汉急了,身体里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日日操劳农活练就的体质,让他挣脱开两名衙役的压制,冲向刘大人。
刘大人表情巨变,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他滋润的生活难道要在公堂上结束?
可惜,身旁的林平安还没动手,庄稼汉却在离刘大人几步远的地方砰然跪下。
他的额头不停的在青黑色的石砖上撞击,直撞的头破血流。
“大人二位大人,我们不告了,放了我妻子吧,我们不告了,没有人强暴她,是我今天喝醉了求求二位大人了。”
刘大人紧绷的神经一松,看着一旁神色戏谑的林平安,忍不住嗤笑出来。
“啊哈哈,我还以为你要那个林大人,你怎么看?”
林平安不知从哪掏出把扇子,在胸前悠哉悠哉的扇了起来。
“本官向来慧眼如炬,何曾看错过人,不瞒你们说,我能一下断定他俩是在撒谎,就是因为我接触过合欢宗的少宗主。”
“这合欢宗的修炼功法,讲究的就是采阴补阳,与化阳为阴,寻常女子哪里受得了合欢宗弟子的采补,就是当个鼎炉也得是名修士吧,若真是吴生根做的,这个李氏还能活的下来,早就被采死了。”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吴少侠。”
吴生根一听这个,哪能有异议,当然是连连点头。
有人给他擦屁股,他怎么可能否认呢“对对对,林大人不愧是智慧过人、火眼晶晶的神探,您说的可太对了,我们合欢宗就是这样,这人还说我和她搞了一个月?怎么可能,若我真想采补她,半天我就能榨干她的精气神。”
“况且,我乃是修仙之人,心中除了我的道侣别无她人,双修之法只有和自己的道侣一起练才能心意相通,事半功倍,我们合欢宗从来都是纯情只爱一人的宗门。”
好嘛,吴生根还开始给自己宗门立起人设了。
事实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清楚,大部分合欢宗弟子,办那事时候的确是为了采补,毕竟每天在宗门修炼就只有男女之事可干,时间久了大部分人不说,其实也都厌倦了。
就比如说他自己的道侣,为啥他会出来寻欢,就是因为他的道侣厌倦了,宁可修为停滞不前,也不愿意再与吴生根双修。
而吴生根这个人吧,要长相没长相,要修为没修为,在宗门里就说再找个师妹当道侣都没人鸟他。
这修为进步与否他倒无所谓,可是他加入合欢宗的目的就是为了自己这极强的性愚,现在眼看着吃不着了,当然想着到外面找点自助餐。
也是这李氏倒霉,吴生根胆子小,不敢动那些京都里的大家闺秀,银子也没多少去不起满庭芳,就盯上了这些农家女子。
好巧不巧,李氏生的格外清秀,正好戳在了吴生根的点上,于是就干出了此等下流之事。
实在是令人发指,恨不得剐了他。
砰砰啪啪
嘴巴声和磕头声还在不停响着,但堂内的人中,似乎除了李春根本没人在意。
衙门外的老百姓们不忍再看,低头沉默不语,民不与官斗,被当朝右相笃定的事,他们谁敢说话,找死呢?
李相夷不由得握紧了拳头,脚下一动就要进去声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