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吹牛的马阳,准备写诗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二还真是能吹牛。

什么这表哥小有文名,姜望如今见到这蓝袍青年,发现他不过是一个六品的书生罢了,而且才气亏空,步履虚浮,显然是纵欲过度。

自古文人骚客,多好风月场所,有姜望这么洁身自好的可是少之又少,他们能写出什么悼亡诗。

“二位,这就是我表哥,马阳,他可是六品的儒者,写出过好多风靡于勾栏瓦肆的诗句,你们待会悄悄跟着他,等我表哥做好了诗给你,你们就将诗献给少城主,少城主一赏识,肯定允许你们跟着进城领赏,这不就妥了吗。”

“那啥,你们先忙,我赶紧回去看店了。”

见小二着急忙慌的逃走,姜望算是明白了,合着把他俩当傻子呢。

这队伍中,不乏四五品的儒者,甚至还有一位全身正气凛然,如艳阳般的大儒在,这种规格下,一个小小的六品儒者能写出超过他们的诗句?

若是他能领赏,还会因为十两金子就卖掉自己的心血。

看来是想着坑自己二人一把,然后赶紧跑路吧,也是,如今的姜望打扮成普通人模样,虽然白潇湘长得十分可爱,但一头白毛很像是得了病症。

的确怎么看,怎么不像有势力的大人物。

不过也无妨,他们不行,姜望可是专业的,不就是一首诗吗。

“哼,你们二人可要跟进我别走散了,走散了我可不会找你们去,我这诗可都是价值千金,能让你们用我的诗去吊唁,实在是你们的幸运。”

小二这表哥马阳也是个自负之人,还真觉得自己能一诗成名,给姜望他们帮忙是委屈了他。

很快,这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东征城外一处孤坟之中,这里只有一座装饰的十分华贵的坟墓,墓前,一尊凭吊碑耸立。

看着周围一圈又一圈的文人骚客,白潇湘皱了皱眉,对着马阳问道。

“喂,每年都这么多人参加吗,你行不行啊,我看好多人可比你身上浩然正气足。”

白潇湘的声音很快引起了一众文人投来目光,见是马阳带来的人,哈哈大笑的嘲讽道。

“马阳,你又骗人来买你的诗句了啊,别逗了,你那些诗都是从勾栏瓦肆中领悟出来的,拿来写悼亡诗也太招笑了。”

“是啊,马阳你可别侮辱城主夫人了,小心少城主砍了你的脑袋。”

“对啊对啊,如今怎么连小孩子都骗,你也太不是人了。”

“喂,小姑娘你可别信这小子,他去年可是憋了半天,一个字都憋不出来,要是他真有这本事,早就自己写了,还会去卖给你们。”

“要知道,上一任的前三甲,可都被少城主请回了府中好生招待,马阳这么个好色之徒,怎么会放弃这种机会。”

马阳被说了一个大红脸,文人最注重文名,可惜他本身文名就不太好,又没什么本事,多年在六品也是毫无晋升。

于是,他怒气冲冲地瞪了白潇湘一眼。

“一个小孩子,你懂个屁,让你跟着就跟着,要是不愿意,老子可去拉屎了。”

姜望嘿嘿一笑,一把拉住准备屎遁的马阳,如今可不能让他走,还得让他帮忙打打掩护呢,况且,十两金子就露个面走了哪能行。

少顷,华贵的马车缓缓掀开门帘,一道倩影走出。

众人皆是定睛看去,想要提前一睹许平襄的尊容。

可惜,出来的却是一个穿着水蓝色长裙,步履轻快,鬼精鬼精的少女。

虽然少女长得也十分漂亮,是个美人胚子,可见过了熟女的文人们显然不好这一口,不得不说,这帮人还挺有道德素养的。

见众人一脸失望的看向自己,少女脸色红润的如苹果,掐着腰娇声道。

“什么意思,你们这是什么眼神!”

“我就这么让你们失望吗,我比许姐姐差哪了,你们怎么不像看她一样色咪咪的看着我啦!”

“可恶,你们这些以身材取人的浑蛋。”

少女倒是有些自知之明,她那胸前的规模,可是和白潇湘有一拼。

姜望侧眸扫了一眼白潇湘的胸前,扑哧一声赶紧捂住嘴巴,在人家的墓碑前大笑还是太不礼貌了。

白潇湘翻了个白眼,瞪了姜望一眼,本姑娘什么规模,你自己没见过吗?

只不过现在是用幼体的外形罢了,真变回去,妥妥秒杀这个小丫头。

姜望为了避免尴尬,赶紧问身边的马阳。

“马兄,这蓝衣少女是谁啊,怎么这么大排面,还从少城主马车里出来。”

马阳眼中满是柔情,见姜望喊他,不耐烦的道。

“这是东征城四大家族马家的二小姐,和少城主是闺蜜,你们可别小看四大家族,在东征城内,大小事宜四大家族可是有着很大的话语权,即使是征东王都不能无视他们,更何况,现在城主在闭关。”

姜望心下了然,看来这东征城内,局势也不是很明朗嘛,还以为和寒骨关一样也是一言堂,果然还是油水太肥了吗。

见人群骚乱平息,马二小姐指着凭吊碑,娇声道。

“今年还是和往年一样,所有人可以任意在凭吊碑上留下诗句,只要能在半天时间里,写下的诗能留在石碑上不被覆盖掉,就算过关。”

在同一页写下的诗句,互相之间会掠夺浩然正气,好的诗歌自然浩然正气更足,被其遮盖的诗句,也会因为凭吊碑的特殊材质,而缓缓消散,对于文人来说,的确很残酷。

“许姐姐会亲自请留下墨宝的文士入殿共饮,以吊唁母亲,都听懂了吧,听懂了就自由发挥吧。”

这凭吊碑共有四面,阴面直面坟墓,一般不写字迹,其他三面位于阳面,用来记叙生平,悼念死者。

而如今,这三面上的诗词墨宝都已经模糊,只有隐约的浩然正气在,看不出去年写的诗句到底是什么。

因为一般的墨宝诗句,即使是明州这种层次,也只能在凭吊碑这种特别的物件上留存一年左右,后面就会因为风吹日晒啊,哀伤之气啊,而缓缓消散掉浩然正气,文字模糊消失。

除非是像寒骨关姜望立的那尊漆黑石碑一样,数万将士的生平履历,传天下的决绝诗句,才能镇压千古,不朽不化。

不过,镇国诗已是极为罕见,谁有舍得用传天下的诗句用来给一个不认识的夫人哀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