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立志出乡关,
学不成名誓不还。
青山有幸埋忠骨,
何须马革裹尸还。”
一声声低语呢喃,如泣如诉,漆黑的墨迹流转云间,一刹那从姜望笔尖脱出,飞向那山巅石壁。
磅礴的浩然正气发出龙吟般的嘶吼,从姜望的身上喷薄而出。
蒋经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飞向石壁的一个个文字,巨大的轰鸣声之后,刀削般的石壁上永久的留下了这二十八个大字。
“青山有幸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将士们低声呢喃着这句话,一时之间泪水润湿了眼眶。
是啊,离家从军,背井离乡,为的不是功成名就,为的是舍生报国。
那些镇守寒骨关二十余年的老兵们,他们是否在意,客死他乡,家人们是否忘记了他们的姓名。
无所谓。
如若战死,就将我的尸骨埋葬在这青山下,无需歌颂我的功绩,也无需裹上我的尸首带回家乡。
我愿在这青山之上,永远守护着边关。
轰
一道道人影在两侧的峭壁之上出现,他们不再歇斯底里的怒吼,而是面色温柔的看着下方的战友们。
他们的口中在默默低语着什么,似乎在为下方的战友们送行。
一直纠缠在战场之上的阴郁之气渐渐散去,经过这场战争,镇北王一直在担心,寒骨关前会不会形成鬼域。
而在此诗之后,那些思念着家乡的亡者们释怀了,他们留下了自己的尸骨,用残存的意志压制了蛮族的亡魂。
在哪青山之下,似乎隐约可以看到,数不清的蛮族被压在山下,痛苦的哀嚎者。
生前上阵杀敌,保一方平安,死后也愿华为亡魂,永生永世守护这片土地。
“全军听令,弑杀蛮族,一个不留。”
“出征!”
姜望一声怒吼,将士们蓄势待发,听闻此令,面容坚毅,踏着坚毅的脚步,踏上了北伐之路。
大玄京都,司天监内。
“师傅,逸散的国运又没能都回到京都之内。”
司天监顶层的阁楼内,在一张漆黑的九星盘中央,坐着一位老者,他似耄耋老人,低垂着头颅像是已然死去。
辛子瑜忐忑的看着自己的师傅,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师傅他老人家还是没有搭理他。
【难道是死了?】
心中不由冒出这个念头,且一发就不可收拾。
作为监正的四弟子,他当然知道这阁楼内的九星盘有着何等惊天动地的效用,掌握了他就掌握了整个大玄的动向,就像睁开了一双俯视苍生的双眼。
嘶
脚步微微蹭地,他悄悄的接近九星盘中的老人,若是师傅死了,他是不是就可以率先夺得九星盘的认可?
啪嗒
空旷的阁楼内,脚步声极为清晰。
辛子瑜全身一阵,竟然被自己的脚步声吓到了。
长出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就算师傅没死他也不会怪罪自己的。
“子瑜,所来何事。”
低垂着头颅的老人不知何时站起,此刻已经站在了辛子瑜面前。
“啊。”
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将他吓了一跳,一直紧绷的神经险些断开,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师师傅,我以为您睡着了,刚才叫您也没反应。”
“是这样,那个啥国运,对,国运没有回到大玄,那个林平安身上只分到了一部分国运,师傅,国运都去哪了。”
监正那双眼眸里似乎没有眼白,漆黑的双瞳紧紧注视着辛子瑜。
吞了一口唾沫,长期在他内心中树立的高大形象,似的他这一刻做不出任何一点反抗。
就算老者将他杀死在此,可能他也骂不出一个字。
“知道了。”
令人崩溃的压迫感瞬间消失,老人一瞬间又坐回到九星盘的中央,继续低垂着头颅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咕咚。”
吞咽口水的声音从辛子瑜喉咙中发出,他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惹怒了老人。
“那师傅,咱们怎么办,就任凭国运被那姜望分走?”
很显然,在司天监之中,早已有人注意到姜望一次又一次影响大玄的举动。
监正沉默了许久,似乎是太老,脑子都已经锈住不再灵光。
良久之后。
监正缓缓开口说道。
“天机发生了混乱,一切没有按剧本走。”
老人一开口说出的话就让辛子瑜有些听不懂,什么剧本,一切不都是命运的使然吗?
“无妨,你师姐已经去了北境冰原,那里还有一位气运之子。”
“我司天监所谋划之事,绝不会失算。”
九星盘渐渐暗淡,辛子瑜知道,这是监正又沉浸到九星盘的窥视之中,这是在送客了。
紧忙行了个弟子礼,辛子瑜火急火燎的跑出了阁楼。
少顷,九星盘再度亮起,阵阵低喃声响起。
“武神你这一世到底在谁的身上。”
“剧本为何跟写的不一样。”
冰原之上,一袭白衣的女子正低着头默默的前进着。
她长着一头如雪般的白发,配上白衣,在这片冰原中仿佛有着天然的保护色。
她长得不高,像是个大号萝莉,衣摆下光洁的小短腿深深的陷入到积雪中,使她前进的步伐格外费力。
吼
积雪突然爆开,一声兽吼响起。
一只冰原雪狼从隐蔽的积雪中暴起,张开血盆大口咬向萝莉的喉咙。
这是他们冰原雪狼的绝活,它们能够隐藏在积雪下假死,待猎物经过时暴起袭击。
小萝莉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危机,依然低着头,眉头紧皱的看着手中的东西。
雪狼的兽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终于又能吃到肉了,虽然这块肉有些瘦小,但足以让他熬过这个最冷的冬天。
“临”
嘭
一阵血雾在小萝莉的身后绽放。
雪狼的无头尸身轰然落地,溅起了纷纷白雪。
雪狼做梦都想不到,刚才的一个脑瓜崩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铜头铁股豆腐腰,它堂堂冰原雪狼,竟然被一个脑瓜崩弹死了。
“呀哒,纳鲁呼兜。”
小萝莉一拍大腿,满脸懊恼的看着手中的罗盘。
原来刚才她一直低着头是在辨别方位。
“我说怎么还不到呢,原来是走错方向了呀。”
挠了挠脑袋上的白毛,小萝莉将罗盘塞回腰间,叹了一口气。
“哎呀烦死了,干嘛非叫我来啊,臭老头,一肚子坏心眼。”
左手在三根手指上连连掐算,算出一个大概的方位后,小萝莉一脸生无可恋的在积雪中缓慢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