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阵内,梁宣玉看着舆图陷入机关锁中,消失在眼前,沉入地下,被水银覆盖,抱剑,微微笑起来。
“舟家先祖倒是深谋远虑,如此,舆图绝不会落入任何人手中,纷争自然消弭。”
石洞内,女君的声音回荡着,显得极为空旷。
一道人影脸色浮着不正常的潮红,扯着衣领,扶着石道间石壁,听到熟悉的人声,口耑息了下,抬步向前,跌在了石洞口。
“救我……梁宣玉。”
女君回眸,眸底惊讶,放下手,一瞬到了玄衣人影跟前,将人半扶起来。
“仓洛云,仓洛云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我听到其他宗门的弟子说你进了阵中,问了路,找到了这。”
仓洛云蹭蹭梁宣玉的衣襟,贪恋的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不可自拔的沉浸其中。
梁宣玉手搁在他的额上,感触到了异于常人的滚烫,刹那明白了他的境况。
“依你的功夫,何以会被人下了这种药?”
“我,我不知道……”
仓洛云无意识的口申口今,抱住了梁宣玉的腰,竟微微的有了些泣音,身子蜷着,双腿不自觉的蹭着。
梁宣玉手绕到背后,摸到仓洛云手腕,把了会儿他的脉。
“这药竟比合欢散还厉害。”
“嗯……梁宣玉,你的手好凉,你别走……”
女君谷欠抽离的手,被牢牢攥住,滚烫的肌肤似乎想要将女君的手也沁的滚烫,仓洛云摩挲着,慢慢插进女君的指缝,与她十指交握,再不肯松开。
梁宣玉屈膝坐在地上,虽说美人在怀,主动求欢,她不仅毫无损失,还白占便宜。
可是这种事,到底讲究个你情我愿。
她可做不到趁人之危。
何况一时欢愉,若非喜欢,后果却麻烦的很。
梁宣玉敬谢不敏。
女君一手抵着仓洛云谷欠顺着下巴,缠上来的红唇,一手被困在腰后,冷不丁的竟被压在地上。
仓洛云失去了清醒的意识,凭着潜意识里的渴望,靠在梁宣玉的肩头,口耑息着,双腿蹭着,迟迟陷在得不到纾解的困扰里,呜咽的哭泣起来。
“仓洛云,少掌门,这药是厉害了些,但你哭成这样,等你醒过来,再想起这遭,你一定不会想面对自己失态过的样子。”
梁宣玉侧开脸,挑了下眉,将人翻身压下。
仓洛云在女君腰带作怪的手被牢牢控住。
他轻轻嘤口宁一声,想要运功挣脱,混乱中,听到一声冷哼,而后.穴道被点,真气刹那受制,手脚的力量哪还抵得上女君的力道,被彻底禁锢在了她的掌控之下。
“楼主?你何时来的凉州?”
梁宣玉抬眸,方才的一番动作,让她的脸微微带上了一层薄红,此时有些讶异的看着面色有些不太好看的唐青殊到来,忍不住问道。
“刚到,舟灵虞带着密道图进阵找你,我自然不会干等,好在本楼主来了,不然梁宣玉,你打算如何应对这天降的美事?”
唐青殊美艳的脸透着在意,冷冷盯了眼两人相碰在一起,密不可分的手。
“他中了药,也是身不由己。”
梁宣玉说话间,终于腾出手,坐起来,期间,仓洛云绕在她背后,与她十指交握的手依旧纠缠在一起,仍是不肯松开半分。
唐青殊眼睛微微眯了下,干脆盘腿坐下,试图分开两人,一面质问道,“哼,我自然知道他中了药,不过梁宣玉你似乎对他的身份一点儿不惊讶,好歹是一派的少掌门,竟是个男儿身,连我也才是今日才发觉异样,梁宣玉,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梁宣玉任由唐青殊折腾,握着剑鞘,看了眼紧缠上来,又环住她腰的仓洛云,轻咳一声,“总之,这事不好宣扬出去,楼主就当送个顺水人情,忘了今日这事吧。”
“忘,梁宣玉你……”
唐青殊美眸轻瞪,正要对女君这番维护的姿态吃醋一番,谁想莫名身子发起烫来,竟有失控的架势。
“梁宣玉……”
唐青殊松开两人的手,一瞬间明白自己竟不知何时也中了招,那灼烧起来的谷欠望,让他的呼吸都备感燥热,他握住了女君被纠缠着的手的手腕,口耑息着支着身子,靠在了她的背上。
女君的后颈被灼热的呼吸给烫的下意识向前一躲,“楼主你……”
唐青殊不满的蹙起眉,美艳的脸滚烫起来,娇艳欲滴,从后环住了女君的腰,低嗔,“他能这样抱你,我为什么不能,梁宣玉,我也中招了,你不能推开我。”
“楼主,唐门最擅使毒,谁暗中动手脚,能瞒过你?”
梁宣玉此时腹背受敌,此刻再如何惊讶,看着也淡定极了,她微微扬眉,侧首看向身后。
唐青殊美艳的脸潮红着,微微摇头,说话间,口耑息声不止,“我赶着处理了唐门的烂摊子,一夜未合眼,赶来凉州,然后就来了石窟,有谁能在这期间给我下药?没有人,梁宣玉,而且这密道都未布机关,除了像迷阵似的要绕半天,我就经过了外头的那片花林,难不成是那片花林有问题?可是梁宣玉你不是也经过了那片花林,为什么你没事?”
唐青殊向前倾了些,像是口渴之人,抿上甘泉,蹭蹭梁宣玉下巴,感受着那一片难得的微凉。
“花林?”
梁宣玉偏了脸,眸光微动了下,不过细想想,唐青殊说的也没错,没人能在这段时间里给他下药,问题只能出在那片花林。
梁宣玉微微沉吟后,扬眉,剑鞘挡在了两人的脸间,了然道,“难不成是那片花林对女子毫无影响,只对你们男儿家有作用?”
“舟家先祖真是老不羞。”
唐青殊蹙着眉,忍受着升腾起来的,源源不断的渴望,嗔怪,“我只听说小虞儿的先祖曾在花林中与武林第一美人定情退隐,故而在机关阵里也没忘种上一片花林,以示她们的深情恩爱,没想到这花林竟还有这样让人难以启齿的隐秘……梁宣玉,一会儿,我定要烧了那片花林,它害我如此狼狈,难受,梁宣玉,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楼主,可你方才进来,比仓洛云发作的要晚,怎么会……”
梁宣玉剑鞘挡着,转移话题。
唐青殊不适,又不满的,美眸又轻瞪了眼梁宣玉,“我武功不如人家少掌门,梁宣玉,你竟还怀疑我,我这点子功力,哪能压制什么?”
唐青殊气的在女君肩上一咬,又咬向她的后颈,尝到了血腥味,方才罢休。
这点疼算不得什么。
梁宣玉一激灵后,微微挑眉,余光瞥了眼仍有些气哼哼的美艳郎君,将话咽了下去。
“梁宣玉,算你识相。”
唐青殊冷哼,将滚烫的颊腮靠在女君背上,难耐的口耑息声依旧。
“杨依夙死了,唐青言也死了,仓阴派没了这门姻亲,我便听说仓简絮急着找其他靠山,这仓洛云奉母命跑来凉州参加比武,也太愚孝了些,是真忘了他自己还是个男儿家了,也不怕中途在那么多门派弟子面前被看穿身份。”
唐青殊奚落着同样环着梁宣玉腰,却独占她怀抱的仓洛云,这时候了,也不忘吃一会儿醋。
梁宣玉捏着剑鞘,闻言,低眸看了眼仓洛云。
唐青殊靠在她后肩,像是脑后长了眼,抱着她的腰微微用力,“梁宣玉,不许看他。”
“楼主,我是在想外头的那片花林,仓洛云既然武功高于你,却反而发作的比你快上许多,很可能是因为花林就是对武功越高的郎君,效力越强。”
梁宣玉坐直了些,徐徐道。
“嗯,梁宣玉,你光想这个,就没想着帮帮我?”
唐青殊轻应一声,语调很轻,潮红的脸抬起,美眸盛着情动,直勾勾的盯着女君的侧脸。
梁宣玉微笑起来,“我确实想到一个法子。”
女君侧眸,“楼主,既然此毒只对你们男儿家有效,不如我运功,引到我的体内,这样你和仓洛云就不需要捱这种折磨了。”
“哼。”
唐青殊轻哼,眸中略含不满,手却是松开了梁宣玉的腰,慢慢的挪到了她的面前,伸出手。
“来吧。”
梁宣玉将长剑放在一边,抬起空闲的左手,与他掌心相合。
“那我开始了。”
女君闭上眼,运转内力,同时将两人的毒一点点的引到自己身上。
三炷香的功夫过去。
逼毒尚还进行到一半。
洞外,又传来脚步声。
舟灵虞照着密道图,即便仔细的按着所画的路线走,还是在迷阵一样的石道中走岔了路,等到走进花林,找到石洞,他的额上已是香汗淋漓。
“玉姐姐,玉姐姐……玉”
舟灵虞唤着梁宣玉,走进了石洞,一眼便看到了衣衫凌乱的三人,声音刹住,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情形。
“小虞儿,你进了花林?”
唐青殊侧首,当然明白舟灵虞当下的心情,他方才进来滋味也不好受极了,只是有拌嘴的功夫,还是解决体内的毒,更要紧些。
他可不想看到又来一个抱着梁宣玉不放,哪怕是好友也不行。
“花林有古怪,梁宣玉,是在为我与仓阴派少掌门解毒,你轻功虽过的去,但武功却在我之下,只怕也是发作的晚,一会儿让梁宣玉给你解毒,免得像我们一样狼狈。”
舟灵虞目光从梁宣玉脸上,落到她怀中的仓洛云,再到梁宣玉面前的唐青殊,微微点了点头。
只是事情好像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梁宣玉运功的同时,唐青殊与仓洛云也同时运转着自身的内力,一番折腾下来,三人精疲力竭,眼看就差一点点,刚来的舟灵虞在这时候也有了反应。
秀美的容颜红彤彤的,那眼像是水洗一般,可怜巴巴的望着梁宣玉,抱着膝,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格外惹人怜爱。
唐青殊眉心一跳。
好不容易仓洛云恢复了意识,红着脸退出了梁宣玉的怀抱,坐起来,保持了距离。
舟灵虞这会儿发作起来,控制不住的靠近梁宣玉,膝跪在她的身前,竟是两臂轻抬,挂在了她的身上。
“玉姐姐,小虞儿好热啊……”
梁宣玉此时腾不出手,又凝神逼着唐青殊与仓洛云身上的毒,引到自己身上,被这样缠上,一下睁开了眼。
“玉姐姐……”
舟灵虞生涩的扯着梁宣玉的衣领,胡乱拱着,额磨蹭着梁宣玉的下巴,唇一点点的抬起,娇媚的音从玫瑰色的唇中轻吟出来,那手更是一点点的攀在她的颈上,仰起脑袋,不得要领的啃在她的咽喉。
梁宣玉后仰,舟灵虞便紧追上来,直到留了点红痕在上头,秀美的脸才朦朦胧胧的露出点惊奇的神情,指尖摩挲上去,像是奇怪为什么没有血流出来。
“玉姐姐,小虞儿的牙是不是坏了?”
舟灵虞睁着水洗一样,却带着情谷欠的眼,仰着脑袋问道,“我觉得玉姐姐你好香,好想好想咬,想知道玉姐姐是什么味道的,可是玉姐姐,小虞儿好像咬不动你……”
“小虞儿!”
唐青殊眉心跳着,拉住了舟灵虞的手,看向一边张大眼,直愣愣的盯着梁宣玉咽喉上的红痕,脸色更红了的仓洛云,喊道,“你还不帮忙!”
仓洛云一下回过神,连忙也拉住了舟灵虞的手。
两人一人拉着舟灵虞的一只手,开始运转内力,带上了舟灵虞。
梁宣玉额上冷汗滑落,这回算是彻底见识了花林的威力,凝神不敢有丝毫懈怠,加快了内力的运转。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四人的手终于分开。
唐青殊歪在地上,沉睡过去,舟灵虞抱着膝,蜷在地上,也昏睡过去,仓洛云还有一丝意识,他隐约察觉到女君气息微重,步子极快的经过了自己身侧,脚步声消失在了洞外。
仓洛云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起身去看个究竟了。
一瞬也睡了过去。
花林中,红海谷欠燃。
梁宣玉抱着树身,气息口耑的极是难耐,她没有料到花林之毒转了一圈到自己身上,竟然发作了。
这毒倒是考虑到了方方面面,简直是将退路堵的死死的,总之总要有一人受一受折磨。
梁宣玉从石洞离开,脱了一件外裳,仍然感到无比的炙热,情谷欠之火几乎烧的她理智全无。
幂篱及膝的小郎君看到了花林中的身影,一步步的走近,还未及开口,便被压在树上。
耳畔的呼吸有些急促,从未被女子如此近身的小郎君,下意识蹙起眉,却听见女君唤了声什么,而后轻啄在了他的耳垂上。
小郎君的心极快的跳了下,指微微蜷起,头一次感到了无所适从。
“梁宣玉,你,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