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书婉总觉得秦秀君话里有话。
“对了书婉，既然如今你和子阳也冰释前嫌了，有件事情我也想提前跟你商量一下。”
徐书婉不解的看着秦秀君。
实在不懂，有什么事情还要跟她商量？
秦秀君现在可是这王宫里头最尊贵的太后娘娘。
赵恒又是出了名的孝顺。
秦秀君想做什么事情不能？
要和她这个有名无实的王妃商量？
虽然说她现在挂着赵恒妻子的名号，不过整个皇宫上下都看出来了，她和赵恒之间的关系僵硬。
所以哪怕在这里住了一段时日。
也没有下人敢称呼她为王妃。
一个称呼而已，徐书婉平日里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她本来也就没有把自己当成赵恒的妻子。
“母亲觉得灵芝这丫头挺不错的，灵芝这丫头对子阳又有意。”
“我想把她抬到子阳身边照顾，你觉得如何？”
徐书婉万万没有想到是给赵恒封妃的事情。
按道理来说，赵恒现在是南昭国的皇上，别说一个妃子了，哪怕是再来几十个，也没有人会觉得有问题。
毕竟赵恒的身份摆在这里。
平日里见惯了赵恒和灵芝之间的亲昵。
如今猝不及防听到这个消息，心中除了难堪，更多的是空落。
秦秀君看到这副模样，还以为徐书婉不愿意，语重心长的说道：“子阳这孩子的心思不在后宫，所以将来后宫之中的人肯定不会多。”
“你放心，只要你能够生下长子，这太子之位肯定是长子的。”
“母亲这番举动，也只是想多一个人照顾他而已。”
“你才是子阳的正妻，别人都越不过你去。”
正妻？
听到这个称呼徐书婉只觉得可笑。
她如今这番样子，哪里有半分正妻的权利？
“母亲觉得合适，我没有意见。”
徐书婉在心里面不断的告诫自己。
她不是赵恒的妻子。
所以无论赵恒娶多少人都跟她没有关系。
秦秀君闻言，眉开眼笑。
“我就知道你这孩子是个善解人意的。”
“依你看，给灵芝那丫头封个什么位分合适？”
徐书婉整个人都跟丢了魂一样，根本就没有听清楚秦秀君在说什么。
还是旁边的白芷推了推她，徐书婉才反应过来。
“这件事情母亲拿主意就好了。”
虽然徐书婉嘴上这么说，不过心里却觉得一个小小的丫鬟再高能够高到什么位分？
不可能给灵芝一个妃位吧？
“你到底是子阳的正妻，是这王宫的王妃，这件事情还是由你来拿主意比较好。”
秦秀君今天这番话也只想打探一下徐书婉的意思。
并没有想要替徐书婉做决定。
“母亲要不然就给灵芝贵人的位分？”
赵恒自称为帝之后，王宫里面的一切制度都按照之前赵国的制度来。
而且还统一了南昭国的官话。
后宫的位份从王妃到官女子。
这官女子也就是最低的。
跟丫鬟没有什么区别。
官女子上面是常在、美人、贵人。
其次就是嫔位和妃位。
妃位上头是贵妃和皇贵妃。
再然后就是王妃了。
王妃就相当于皇后。
给一个丫头贵人的身份确实不低了。
秦秀君听到这番话，迟疑了片刻。
“如今后宫空虚，灵芝那丫头又乖巧懂事，贵人的位分会不会低了一点？”
她主要是怕赵恒那边没办法交代。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赵恒是真心的喜欢灵芝。
“母亲主要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让你和子阳伸出间隙。”
“既然咱要做，那就做的大度一点。”
秦秀君好心交代。
她是真心想要教导徐书婉的。
“那么依母亲所言？”
秦秀君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给个妃位吧，至于这封号的话，你去问一下子阳。”
“也好趁着这个机会和子阳相处相处。”
看着秦秀君满脸的笑容，徐书婉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给一个丫鬟妃位？
她真的很想问问这昔日的皇后娘娘是不是疯了？
一个丫鬟而已，何德何能能够坐上妃位？
哪怕给个嫔位都有点夸张了，更何况是妃位？
但秦秀君好像没有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妥。
徐书婉也只好强压下自己内心的不满，答应了下来。
秦秀君又交代了徐书婉几句。
徐书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要不是白芷扶着她离开她都觉得自己恐怕站不稳了。
白芷看到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不解。
“小姐，你看起来不开心，是因为刚刚太后娘娘的话？”
徐书婉心思不宁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反正听到秦秀君说要给灵芝一个丫鬟妃位的时候，她心里面就十分的不舒服。
“小姐，您之前不是说过绝对不可能对这废太子起心思吗？”
徐书婉听到这番话下意识的反驳：“我对这废太子毫无意思。”
“你这丫头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只是想亲眼看着这废太子打脸罢了。”
对，没错。
正是因为这个，她才会一直不离开。
白芷闻言诧异的看了一眼自家的小姐。
“小姐，可是奴婢乔哲你好像对废太子起了心思？”
她是真的很担心自家小姐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徐书婉身在其中，看不清楚自己。
她这个做丫鬟的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小姐你真的没有动心的话，那为什么听到太后娘娘要给废太子封妃，会心思不宁？”
白芷可是再清楚自家小姐不过的了。
她知道自家小姐从小就有主意。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表露出自己的情绪，哪怕当初要嫁给废太子的时候，也是心静如水。
早就想好了对策。
可最近这段时间，她亲眼看着自家小姐变得不像自己。
每次跟废太子说话的时候，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难道不是动心这是什么？
如果不在乎又怎么会在意他要纳谁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白芷的话让徐书婉彻底的打了个寒颤。
她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这种人！”
“我只是觉得太后这番举动实在是太过夸张了。”
“对，给一个丫鬟封妃本来就是不妥，才不在乎他纳了谁呢。”
徐书婉嘴硬。
似乎这样才能够维持住她那可笑的自尊。
而白芷看到这一幕欲言又止，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真的很怕她家小姐意识到自己心意的时候已经晚了。
到时候覆水难收。
而且这段时间她也看出来了，那废太子根本就不像是他们之前所了解到的那样。
最起码废太子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拿下南昭国，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小姐，我觉得我们不能再像之前一样看他了，他真的和我们了解到的不一样。”
白芷苦口婆心的说道。
但这番话徐书婉根本就听不进去。
“白芷你可是本小姐一手带出来的人，怎么连你也为他说话？”
徐书婉面容恼怒。
“好了，不要再说了！”
“本小姐现在不想听到任何跟废太子有关的事情。”
徐书婉直接回了寝殿，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面，仿佛这样就能够逃避一切。
白芷看到这一幕则是低声叹气。
她家小姐因为身份的原因，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后面又因为才学，身后有无数贵族子弟追捧。
以前白芷从来不觉得这是件坏事情。
可是现在看来之前的那些遭遇似乎要让她家小姐跌个大跟头了。
只希望到那个时候，局势不要太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