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凤鸾浑身一怔,身上的汗毛一瞬间倒数了起来。
“云六小姐这是害怕在下?我伤害你了吗?”萧魄自己转动轮椅,缓缓向着云凤鸾的方向走来。
云凤鸾单手执剑,指向萧魄,“再敢过来,我拼着不要一双眼睛也会杀了你!”
“云六小姐可以不要自己的眼睛,难道能不要顾思危的姓名?他可是为了救你才落得这般田地。”
“我知道云六小姐手下有宋铖,可他是神仙吗?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是没有解药,顾思危即便侥幸保命也会变成一个傻子。”
说完,萧魄的手指轻叩轮椅的扶手。
“叩,叩,叩!”清脆的敲击声,在云凤鸾耳边响起。
“六小姐,我没有太多耐心,你要知道留给顾思危的时间不多了。”萧魄气定神闲的嗓音响了起来。
“幽冥引的解药给你,顾思危的解药拿过来。”云凤鸾伸出手,一个绿色的小瓷瓶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呵~”萧魄轻笑一声,“六小姐的空城计对我来说不管用。”
“你以为我在唱空城计?”
“是不是都没关系,还未告诉六小姐,我这些年被毒物饲养着长大,所以即便是幽冥引对我也无一丝伤害。”
他话落突然朝云凤鸾的方向甩出了一枚珍珠,珍珠碰上瓷瓶,瓷瓶“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应声而碎。
“这下,六小姐信了吧?”
“你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顾思危?”云凤鸾脸上如笼罩了一层寒霜,声音如淬了冰的利刃。
“很简单,嫁给我。”萧魄看向云凤鸾,他那病态般苍白的脸上,有一种近乎疯狂的玩弄之色。
“你想杀我,却又想娶我?萧魄你打的什么主意?”
“没什么主意,只是见不得你们好过罢了,都想当那执棋人,可我就想掀棋盘怎么办?”
手腕上的疼痛已经消失不见,云凤鸾的手再次向顾思危伸去,带了丝连她都没发觉的颤意。
他的唇依旧十分冰冷,云凤鸾的手久久地停留在他的唇上。
“云六小姐是真不懂男人,虽然我不喜欢你,甚至厌恶你,但是对于你即将成为的妻子这件事还是蛮期待的。”
说着他突然勾唇一笑,“也许这就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
“原来你还是个男人?我一直以为你不是。”云凤鸾的神色逐渐归于平静。
“我答应你,解药拿过来,还有先把顾思危送出去。”
“六小姐不必着急,这解药有两味,你我就在这里结为夫妇,拜完堂我给他一味解药,洞房后我自会给他另一粒解药。”
“算盘都让你打完了,我凭什么相信你?”
轮椅压过地面的吱呀声再次响了起来,云凤鸾露出了满脸警惕之色。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这是治六小姐眼盲的解药。”
萧魄抓起云凤鸾的手,把解药放在了她的手中。
“放心,你们落到了这份田地,我想杀你易如反掌。”
眼前人的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如他所说,他喜欢的是掌控与玩弄,所以无需在这种事上动手脚。
云凤鸾当即接过解药吞了下去。
一股凉意从眼睛传入了脑髓,云凤鸾眼睛逐渐感到了一丝清明。
她眼睛使劲地睁开闭上,再睁开再闭上,重复几次后,她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萧魄穿着一袭红衣坐在她的面前,明明还是那个人,明明有着一张可以和顾思危相媲美的面容。
但云凤鸾却觉得不寒而栗,只一眼,她就移开了视线。
顾思危安静的躺在地上,云凤鸾视线下移,看到了顾思危小腿处,那里已经肿胀一片。
被蛇咬伤的地方,青紫交加,伤口处已经有源源不断的黑血向外冒出。
云凤鸾眉头一皱,顾思危的伤口必须马上处理。
她的手刚触碰到顾思危的伤口,另一只透骨冰凉的手便抓住了云凤鸾的手。
“我并不喜欢,我的女人碰别的男人。”
“我现在还不是你的人,萧魄,如果你不让我给顾思危处理伤口,我保证即便玉石俱焚,我也不会如你所愿。”
云凤鸾声音很冷,四周空气流动,血腥气潮湿味遍布整个空间。
云凤鸾和萧魄四目相对,形成了一种无声的对峙。
“好吧。”萧魄看了云凤鸾片刻后,终于收回了视线。
云凤鸾看着顾思危腿上的伤口,毫不犹豫地把嘴贴了上去。
萧魄眼睛里隐约带了丝怒意,“你就这般不怕死?”
“怎么?你不是要娶我?会让我死?”云凤鸾语气中充满了讥讽的意味。
“的确不会。”萧魄冷哼一声,自己转动轮椅,背对着二人。
云凤鸾没再理会萧魄,转而专心致志地为顾思危处理起伤口。
她一次一次替男子吸出毒血,直到男子小腿处流出了鲜红的血迹才放心。
云凤鸾取下头上的一枚白玉簪,从簪子里拿出一粒丹药,用手指捻成粉末后。涂在顾思危的伤口处,又从自己身上扯下了一缕布条。
如同刚才顾思危替自己包扎伤口般,替他包扎着伤口。
云凤鸾动作很是细致,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萧魄终于耐心耗尽,他一脸阴蛰地看向云凤鸾,“够了吧?”
云凤鸾斜睨了他一眼,在萧魄的怒目而视下,终于不紧不慢地系上了最后一个结。
“拖着这个废物跟我走。”萧魄冷笑了两声,目光在云凤鸾和顾思危身上来回扫视了好几圈,“洞房有人观赏才叫洞房。”
云凤鸾把顾思危架在自己身上,一步步跟在萧魄身后。
萧魄不知道在这里布置了多少道机关,他每走几步,就要敲动几下墙壁。
云凤鸾走在后面,把这一切都看在眼底。
“你的腿究竟是真断还是假断?”走着走着,云凤鸾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六小姐是在担心洞房吗?放心我只是腿有问题,那方面一点问题都没有。”
一声嘲弄的笑意从云凤鸾嘴里传出,“你多虑了,我只是在想,当时弄断你腿的那个人,怎么这么好心饶了你一命,像你这种祸害,生下来就是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