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房间内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正是西楚的使者。
云如诗此刻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抓住云凤鸾,一把扯下了脸上的面纱。
拉住了云凤鸾的手,“六妹妹,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你让我杀南锋焰,我已经杀了她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母亲吧。”
说完,双眼就紧紧地闭上了。她死了!
“好啊,你们竟然敢杀害我西楚皇子!”其中一个西楚使者大声道!
“来人,把这里封住,我立刻去见南靖皇帝,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能出去!”另一个西楚使者高声说道!
西楚地一行人,已经把这间屋子团团围住了。
云凤鸾看着云如画的尸体,沉着脸不发一言,这种情况想走是不可能了。
别说是他们,被西楚人亲耳听到,是自己让人刺杀的南锋焰,而云如诗又用死攀咬自己,她说不清。
“顾思危。”云凤鸾转头,同样看着一言不发的男人。
“如果一会我被带走了,你别保我保不住,这关系到南靖和西楚,这件事稍有不慎就会引起两国战乱,最后受苦的只能是百姓。”
云凤鸾冷冷地一字一句分析道。
“你去陈氏那里,去问陈氏,肯定会找到线索。我不信这事是云如诗一个人策划的,一定有幕后黑手,她也是被人利用了。”
“鸾儿,我会护着你,你放心。”顾思危十分笃定道。
云凤鸾摇了摇头,“从南蛮儿刺杀我,还有今日的事,你不觉得有个人在后面推着这一切吗?”
“我会暂时把这件事全揽到自己的头上,云如诗没有提起你,西楚人不敢怎么样你。”
顾思危看着云凤鸾,全身的戾气,在一瞬间就升到了顶峰,可是看着云凤鸾那绝美坚毅的侧脸,却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云凤鸾看着他的神色,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顾思危肯听劝就好,他们两人必须有一人出去找真相。
云凤鸾看着云如诗的尸体,脑中想的事情越来越多,云如诗已经跟了南锋焰。
而南锋焰又十分宠爱她,只要自己不点名她地身份,她跟在南锋焰身边绝对是最好地选择与出路。
云如诗是个骨子里极其清高的女子,这样一个清高的女子,能打动她,让她甘愿做妾伺候人,之后不惜以死来冤枉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云凤鸾想不明白,她在脑海中把云如诗平日能接触到的人,全部梳理了一遍,可是还是毫无头绪!
就在这一刻,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吱呀!”一声,门再次被打开了。
“鸾儿。”为首的是萧弈,他身后跟着的是穿着一身暗红色飞鱼服的乔琢玉。还有几个一脸怒气地西楚人。
皇上竟然把这件事交给了锦衣卫?
“鸾儿,别怕,皇上已经命我彻查此事,我一定会找到真凶。”萧弈上前一步。
“云六小姐,皇上命锦衣卫协助大皇子,暂时委屈您去锦衣卫一些时日。”乔琢玉走了上来。
这屋里,顾思危始终不发一言。
“你们的人带走,算怎么回事?”一个西楚使者不满地叫嚣道。
“那你想怎么样?现在情况只是怀疑鸾儿是凶手,你可曾看她亲眼把杀了你们皇子?”萧弈语气沉了下来。
“况且据我所知,如果不是你们皇子相逼,鸾儿是不会同你们皇子见面的。”
“大皇子,您什么意思?难道不怕我西楚陛下发难吗?”
“发难又如何,这里是南靖,杀害你西楚皇子的凶手也已经自尽,你们揪着鸾儿不放,谁知道是什么居心?”萧弈冷声道。
“大皇子真是好口才,死的都说成活的,我等亲耳听见凶手临死前,说是云六小姐指使她这样座得,难道还有假?”
“谁会用死陷害别人?”西楚使者反唇相讥。
南锋焰死了,那他们这些陪同南锋焰的使臣,返回西楚后,即使西楚皇不杀他们,等待他们的也不会有好下场。
“大皇子殿下,我愿意跟你们回去,接受审问。”云凤鸾十分平静地说道。
“鸾儿!”萧弈着急喊了出声,云凤鸾说完就不再看萧弈,而是把视线投向乔琢玉,“走吧,乔大人。”
她走的时候,转身看了一眼顾思危,“祖母年事已高,你告诉她老人家,别太担忧。”
说完,云凤鸾就跟着乔琢玉一道走了。
南锋焰的尸体被西楚使臣带走了,云如画的尸体则是被锦衣卫的人带了回去。
屋内,萧弈快步走到了顾思危面前,一拳砸在了顾思危的脸色,“顾思危,我警告你,以后离鸾儿远一点,她因为你承受了多少无妄之灾,你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顾思危头被打的偏了过去,他偏了偏头,活动下了手腕,接着又一拳砸在了萧弈的脸上。
“萧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怎么罪己寺没呆够,还想再进去呆呆!”
“我和鸾儿两情相悦,用得着你在一旁指手画脚?萧弈最卑鄙的人其实是你,你利用鸾儿,利用云家,利用鸾儿的母亲,为你铺路。你心里面的阴暗心思,别以为旁人都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我想要的我自会去争取,且鸾儿是我母妃自小给我定下的,顾思危,是你卑鄙无耻夺人所爱。”
“鸾儿现在小,被你蒙蔽,等她大点,她自会回到我身边。”萧弈一字一句笃定地说道。
顾思危嗤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不屑。
两人就这样你一拳我一拳地砸在对方身上,两人的暗卫跪了一地。
片刻后,顾思危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萧弈,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诏狱,乔琢玉亲自走在前面,他身后跟着的锦衣卫面容严肃。
通往诏狱那条长长的甬道两旁,点着两排油灯,油灯光忽明忽暗,打在了人的脸上。
这是云凤鸾第一次进锦衣卫的诏狱,和大理寺不同,这里她还没踏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