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黄家大寨来说,危机警报有三个等级。
首先,是敲响位于大门处的铃声,这代表着大寨哇思维有人捣乱或者想要闯门,这种时候负责值班巡逻的黄家族人们都会被迅速聚集起来,将捣乱者赶出去。
第二个等级,是敲响位于大寨哨塔上的铃声,这代表着有人已经入侵了大寨,这种时候,哪怕是在休息和轮班中的巡逻人员也要第一时间重新集结,将入侵者羁押起来,听候处置。
而第三个等级,也是最高的等级,是敲响位于黄家大寨最中央祖祠里的钟声,这代表着黄家已经遭遇了足以威胁到家族存续的威胁,这种时候,所有听见钟声的族人都要尽可能的拿起能够当做武器的东西,团结起来,为家族存续而战。
而现在,回荡在黄家上空的,便是第三等级的钟声。
匆匆逃出去没多远的黄宇铎在确定没人跟过来之后,便立即掉头一转,和那些听见钟声懵逼出门的族人们说明局势,在他的说法下,是“一个刺客突然袭击了族长”,而他则立即出来敲响钟声报信,随后,黄宇铎更是亲自带着这些浩浩荡荡的族人,杀向了黄权衡的宅邸。
等到黄权衡一马当先的进入院落之后,这才心凉了半截,因为那四个安排为自已埋伏殿后的死士已经确确实实的躺在了地上,一个个不省人事,而黄权衡则已经搬出了一张椅子,正有些虚弱的坐在院落之中,虚弱的凝视着黄宇铎。
黄宇铎立即判断出了局势,这些实力高超到难以理解的死士只有可能是那个姓张的解决的,也只有他能有这样的能力。
这样一来,黄宇铎总算是明白了张洋的实力,同时也暗中庆幸起来,之前没有和那姓张的爆发直接冲突,不然的话,现在该倒霉的就是自已了。
更多赶过来的族人根本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黄权衡还活着,这才松了口气,只不过还不等有人主动出来问族长的情况和事情经过,黄宇铎便立即抢话开口:
“太好了!权衡叔父没事,看来还是有列祖列宗保佑啊,这些刺客都已经死掉了!”
“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有人怒不可遏的开口,“竟然敢袭击刺杀黄家族长?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最起码最近几百年都没听过了!”
黄宇铎嘴角扯动的,随即提高了音量:“你们知道谁最有可能这么做吗?只有那个黄宇霆!”
“他当初被家族驱逐了十多年,在外面流浪成了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们觉得,他对家族难道就没有半点仇恨吗?”
“而且自从他回到南疆之后,家族里的坏事就是一件接着一件,这说明什么?说明黄宇霆还是那个卑劣的叛徒和罪人,更是我们黄家灾星!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竟然还要将佛掌参交出去?你们认为这合理吗?”
黄宇铎的一番演讲加上兴奋的氛围,让不少黄家族人都纷纷大声的附和起来。
直到黄权衡有些艰难的开口:“你、你还挺会说,宇铎,真正要杀我的,难道不是你吗?”
黄宇铎眼角抽搐,依旧维持着生硬的笑容:“叔父,您肯定是被刚刚的袭击刺杀搞到记忆力出现问题了,我怎么可能袭击您呢?而且看您这情况,您接下来肯定是没办法继续履行族长的责任了……”
让黄宇铎没有想到的是,经历了这么一番受伤和脱力挣扎之后,黄权衡竟然还能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怒视着黄宇铎:
“你还要撒谎到什么时候?这里是黄家大寨!你现在相当于是在列祖列宗面前欺骗你自已的血亲和族人,这是不可饶恕的!”
族长和黄宇铎的争端在其他黄家族人看来很难理解,而黄权衡随后则看向众人,几乎是用自已现在这种状态能发出的最大声音喊话:
“大家别被他给骗了!袭击我的人就是他,也是他派出了此刻打算进一步取走我的命,这一切都是黄宇铎干的!”
黄权衡或许因为年老而能力有限,但黄权衡的名声和资历却在黄家内部很是响亮,尤其是黄家本来就讲究非常传统的年长者崇拜,黄权衡在众人的心中几乎不可泵撒谎才对。
因此,当黄权衡开口之后,瞬间又有一批黄家族人开始用怀疑和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黄宇铎,甚至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仿佛打算和黄宇铎划清界限。
黄宇铎有些狰狞的冷笑道:“我都说了,叔父就是被刚刚的袭击搞到失去了记忆,实际上就是老糊涂了,这种时候就别让他老人家继续在这里受苦了,我会让我的人把叔父尽快送到疗养院去,至于接下来的代理族长人选,咱们到时候再决定也不迟。”
然而,黄宇铎再怎么嘴硬,他也低估了黄权衡话语的号召力,再怎么说黄权衡也已经当了将近十年的酋长,因此立刻就有人质问黄宇铎:
“这是怎么回事?宇铎,族长为什么会指控你?你确定你刚刚什么也没做?”
“没错!大家都知道,权衡叔父从来都不会撒谎,至于老糊涂什么的,和权衡叔父更是一点也不沾边,宇铎,你到底对我们隐瞒了些什么东西?!”
一旦有人开始质疑,那么接下来的质疑就会像是海浪一样,一拍一拍的接连涌来,就像现在这样,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质疑黄宇铎,并且站在了黄权衡这边。
让人意外的是,哪怕是走到了这一步,黄宇铎竟然也没有丝毫紧张或者慌张,甚至还有几分期待的笑道:“你们这些墙头草还真是跟我想的一模一样,不过好在我本来也没打算靠你们这些废物登顶族长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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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宇铎话音刚落,远方的天空中蓦然传来了一阵轰鸣声,他们震撼的抬头,这才发现了声音的来源,竟然是几台正急速朝这边飞来的直升机!
“总之,既然你们不吃敬酒。”
黄宇铎目露凶光·:“那我就只能请你们喝罚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