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洋一边叙说着太平风土志上的记载,一边微微皱眉,而旁边的孔候则忍不住吐槽:“这听上去不就像是那种非常经典的历史传说嘛,而且还多少沾点神话故事,外公,你确定这玩意儿能被当做历史?”
骆文斌表情严肃:“有些时候,所谓历史和传说本来就是难以区分的,毕竟有许多技艺本身都已经在历史的长河中渐渐失传,这本身也是历史的一部分。”
孔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所以后来呢,这个曜祖和那些难民怎么样了?”
张洋继续往下看:“再后来,曜祖也一步步步入了晚年,他终究不是什么神人,同样要承受生老病死,不过在他最后的岁月里,他并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四处流浪,而是在清泉山下和那些难民们一起生活,度过了他最后的一段时光。”
“而在曜祖去世之后,那些受到曜祖帮助而生存下来的难民们悲痛欲绝,同时他们也感念曜祖的贡献,于是将曜祖作为神人敬奉,将他安葬在了清泉山中,并且将清泉山也视作了他们的神山,代代相传供奉,以此来不忘曜祖的恩德。”
听到这里,就连孔候都已经能听出不对劲来:“等等,我听出来了!这个清泉山就是如今的溪涧山,那些受到曜祖帮助的难民,就是如今溪涧山周围这些村民们的祖辈,他们将溪涧山作为神山供奉,实际上就是在传承过去的习俗,保持对曜祖的感恩!”
骆文斌激动不已:“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我还能有亲眼见证本地历史翻开新篇章的一天!”
但张洋却并没有立即抬头,而是接着说道:“等等,这
“这上面还说了,曜祖将他一生的知识、能力以及智慧都藏身在了一件宝物之中,并且这个宝物也跟随者曜祖本人被一起葬在了清泉山上,而且,但他们几乎都没得到什么好下场。”
孔候挑了挑眉:“听起来更神话故事了,不过倒也算是能解释为什么本地人会对溪涧山这么崇敬,所以,那帮极境会的科考队归根结底,就是想来这里寻找那个‘曜祖’的墓穴,是吧?”
“前提是真的有这么一个曜祖存在。”孙晴说道,“他们可能也只是从什么地方得知了这个传说而已。”
“只是一个传说的话,恐怕不足以让他们出动这么大的阵势往溪涧山跑一趟。”张洋直接将手中的古籍合了起来,“骆老先生,不介意的话,这本荆南太平风土志能送我吗?”
张洋很清楚,日后自已恐怕还会用到这本古籍,因此根本就没有假惺惺的说什么借来一用,而骆文斌也很痛快:“你就拿走好了,毕竟这本古籍继续留在我手上恐怕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不过,你们到底打算怎么解决溪涧山上的危机?”
张洋微微一笑:“这点您就不用担心了,咱们不多打扰,告辞。”
趁夜离开了溪涧村,张洋一路回到了海洋药房,沿途都没说话,而孔候和孙晴见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也就保持了沉默。
直到回到药房之后,两人才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阿洋,你到底有什么打算?这本书上的内容顶多也就是作为传说让咱们参考一下,你不会真打算拿这个去跟候茉莉讨价还价吧?”
张洋拍了拍那本染灰的古籍:“我当然没这么傻,但你们觉得候茉莉就一定知道她在找些什么吗?”
两人都有些不解:“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洋微微一笑:“只要咱们不露底的话,她也不会知道咱们有几斤几两,明天咱们去溪涧山跑一趟,我已经有头绪了。”
……
第二天,溪涧山上。
酷热的太阳自从上午开始便一直火力全开,因此明明还是中午不到的时间点,但溪涧山上却已经是一片高温,连空气中的视界和景象都被扭曲的一干二净。
而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张洋面前的这座营地竟然还在坚持。
当然,营地本身屹立不倒,但里面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孔候在上山之前还担心会和这里的保安部门起冲突,结果三人一路畅通无阻的上山,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等到了营地门口,保安部里更是只有一个被热成狗的小年轻保安正在苦哈哈的留守,而且看他那样子,估计也已经被热到神志不清了。
甚至于张洋直接走到他的窗口面前他都没有任何反应,还得张洋在他面前敲了敲窗户框,他才猛然惊醒一般,带着浑身大汗淋漓,有些虚脱的看着张洋:“你、你是?”
这保安显然已经被热的有些神志不清,估计也就在中暑的边缘徘徊,张洋则一边看着周围的环境,一边随意的问道:“怎么这里就你一个人守着?你那些同事呢?”
“走了,都走了。”那小保安叹气道,“他们都说在这种环境下留在山上是死路一条,所以早就偷偷溜下山去享受了,只有我一个人被留在这里,因为我入职时间最短,所以就必须顶他们的黑锅,到时候侯主管问起来我还得给他们打掩护,这就是赤裸裸的职场霸凌啊!”
张洋稍微同情的点了点头:“所以,你们主管也还在这营地里对吗?”
“没错!她就是一神经病!”说起候茉莉,这小保安显得很是激动,“自已发癫也就算了,还一定要把我们给拖下水!你看看这地方,这是人能待下去的吗!”
张洋挑了挑眉:“那我正想找你们主管聊聊,万一聊得好,你们的水电就能通上来了,你能给我带个路吗?”
那小保安一听还有这种好事,顿时打起了精神:“没问题!我这就带你过去!”
只不过,等跟着这小保安走进营地之后,张洋才算是对极境会有了些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