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您知道那座溪涧山上的传说吗?尤其是关于那个什么遗迹的传说,您都知道什么?”
骆文斌皱紧了眉头:“你们打听那座山上的传说干什么?”
张洋解释道:“毕竟如果能了解到那帮科考队到底是为什么而来的话,我们就能更好的跟他们进行交涉了。”
骆文斌思索了一番,觉得张洋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才起身去了自已的书房。
大约十多分钟之后,骆文斌从一堆尘封已久的古书中拿出了一本很是陈旧的小册子,摊开在了众人眼前。
“外公,这是啥啊?”孔候满头问号,“怎么以前从来都没见您拿出来过?”
骆文斌瞪了孔候一眼:“以前我就让你多看些本地的风俗志册,可你满脑子全当耳旁风,看清楚这上面的几个字是什么?”
“这是……荆南太平风土志?”孔候忍了半天才从那些灰尘瘢痕中认出了这几个字,“这又是什么?”
骆文斌现场教学:“这本荆南太平风土志成书于大约一千多年前,上面记载了关于我们本地荆南省份的各种风俗异志,其中就包括了各种遗迹以及传说,当然,现代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本书不过是古人的妄自揣测,其真实性恐怕连一些小说也不如,所以这本书在古书市场上基本没什么复刻本,我这还是许多年前从一个旧书商手里淘换到的。”
“言归正传,关于溪涧山上的传说我也知之甚少,毕竟我不是荆峰市本地人,我小时候才跟着家族迁徙到这里定居,而且就算是本地人,对于溪涧山上的事情也只是一知半解,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溪涧山会被他们奉为神山,只知道这是一代又一代流传下来的习俗。”
张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所以,哪怕是溪涧山本地的村民们也不知道溪涧山上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玄妙?”
“没错,他们不知道,实际上他们也并不关心这个,毕竟这已经算是在本地流传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习俗和传统。”
“但是——”骆文斌特别指出,“任何传统习俗都是有来历的,本地村民们会这么一代代的将溪涧山敬奉下去,那就说明溪涧山在古早以前必定存在着什么事物,才能引发如此广泛的效应,以至于千年之后,那座山在本地人的心中依旧神圣无比。”
骆文斌最后拍了拍那本古书:“所以我想,这本荆南太平风土志里或许会有你们想要寻找的答案。”
孔候有些失望,但张洋却很是激动:“我明白了,多谢您的协助。”
然而要从一本古董级的书籍中寻找什么资料简直就是折磨。毕竟这种古籍上既不存在什么目录,更没有什么索引,一切的蛛丝马迹都得从那些褪色严重的文字中抽丝剥茧。
从翻开第一页开始,张洋就知道这绝对是个大工程,但张洋依旧没有放弃,因为他的潜意识在隐隐作祟,提醒着张洋,或许他能从这本书里得到不少启发以及答案。
……
与此同时,溪涧山上,则是另一番景象。
断水断电之后,整个极境会的营地事实上也陷入了停摆,毕竟这帮科考工作人员也是现代人,早已适应了现代文明生活的他们此刻在山上却过得跟原始人没什么区别,早就叫苦连天。
连那些挖机司机也不想继续工作,毕竟其他设备跟不上,他们贸然挖下去只怕是自已也会有危险。
然而事情就算到了这种地步,候茉莉也依旧严禁任何人私自下山,甚至命令保安部将整个营地的出口都给封锁,摆明了是要在山上犟到底。
“侯主管,这恐怕行不通啊。”临近傍晚,气温总算是稍微降下来一点之后,秘书才单独找到了正在帐篷中来回踱步的候茉莉,“整个营地现在根本就没办法继续工作,人人都想着尽快下山找个地方洗澡休息,保安部也不可能一直挡着他们,实际上,保安部那边都已经有人准备溜号了……”
但候茉莉却依旧斩钉截铁:“把我的话放出去,所有胆敢私自下山的人都会被极境会直接开除!”
秘书脸色煞白,但最后还是劝谏道:“实在不行的话,让营地人手分批次下山休息也行,尤其是等会到了晚上,山上的气温会骤降,热一点还能扛得住,但一旦冷起来的话,咱们的境况只怕是会更加难熬。”
候茉莉咬着牙,她当然知道一直留在这座断水断电的营地里也不是办法,而且就算留下来,进度怕是也一定会受到影响,甚至是只能被迫停工。
但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尤其是一想到自已下山之后那姓张的会露出什么样的嘴脸来,候茉莉便越为恼羞愤恨。
“我说了,他们就算是死,也得死在这座溪涧山上,下去!”
秘书被呵斥的无言以对,只能悻悻的退出帐篷,而候茉莉则坐在自已的床上,气温已经骤降,一个多小时前的炎热酷暑现在就已经变为了清凉透顶,恐怕再过不久,就得是寒意刺骨了。
而且比起愤怒,候茉莉的心中更有几分失望和感伤。
她本以为过去这么多年,张洋多少还会顾及到以前的回忆,她更寄希望于张洋已经有了根本上的改变,愿意和自已同路而行,直到现在,她依旧记得那个暴雨磅礴的咖啡馆内发生的一切。
但她更没想到张洋会如此不念旧情,甚至现在还要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把自已困在山上,想来想去,候茉莉便已经忍不住咬牙切齿,气愤之下,甚至打算直接抓起手头的手机摔到地上。
只不过还没等候茉莉脱手,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她烦躁的看了一眼屏幕,但是当看到屏幕上的内容之后,却立即浑身一紧,赶紧接通:
“总监,是我,茉莉。”
不管这个名为“总监”的角色到底是何来头,他都绝对不是简单人物。
因为候茉莉现在就算只是拿着手机聆听另一头的声音,都已经面色苍白,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