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拿着手机的手都在不断的颤抖：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赵有能呢？他去哪了？”
“秦董，我刚刚说得很清楚，赵有能已经被逮捕了。”张洋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淡定，“至于他们是因为什么被逮捕的，我估计你心里也很清楚。”
秦宇深呼吸了几轮，这才勉强镇定下来，坐在了位置上，强行冷静了下来：
“所以，你给我打电话想干什么？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吗？”
张洋轻声笑道：“我可没有这个打算，我就是单纯想打电话告诉你这个消息而已。”
“顺便，我也可以提醒你，眼下和你打电话的不只有我一个，旧工业区不少人都在我旁边，他们可都是听得一清二楚呢。”
秦宇忍不住攥紧拳头：“张洋，我奉劝你别高兴的太早，不管是赵有能还是金盛恒，他们干的事情都跟我无关，没有证据，单凭他们两个人的三言两语，我是不可能有事的。”
张洋笑道：“这个我当然明白，秦董家大业大，就算真碰到麻烦了也能花钱和人脉去摆平。”
“但不管怎么说，这次你都失败了。”张洋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现在，整个旧工业区的人都已经知道了你的真面目，也知道了你到底在盘算些什么计划。”
“换句话说，你不但今天失败，以后等着你的，也只有失败这一条路。”
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秦宇直接将手机扔在地上砸成了碎片，而他的脸也因为愤怒而一片扭曲。
因为自己身为秦氏集团老板，可以说是整个荆峰市商业界最有权势的人物，现在竟然要被张洋这个无名之辈直接在电话里出言嘲讽。
甚至就算是被直球嘲讽，秦宇还拿张洋无可奈何。
无能狂怒之下，秦宇的额头上都是青筋暴跳：
“姓张的，别高兴的太早！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
经过这次投毒事件之后，整个旧工业区悄无声息的发生了不少变化。
首先便是秦氏集团的退出，经过了饮用水厂事件之后，旧工业区的本地人对秦氏集团彻底失去了信任，因此自然不会再支持秦氏集团在旧工业区立足。
因此，秦氏集团的产业很快便选择了接连退出旧工业区，而那些他们短时间内无法迁走的设备和厂房，干脆就是直接损毁爆破，也不留给本地人。
这样一来，旧工业区里自然就多出了不少废墟，同时也让更多本地人看清楚了秦宇丑恶的嘴脸。
而更关键的是，随着这些产业的退出，旧工业区不少人都直接失业，但他们并没有什么怨言。
在秦氏集团已经天怒人怨的情况下，他们宁愿暂时失业，也不想再继续为虎作伥。
另一边，秦宇本人也因为被怀疑牵扯进了投毒事件而被起诉，当然，秦宇为此专门聘请了最为精英的律师团队，最后结果大概率是他能够免脱罪责。
但就算如此，也不代表他能够全身而退，经过这件事，秦宇的名声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包括荆峰市不少媒体都在轮番报道此事，让秦宇也着实焦头烂额了一阵。
至于旧工业区，虽然如今的旧工业区已经摆脱了过去的桎梏，但相当于百废待兴，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而这份责任，不出意外的落到了张洋的身上。
......
“综上所述，大概就是这么个方案。”
张洋将自己连夜制作的规划书发给了眼前的孔候和大黄等人，而他们则皱眉看着规划书，表情都有些古怪。
“我知道你们肯定都有疑虑。”张洋双手交叉，“有什么问题，尽管说。”
张洋既然都这么说了，孔候才清了清嗓子：“阿洋啊，不是我不相信你，实在是我觉得这个方案......怎么说呢，是不是太大胆了一点？”
大黄也跟着点头：“对，这貌似太冒险了，这可是在拿整个旧工业区的未来去赌啊。”
张洋点了点头：“这确实是赌博，而且是我们不得不做的赌博。”
“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出去看看，看看旧工业区的那些废墟，看看那些失业的本地人，再看看每家每户里有多少小孩子要养，有多少老人要养。”
张洋皱紧眉头：“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赌，但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出了赌之外别无选择，越是病入膏肓越是要下猛药才能奏效。”
“这个，就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孔候忍不住吞咽口水：“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去搞什么全民摆摊计划......”
没错，张洋所制作的这封企划书，就叫做全民摆摊计划。
简单而言，张洋的计划可以概括为：抛弃旧工业区原来的产业，反正因为一切都得从零开始，那不如人人都去摆摊，把专门的一切街区全部化为摆摊商业区，吸引外面的人来消费。
虽然听起来简单，但仔细一想就能知道，这个计划里风险天大，最大的问题自然是摆摊收入不稳定，而这里的人可是都要养家的。
到时候但凡效果不理想的话，他们便会浪费不少投入，到时候别说养家了，怕是连温饱都会成问题。
张洋背着手起身：“风险和机遇都是一样的，全民摆摊计划的风险我知道，但这是我们目前最为行之有效的手段。”
“否则的话，我们就只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了，到时候甚至不需要秦宇出手，我们都只能被迫背井离乡，这是你们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大黄吞咽着口水，作为本地人，他很清楚张洋这番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更没有任何夸张的成分。
张洋接着说道：“归根结底，旧工业区本地的经济情况和建设情况都已经烂透了，本地人没钱消费，自然就没办法继续盘活本地的经济，这就是个死循环。”
“而我出的这个主意，吸引外面的人来这里消费，赚外人的钱，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打破这个死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