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洋突如其来的发问让孙晴和孔候都下意识愣在了原地，随后便是良久的沉默。
直到十多秒后，孔候才一拍大腿：“对啊，我也才发现这个事，为啥我们几个都没被传染？”
孙晴思索道：“其实仔细想想，好像不止我们，这几天旧工业区其实也有一些地方貌似不是很严重，而且那些地方基本上都位于旧工业区边缘地带。”
张洋点了点头：“这才是问题，按理来说，如果真是流感的话，我们这几天一直都和病人待在一起，就算是体质和运气再怎么好，也不可能完全不中招。”
孔候挠了挠头：“那就见鬼了，退一万步来说，咱们总该有些症状才对。”
张洋分析道：“唯一的解释是，这并不是流感，而是某种其他疾病，并不会通过呼吸道和空气传播。”
孙晴接话道：“可就算是这样，也没法解释为什么我们能幸免于难吧，毕竟几乎整个旧工业区都在爆发疾病。”
“所以我们才要回去调查。”张洋目光如炬，“咱们走，我有预感，今天晚上咱们一定能有不少收获。”
......
回到海洋药房，张洋等人几乎将整个药房全部逛了一遍，里里外外，总算是让张洋发现了端倪：“我找到了！”
等孔候和孙晴赶过来的时候，张洋才指着厨房的角落：“你们看，这是什么？”
“这是，自来水管？”孔候挑了挑眉，“没什么特别的啊。”
“不是自来水管，而是崭新的自来水管。”张洋强调道，“这是咱们装修之后才有的，而且因为当时装修公司给我们搞小动作，把水管接到市区那边的自来水公司去了，害的我们每个月要多一百来块钱水费，你记不记得这事？”
孔候跟着点头：“当然记得，当时我没少骂这帮孙子！等等，你的意思难道是......”
“对，这问题多半就出在水上。”张洋抱着手，“我们喝的水是从市区接过来的，但本地人喝的水好像都是旧工业区的那家饮用水公司的，你记得那家公司是谁开的吗？”
孔候已经有些脸色苍白：“秦氏集团？”
“没错。”张洋面色凝重，“我几乎可以断定，这公司里绝对有古怪。”
如果是以前孔候多半会对这种话题有些紧张，但或许是这几天已经被折磨的有些火气，孔候今晚竟然有些跃跃欲试：“妈的，那咱们今晚就去查个究竟，要是能证明是这帮人做的手脚，足够把他们沉塘几次了！”
但张洋却抬起了手：“不急，现在还不是出动的时候，得等他们再放松警惕才行。”
“他们？”孔候有些困惑，“不就一个水利公司吗，还要和他们玩什么心计不成？”
张洋笑道：“当然，你不会以为真的只是一家饮用水公司就有这么大的胆子吧？”
“金盛恒，饮用水公司，甚至是秦氏集团。”张洋已经缓缓握拳，“咱们得保持耐心，才能把这三条毒蛇尾巴一次性全揪出洞来！”
......
次日。
这天早上，张洋甚至不要出门都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
只不过让张洋意外的是，今天海洋药房里竟然空了不少，只有零星几个病患，而大黄就在里面。
就连孙晴和小萝都难得清闲了下来，总算是有能力一个一个的照顾病人。
“今天可真难得啊。”张洋看了看病房内的十多个病人，“流感蔓延有好转了？”
但孙晴却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大家都不往这边来了而已。”
大黄裹着毛毯，脸色苍白的打了个喷嚏：“大家......大家都去卫生院那边去了，说是去那边等药来，我嫌那边挤，就来这边坐一坐。”
张洋缓缓点头，随后接着问道：“对了，大黄，你们平时喝的都是哪里的水？”
大黄狐疑的抬头：“喝水？当然喝的是自家水龙头里的水，别看旧工业区这样，我们这十年前就已经接通了饮用自来水管了，一直都是这么喝过来的。”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们这的人都是这么喝的？”
大黄有些懵懂的点头：“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不过我已经有些头绪了。”
走出病房，孔候正在外面有些郁闷的抽烟，看见张洋出来，他才一脚踩灭烟头：
“娘的，这几天每天早上都这么忙，结果今天早上闲下来我反而不习惯了。”
张洋笑道：“这有什么不习惯的，难得清闲下来，走吧，咱们去卫生院，等着看今天金盛恒打算给咱们来个什么表演。”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今天金盛恒愣是上午就开着车队从卫生院门口经过，而院长等人甚至是早早的就已经在卫生院门口等着了。
“金董，金董！”院长赶紧上前拦住车队，“留步啊！”
“院长？”金盛恒惊讶的探出头来，“出什么事了？”
“哎呀，我们这还能出什么事。”院长已经无可奈何，“还不是那流感，昨天好不容易有好转了，结果今天还是一个样，您说说看，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嘛。”
金盛恒有些为难的下车：“可是院长，我今天也没办法了，昨天的事让我损失了一大笔订单，今天我要是再违约的话，我以后在荆峰市就彻底做不成生意了。”
院长几乎是恳求道：“金董，求求您了，现在只有您能救我们这么多人了，您匀出一部分来就行，我们可以按照市场价买，总得先把老人和小孩给保住啊！”
“这......”
金盛恒还在为难，而这次不只是院长，就连其他护士和不少病患都特地跑出来恳求。
如此良久，金盛恒才一拍大腿：“算了！既然都已经出手了两次，那也不差这一次！只要院长你们出得起钱，我这里的药全部卖给你们！”
院长激动的热泪盈眶：“太好了！我这就去想办法筹钱！金董您放心，您为我们做了这么大牺牲，我们肯定不会让您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