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赞叹李和是个人才,池木木一脸内疚的看着李和道:“都是我连累了李公公,公公放心,你在皇上身边伺候多年,等他想起来公公的用处,一定会很快放公公出去的。
李和不在意的笑笑,肯定的看着池木木道:“奴才正想用此话送给娘娘,望娘娘万莫伤心。”
“嗯。”池木木点点头,心却已经如一片死灰一般。
这是她的初恋,她全身心的投入,竟被伤的这么体无完肤!
她似乎也到了今日才明白,男人变心是多么的可怕。
男人本就不可靠,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一个古代的男人,还更该死的是有着后宫三千佳丽的皇帝?
她真傻。
竟然会爱上一个这样的男人。
她抚向自己的腹部,心道,她的孩子小产还未足一个月,这个男人就变心了。
想起昨夜的恩爱,确实不假,只怕东陵绝今天请妇科圣手林大夫给池慕秋诊脉,或许只是想一探池慕秋胎儿的真伪,没想到,竟然探出龙凤胎这么个结果来!
他迟迟不回承乾殿,只怕也是因为请了朵奥给池慕秋算了一算。
看来,她下午的时候不应该躲在暗室里面调配毒药,现在,毒药没下,她的男人变成别人的了。
果然不管什么毒药都管不住男人将变的心,她是个现代人,怎就不知小三虽然可恶,可是就如苍蝇一样,永远不会找无缝的蛋呢?
她应该给东陵绝配一剂永远不举的毒药,而不是应该防着后宫那么多的女人!
“圣旨到!”
遐想间,门口刚锁上不久的门又被打开,来了一个陌生的太监宣旨。
白荷和花穗脸上都是一喜,连李和也出现一抹期待之色:“看来是皇上回心转意了,果然,皇上刚才只是跟娘娘闹脾气,吓一吓娘娘呢!”
李和安慰的话没让池木木高兴,反而让她的心沉的更深了!
东陵绝不是那种会因为情绪而使性子闹脾气的人。
他如果会这么快的改变主意,刚才就不可能发那么大的脾气!
现在来了圣旨,只有一种可能。
池木木在宣旨太监的注视下,慢慢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贵妃池氏木木,骄横跋扈,得罪太后,冲撞皇上,惊扰皇嗣,罪大恶极,着,禁足长乐宫,未召不觐见、不出宫,另,削其封号,夺其皇贵妃之位。长乐宫众人伺候不力,特令,随池氏一起禁足长乐宫。罪人李和一并留下。长乐宫一切开销赏赐取消,任何人不得探视,不得出宫,违者斩立决,钦赐!”
宣旨太监说罢,长乐宫众人早已经吓的翻了白眼,胆小的当场就昏了过去。
池木木也惊讶不已。
东陵绝变心之后,是怕自己知道他太多的秘密,要将她赶尽杀绝吗?
不但撸了她的封号,连俸禄也没,连吃的也不给一口吗?
不准任何人探视,取消一切赏赐开销,这是要长乐宫的人自己在宫里种红薯吃吗?
太监把旨狠狠的丢在池木木面前:“接旨谢恩吧!”
池木木猛的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宣旨太监道:“滚出去!”
那太监愣了一下,被池木木的眼神震慑,不敢停留,随即骂骂咧咧的退了出去。
“娘娘,这可怎么办,呜呜……”
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的白荷似乎彻底的崩溃,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其余的宫女太监均是哭哭啼啼,有些甚至不满的看了池木木两眼,大约是在后悔自己倒霉,跟了个这样的主子。
整个长乐宫,最冷静的就是花穗和李和,想是见惯了这种失宠的场面。
“你们都退下吧,让我好好想想。”
池木木冷冷撇了一眼在地上的圣旨,深吸一口气,往寝宫刚迈开两步,却觉眼前一黑,身子往后栽倒。
迷迷糊糊间,池木木来到长乐宫的暗室里。
暗室里,东陵绝站在她的试验台前,容颜冷峻的看着池木木,道:“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池木木冷道:“臣妾错在爱上了皇上这样的人。”
东陵绝俊俏的容颜愣了一愣,道:“这话倒像是池映月说的。”
“她说的对,我便学她的话。”池木木冷道:“你还来做什么?”
“朕是来让你好好保重的。”东陵绝放下手里摩挲着的一个实验用的琉璃器皿,淡淡的对池木木道。
“保重?我们已经恩断义绝,你何必来假装好人?不过,你知道我的性格,你若想要我在长乐宫种红薯挖蝉蛹为生,你就想错了!”
“朕知道,你不会再留下来了。”东陵绝的声音听不出是喜是悲:“不过既然感情不在,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
“我有一事不明!”池木木看向东陵绝的眼神:“皇上为什么要这样?”
“你还不明白吗?朕不需要爱情,朕需要一个对我有帮助的女人。池映月会成为反噬我的力量,而你……是被池老太君嫌弃的庶女,舅父永远不会支持你,你对朕来说,已经是个无用的人,甚至是个拖累。”
“皇上好计算,我接触了那么多的富商,殊不知,皇上才是最会做生意的男人。”池木木充满讽刺的看着东陵绝。
东陵绝没说话,冷着脸看着池木木,眼神却渐渐变得痛苦。
他的身后,忽然出现一个身影,那个身影竟然是池映月。
她幽幽走了出来,额头留着死去那天撞出来的大窟窿。
大窟窿正潺潺往外冒着鲜血,她的脸颊瞬间就被血水洗的通红,那双漂亮的水眸也被染得通红,看上去,分外吓人。
她走到池木木面前,扯起一抹神经质的笑容,道:“小五,你总算输了。你斗败了我,却输给小七,我说过了,后宫没有常胜之花,你我虽说是凤凰命格,怎知命运却一直跟你我开玩笑。”
池映月一脸是血,声音凄厉,笑容如鬼,池木木骇的倒退一步,怎知池映月却忽然变成惨死的花语。
花语一脸伤痕,有皮鞭的伤痕,也有刀伤,她脸色惨白,全身没有一块好肉,一点点朝池木木走来,道:“你这个贱*人,明明是皇帝的女人,却偏偏要占了王爷的心,我死的好惨,你快来陪我……”
池木木大惊,往后退了两步,却见身后的东陵绝不知道何时变成了东陵曼,正一脸痛苦的看着她:“木木,本王好生想你,为何你这么狠心,本王千辛万苦留下你,你为何要离我而去……”
“啊……”
池木木大叫一声,气喘吁吁的醒了过来,方知刚才不过是一场可怕的梦而已。
她咻咻吸了几口冷气,背后传来一阵凉意,她已经汗流浃背,衣服都湿了!
她睡在床榻上,看来她听了旨意后,太过激动,昏迷过去。
她抚向心口,真的好痛。
“叩叩叩……”
门口传来敲门声,打断了池木木的遐想。
“谁在外面?”池木木问。
“娘娘,是奴才李和!”
一声刻意压低的声音传来。
池木木深吸了一口气,道:“进来吧。”
李和有些鬼祟的走了进来,池木木注意到,他虽然鬼祟,可是眼神一改常态,没了平日的谄媚,变得清明无比,甚至透着精光。
“娘娘,请听奴才一言!”李和走到池木木的床榻边,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
池木木眉头一拧,道:“李公公起来吧,我已经不是娘娘,你不必称我为娘娘,也不必向我行礼。”
李和却摇摇头,道:“在奴才心里,娘娘永远是娘娘,是奴才的主子。”
池木木不置可否的看着李和:“花穗和白荷呢?我是不是昏迷过去了?”
李和点点头,道:“花穗和白荷还有长乐宫的宫人都关押到永巷去干苦活累活,只怕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池木木倒吸了一口凉气,东陵绝竟然狠心如此,要将她身边的人也全部带走,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吗?
“李公公为何没走?”池木木想起什么,有些谨慎的看了李和一眼。
李和忙道:“奴才是个罪人,所以留了下来。”
是了,去永巷做苦力,至少还有碗饭吃。
可是在这里,只能挖虫子抓老鼠吃了!
“是我连累了大家。”池木木心中难受。
李和慢慢站了起来,扶池木木穿好鞋子,伺候她披上衣物,认真问道:“接下来,娘娘有何打算?”
池木木想了一想,看着李和道:“本宫若是出宫,可会连累你们?”
李和道:“娘娘打算出宫吗?”
池木木沉默不语。
李和想了想,道:“长乐宫的人都已经离开了,除了奴才之外,长乐宫已经没有下人,他们不会受到牵连。”
“那你呢?”池木木又问。
李和想了一想,道:“娘娘若要出宫,奴才愿意跟随!”
说罢,他长身而跪,一脸诚恳。
“公公愿意随我出宫?”池木木眼睛眯了起来。
李和点头道:“皇上宠爱娘娘,现在一时气头上,等气消了,说不定就会想起娘娘的好。娘娘现下受了屈辱,不愿意留在宫中,可是,奴才忠心皇上,若是皇上想起娘娘时,找回娘娘时,有奴才在身边伺候,也可以让娘娘少吃些苦!”
池木木暗暗惊讶李和的忠心,叹息一声,道:“李公公如此忠心,皇上他这么处罚你,失去了一个好帮手。”
李和道:“皇上也失去了娘娘这样的好女子,只是……皇上或许也有他的苦衷。”
池木木冷哼一声,道:“他如此狠心,对我赶尽杀绝,或许就是因为我知道他太多的秘密,这样无情的男人,你不必帮他说话。”
李和闭嘴不敢多说,池木木又对李和道:“求李公公看在往日我对公公还不错的份上,助我逃出宫,等我出宫后,李公公就向皇上举报,说不定你还能因此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