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来人啊——”
不能让他叫。
陈清念扶正脑袋上的奥特曼头盔,将袖子一撸朝着他鼻梁精准地砸了一拳。
这一拳力度很大,直接将人仰面揍翻过去。
鼻子是一个人很脆弱的地方,一拳挨上去,酸涩痛感让赵天明下意识地闭上眼,趁他来不及做反应的时候,陈清念猛地伸手一掐,扣住他的脖子将人死死按在了病床上。
狭小又逼仄的救护车上,就她跟赵天明两个人。
被按住的人本能地想要挣扎,刚一抬胳膊就被一只纤细的手捉住,猛地朝反方向狠狠一拧,差点让他脱臼。
“救——”
还敢叫。
陈清念握成拳头的手猛地砸在他的胸口。
赵天明疼得心口一窒,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这个女奥特曼下手太黑了,他怀疑刚刚她只要稍微再加一点力度就能把自己的肋骨砸断。
这一次他是彻底不敢挣扎了,一滴冷汗沿着脑门滑了下来。
他在发抖。
陈清念重新掐住他的脖子,将他固定在床上。
所有事情都必须要在其他医护人员赶回来之前完成,要不然就会很麻烦。
她伏身,凑近那张被叮成猪头一样的脸,身上隐隐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赵天明紧张地吞了口唾沫。
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啊?
“你……你又想干嘛啊?”他抖抖嘴唇,颤颤巍巍地开口。
停在他脖子上的那只手冰凉,像是没有温度一样,渗得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陈清念的目光穿过面具上的两个空洞,直勾勾地落在他脸上,眸子清亮,但却阴森。
赵天明盯着那双眼,又想起自己在医院挨的那一鞭子,以及被揍晕之后按进马桶的奇耻大辱。
今早出院的时候,他发过誓,要是再遇到这个女人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但他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把人碎尸万段,又被她找上门来了。
还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一下,要被碎尸万段的人恐怕是他了。
陈清念掐人的手法很娴熟,使的都是巧劲,自己不费力,但却能让对方疼痛难耐,呼吸困难。
她不疾不徐地开了口:“你今天和宋城荣准备做什么?”
赵天明张了张嘴:“没准备做什么啊。”
他明显在心虚。
陈清念手上的力度加重,赵天明立马慌了。
“女侠,你放过我吧,今晚的事情真的跟我没关系,都是那个宋城荣计划的,是他,不是我。”
狡辩。
陈清念盯着他那嘴黄牙,想着要不然一棒槌把他牙都敲碎,看他还敢不敢撒谎。
“再说。”她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狠厉。
赵天明觉得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两只手扑棱着去拍打陈清念的手背,但她完全无动于衷,好像根本就感受不到疼。
这个女人也太可怕了。
“我说”赵天明几乎要窒息到翻白眼,感觉到脖颈间的力度小了很多,他才能大口大口地喘上气。
“宋城荣让我跟他里应外合,绑架一个姑娘,趁机去敲诈一笔。”
绑架陈清念,敲诈姜家和宋家。
这件事陈清念知道。
很显然,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她又问:“还有。”
红彤彤又巨大无比的奥特曼头盔显得滑稽突兀。
这要是平常,赵天明一定会羞辱戴头盔的人在装神弄鬼扮小丑,但此刻,他却冷汗直冒,怕得要死。
他又咽了口唾沫,犹豫该怎么编。
奥特曼像是有读心术一样,抬起另一只手在他的脑门狠狠地拍了一下,低声吼了一句:“敢撒谎试试?”
赵天明差点被吓尿。
这就是一个女变态,昨天s雨夜惊魂,今天又s奥特曼,明天是不是就该s索他命的黑白无常了?
“还有”他脑门上一层冷汗,“还有,把姜行川骗过来,准备给他下药。”
陈清念眯了眼,“下了吗?”
这群王八蛋!
自己玩那些就算了,还敢妄想染指姜行川,真是该打。
赵天明苦哈哈一张脸,快吓哭了:“还没来得及呢,包厢里突然被人扔了一个马蜂窝,你看我现在这样子……”
他现在的样子。
丑毙了。
陈清念嫌弃得要命。
她又问:“姜行川那段片子,就是你合成的,对不对?”
昨晚没问出答案的事情,今天一定要得到一个结果。
赵天明抖了抖唇,明显准备撒谎。
奥特曼人忽地笑了一下,语气阴恻恻地开口,问他:“赵天明,你相信光吗?”
她收了收五指,指甲几乎要刺破他脖间的肌肤,扎穿他的血管。
“你信不信,我能代表光消灭你?”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死亡的恐惧,他完全想象不出面具之下究竟是一个怎样心狠手辣的女人,她简直就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太可怕了。
赵天明吓得直哆嗦,生死面前,由不得他嘴硬。
“是我合成的,是我干的,但这一切都是徐诚海的意思,他想翻供,所以让我跟他联手,说这一次能让姜行川身败名裂,能把他锤死……奥特曼大人,求求你饶了我吧。”
果然是他。
“底片除了你和徐诚海还有第三个人有吗?”
“还、还有一个人。”赵天明哆嗦着说出了那个少年的名字,丁明城。
徐诚海威胁丁明城跳出来做伪证,并且跟赵天明联手买热搜和通稿,用一段假视频让姜行川成为众矢之的。
这一切,都是他们勾结的计谋。
陈清念心满意足地将口袋中的录音笔开关按下。
这些证据,足以将这群人渣送进去了。
她松了手,顶着巨大无比的奥特曼头盔瞪着床上的猪头脸,阴恻恻地警告他:“赵天明,多行不义必自毙。”
“是是是”
赵天明低声下气地附和。
奥特曼大人大发慈悲地饶了他一命,丢下一句“好自为之”,就轻巧地跳下了车。
雨夜潮湿,地面太滑,硕大的头盔遮蔽了视线。
陈清念扶着脑袋,有些笨拙地挪动着脚步,哪还有半点刚才的威风劲。
她越是小心,越会出事。
真是倒霉的墨菲定律。
她一个不留神,踩上一个松动的井盖,人还没反应过来,倏地一下掉了进去。
更要命的是,在她下坠的一瞬间,她看见了姜行川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陈清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