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建宏:快唤陆远之回京!!!

京城。

恪物司听云轩。

秋风带着微凉。

老国师站在栏杆前,静静鸟瞰着京城的景色。

国师的背永远是笔直的。

随着秋风掠过,国师的胡子与头发,微微浮起。

风过之后,毛发轻轻停……额,毛发还是微微发生着律动。

那是一种不受外力,反而更像是国师自己催动的律动……

可能仙风道骨的人都喜欢这么玩。

“师父,他们来了。”

国师的身边,一道白衣身影站在那里,脸上没有过多的恭敬,只是一脸认真的看着国师。

“嗯。”

国师轻轻点头,眼神已经在看向远方。

“佛门这次是来传教的。”

宋钰的眼神带着询问:“要不要阻止他们?”

“你吗?”

国师的脸上闪过一丝淡然的笑意,扫了一眼宋钰。

不言而喻。

你没有那个能力。。

“大师兄不在京城,二师兄又无心管那么多事,年轻一辈里除了我还能指望谁?”

宋钰嘴角微微一扯。

“呵呵。”

国师笑了笑,转头看着宋钰道:“自然会有人的。”

说完,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腰间的笛子,转过头继续看风景。

行吧……

宋钰微微耸肩,并没有追问,他们恪物司的修炼体系他自然知道,得了天机是不能泄露的……

“对了师父,能不能帮我算算陆远之什么时候来找我,我都等了三个月了他还没来。”

宋钰一想到陆远之就颇有怨念,说好了过些时间就来拜访自己,结果到现在都让自己等了三個月了。。

国师听到陆远之这三个字的时候,依旧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那永远带着律动的毛发轻轻停了一下。

“快了。”

“快了是多快?”

宋钰的追问。

“三天?或者七日?呵呵,看陛下什么时候召见那些佛门之人吧。”

国师对这个问题还是上了一些心的,手中的食指轻轻掐了一下,认真在回答三弟子问的问题。

“不会的。”

宋钰嘴角微微一扯,摇摇头道:“听闻佩寅郎的所有人都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

“呵呵,会的。”

国师只是淡然的摇头失笑,不打算给宋钰解释那么多。

“在此地好好等吧,三天或者七日,他自会来。”

说完这句话,国师的身影便慢慢消散。。

只留宋钰一个人在听云轩的瞭望台上瑟瑟发抖。

“你走了怎么把避风罩也关了……”

宋钰无语的看了一眼四周,一挥手一道阵法突兀的出现,走进阵法当中,跟着阵法散发的白色光晕一起消失……

…………

陆远之睁开眼睛。

看到冷淡阿姨已经在收拾行囊了。

其实按理说收拾东西这种事情本来应该是陆远之这做下属的来,但谁让陆远之醒的晚……

打个坐调息的功夫,就睡着了……

“走吧,今夜便不休整了,一路往杭州走。”

“好吧。”

二人收拾好之后,出了大雄宝殿的门。

“二位施主早。”

刚出门就看到昨夜那个自称是映尘的小和尚便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

“早。”

陆远之笑着回应。

“见过二位施主。”

映尘小和尚的身后,一队和尚面容慈祥的看着陆远之与上官。

“你们好。”

陆远之看过去,发现这队和尚领头的是一位长相颇为慈祥的老和尚。

“贫僧法号慧全。”

慈祥老和尚温和的对陆远之做自我介绍。

陆远之哪儿有心情认识他,笑着点点头便选择了告退。

“施主。”

哪料,在陆远之转身的时候,老和尚笑眯眯的叫住了陆远之。

“嗯?”

陆远之疑惑的回头。

“我们还会再见的。”

老和尚的笑容带着高深莫测。

“呵呵,有缘自然。”

陆远被老和尚的话说的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是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微微摆了摆手,便追随上官而去。

陆远之点头,随着上官二人出了破庙,一路远去了。

……

皇宫御书房。

“见过陛下。”

纪宣对着建宏行礼。

“不知陛下唤臣来何事?”

建宏依旧是一袭龙袍,淡然的看着纪宣:“佛门的人进京了。”

“臣知晓。”

纪宣脸上闪过凝重。

“召云的伤势已经传遍天下了。”

建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

纪宣点头道:“佩寅郎所有暗子于月前便已经倾尽全力传播,如今全天下人不说人尽皆知,也不差多少了。”

“呵呵,魑魅魍魉全都该出来了。”

建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危险。

“此次佛门似乎是有备而来。你可说说。”

建宏看着纪宣,他知道佩寅郎那遍布天下的暗子一定会给纪宣传消息。

“据说佛门派出了本代佛子。”

纪宣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道:“随行的还有佛门金刚。”

“哦!”

建宏一听,心中微微一动。

“与国师说的不差分毫。”

建宏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国师还说此次佛门还备了佛前三问之阵,该如何破阵?”

建宏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慎重。

纪宣听到建宏的声音,心中微微一动:“佛前三问?”

“对。”

建宏的声音带着凝重:“就是非赤子之心不破的佛前三问之阵。。”

听到建宏的声音,纪宣的眼神一时间有些恍惚。

赤子之心……

“此次是本代佛子主持此阵……传闻那佛子与半年前便已经达到佛门五品法师之境。。”

建宏的看着纪宣。

“臣有所耳闻。”

纪宣的语气同样凝重。

“所以破阵之人必须要是年轻一代的大雍子弟,而且还要有赤子之心……”

建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当年先帝清佛之前答应过的今日之比,不容拒绝。”

纪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赤子之心……

年轻一代……

脑海中,一道坚定的声音响在耳边。。

“我主在南,岂可面北而死?”

……

“怎么了?”

建宏看到纪宣失神,眉头微微一皱。

“陛下。”

纪宣轻轻行礼,眼睛微微眯了眯:“臣到是想起一个。”

“你有人选?”

建宏的眉头微微一挑。

“正是臣佩寅郎衙门中新晋的风佩。”

纪宣微微一顿继续道就:“此子有天赋丝毫不比当代佛子弱。”

建宏皱眉,脑海中微微思索片刻,随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

“莫不是那海润泽的外甥?好像叫……陆远之?”

“正是!”

纪宣脸上带着严肃。

“朕听闻那陆远之武道天赋是不错,但若破佛门阵法,只是天赋不错还不够。”

建宏的脸上的表情带着不容置疑。

“问心关,他的评价亦是甲上。”

纪宣早料到建宏会这么说,淡然的说出陆远之当初在佩寅郎衙门问心的过程。

……

“当真?!!”

听到纪宣嘴中那“我主在南,岂可面北而死?!”之后,建宏的眼神中迸发出无与伦比的光芒。

“我说当日在大殿之上,那几个浑球问朕要人,你的态度为何如此强硬。”

说到这里,建宏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纪宣:“原来是看上人家了。”

“呵呵。”

纪宣只是笑而不语。

“那他现在在哪儿?朕见见他。”

建宏淡然的看着纪宣。

“额……”

纪宣正要说话,脸上的表情突然有些僵硬。。

“怎么?”

建宏看到纪宣的脸色,心中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好像是在去杭州的路上。。”

纪宣嘴角微微一扯,光顾着炫耀自己的属下了,这档子事儿给忘了。。

????

听了纪宣的话之后,建宏的脸上露出几道黑线。。

“去杭州作甚?!”

建宏的语气有些硬。

“监视禹王。”

纪宣微微躬身。

…………

建宏微微一顿,随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推恩试点的地点有禹王所在的杭州。

不过下一刻,建宏的语气带着急切道:“快去宣他回京!”

纪宣的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一顿,面无表情的看着建宏,凝重道:

“那禹王……”

“禹王不……无妨,佛门之事要紧!”

建宏刚要开口顺出来,却被他硬生生的止住,叮嘱纪宣。

听到建宏的话之后,纪宣垂头行礼:“臣遵旨。”

“嗯。”

建宏淡然的点头。

谁都没有发现,垂下头的纪宣在听到建宏那略微吞吐的话之后,眼神中那一闪而逝的精光。

……

出了皇宫,纪宣看到公羊敢恭敬的坐在马车上。

“纪公。”

公羊敢恭敬的对着纪宣行礼。

“拿此玉佩,一路寻西北,见到陆远之与上官素二人,将二人召回京!速度,即刻出发。”

纪宣随手抛给公羊敢一枚纯白色的虎形玉佩。

看到此玉佩,公羊敢的脸色愈发恭敬:“是!”

接过玉佩之后,公羊敢随手揣在怀中,一个闪身便已经消失在了纪宣身前。

一路向着西北而去,作为佩寅郎最忠诚的云佩,公羊敢从来不问任务的来源,只问任务是什么。

看着公羊敢消失的身影,纪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

陛下啊陛下,您为何如此相信禹王?

呵呵,臣似乎明白陛下要做什么了。。。

纪宣的遥遥的看了一眼皇宫之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作为佩寅郎的最高领导。

纪宣早在试点之策商量出来的那一刻,便已经在想怎么试探建宏了。

遣陆远之去杭州正是计策中的一环。

若不然,堂堂佩寅郎的大佬,怎么可能不知道佛门要进京的消息?

陆远之本来就是纪宣准备要用来对付佛门的利刃。。

悠闲的驾着马车,纪宣慢悠悠的往佩寅郎的衙门走去……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

在恪物司的听云轩瞭望台上。

一道若隐若现的苍老身影,正透过那重重阻碍,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慢悠悠的身影。。

随着一阵秋风吹过,老国师的毛发又开始了一阵反常规的律动。。

……

今天是离京第三日。

我与冷淡阿姨同行去杭州的第三天。

冷淡阿姨的性子是十分记仇的。

不过也能理解,女人心眼小本来就是天性。

只不过是小和尚突然说了句我俩般配,我说人家说的也对……

冷淡阿姨就这么不吃不喝的让我跟着她赶路赶了两天。。

本来就是嘛,我觉得冷淡阿姨这么久了连个恋爱都不谈,本来就有些暴殄天物,作为一名海王,撩一下而已,我发誓我就是轻轻撩了那么一下,怎么就被记这么狠??

陆远之的日记本上又多了这么一篇。。

“前面便是漯河了。”

行走中,陆远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冷淡阿姨。

二人皆是在马背上,脸上丝毫没有疲惫的神色。

“恩。”

冷淡阿姨淡然的瞥了一眼陆远之,面无表情的继续看向前方。

“怎么说?过河可是个问题啊!这么晚了,船夫们都休息了,我们不如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再赶路?”

陆远之看冷淡阿姨似乎没有什么要说话的兴致,斗胆补充了一句。

“嗯?”

听了陆远之的话,冷淡阿姨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好吧。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自打上次稍微撩了一下冷淡阿姨之后,她就经常出现这个个鬼表情了。

“总不能我驼着马过河吧……漯河那么宽。。”

陆远之嘟嘟囔囔道。

这个世界的漯河跟前世的黄河差不多,都是横穿中原大地,而且比起前世黄河更广阔的便是其一望无际的河面。

冷淡阿姨没有搭理陆远之,只是听了陆远之的话之后,嘴角微微向上翘了一下,随后便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成了冷淡。

二人继续行走,终于来到了漯河边。

此时正值夕阳,看着如此雄伟的漯河。

陆远之心中顿时豪气顿出。

“你看这条河,他可真宽啊!”

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愣是想不出什么好诗。

冷淡阿姨听了陆远之的话,有些忍俊不禁。

看了一眼陆远之望着一望无际的漯河淡然道:

“我大雍的根本就是起源与这漯河之上。”

冷淡阿姨的声音虽然淡然,但依旧是不免升起一丝豪意。

“这宽阔无际的漯河,也是我大雍的无数忠勇儿郎,埋骨的地方。。”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慨道:

“白日依山尽,漯河入海流。”

一句话,冷淡阿姨讶然的看了一眼陆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