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京中的陆远之干净落落的交了
通过交谈,他得知这位通道好友的一些情况。
柳凤年,字德礼。
取凤凰的头羽,背羽为字,修的是儒道,现已跻身八品养性境,主修的是丹青,画得一手好画,在京中也算小有名气。
与海无恙是同年进入的青禾书院,二人在学院同寝好友。
二人在书院同窗三年,友谊也够深厚。
陆远之与这个柳凤年相谈甚欢,二人从教坊司聊到魁,又从魁聊到教坊司。
越聊二人就越激荡,越激荡二人就越开心。
索性,陆远之寻来酒肉,二人边喝边聊,时不时再发出一些令人不解的怪笑。
海无恙的房间就在陆远之的对面没多远,这个正义高傲的学子听着表哥与好友的时不时传来的大笑,一宿没怎么合眼。
陆远之与柳凤年直接聊到深夜,并约好
海睿海大人便已经换好官服,去往兵部衙门。
五品的郎中是没有资格早朝的。
兵部里,每日参与早朝的官员也只有尚书与侍郎。
柳凤年与海无恙二人也早起回了青禾书院参与早课。
青禾书院距离京中外城不算远,二人各有马匹,赶到书院之时也堪堪赶上早课。
陆远之则是雷打不动的每日早晨练武。
自跻身填海以后,他发现自己气海炼化气机的速度并不慢,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气机已经占了气海八成有余。
接下来便是将气海填满,寻求进入武者七品冲神境。
七品往后的境界,陆远之就不知道了。
舅母也起的挺早,转了一边院子,看陆远之在练武也没有打扰他,只是吩咐家仆准备早膳。
整个海家,也犹如台老式机器慢慢的运转起来。
这一日的早饭也就只剩下陆远之与舅母还有表姐三人共餐。
“听闻京中有楼名曰醉仙,中午远之可愿随我去转转?”
吃饭的时候,舅母海氏一脸笑容:“二娃学业繁重,我想去给他买些好的吃食。”
自从海润泽中得探以来,家中的日子越过越好,舅母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没有断过。
儿行千里母担忧,在崇北的时候舅母虽然与海无恙书信常来,但到底是没给什么情意上的关怀,所以心中仍是觉得亏欠,这既然离孩子近了,三年来的亏欠自然想着弥补。
陆远之想了想,点点头笑道:“自然可以,正与二娃凤年约好,晚上一同去共赴宴席,下午去找他们时也正好可以替舅母捎带。”
“醉仙楼?”表姐一听名字,眼前一亮,看向自己母亲:“娘,我也要去。”
大雍风气开放,女子行街自无不可。
“嗯,本就也想带上你。”
舅母笑呵呵点头答应。
海灵芝的婚嫁问题,舅母大舅近日来也没有再提,可能是觉得如今大舅好歹是五品京官,更是兵部的郎中,这可是手握实权的官员。
一般家庭确实与表姐配不上,太好的世家海家这小门小户也高攀不上,而且京中大龄未婚者也有不少,渐渐也就不着急了。
吃完饭之后,陆远之也没有别的事情,便继续练武。
在崇北的时候,陆远之受那佩寅郎张慎行的邀约,可以给自己一个进入佩寅郎的机会。
但是这对于陆远之来说乃是人生大事,他暂时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去。
但不管去不去,能练好武总是不亏的。
没多久,太阳便升上头顶。
京中乃是中原腹地,气候比起崇北不知道好了多少。
此时已经是七月末,距离秋闱的日子不远,但京中依旧燥热。
醉仙楼。
外城最具有代表性的一座建筑。
传闻这座酒楼早在大雍立国之时便已经存在,是京中五百年是老字号。
占地极广,口味极佳,哪怕是京中大员也不时会来此品鲜。
一辆马车悠悠停在门口,跑堂小二眼色极佳,匆忙赶来为马车牵引。
下了马车,陆远之一袭黑锦,腰间跨刀,整个人英姿勃发。
自从出了北地,禁武令便失了效果,大雍尚武之风不算重,但除了北地,别的地方哪怕读书人也会佩剑。
只因君子六艺中有一艺为剑。
陆远之行街佩刀也引不起什么瞩目。
舅母也在灵芝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这三人组合出现在醉仙楼引来不少侧目。
那少年郎生的极为俊美,少女也容貌绝佳,哪怕是舅母半老徐娘也是风韵犹存。
不过陆远之并没有在意路人目光,随着跑堂小二带着舅母二人进入醉仙楼。
甫一进门,陆远之就察觉到这醉仙楼的不一般之处。
整个酒楼宽敞无比,一楼大堂处桌椅整齐,哪怕刚入午时,酒楼中的食客们熙熙攘攘,嘈杂声乱耳。
往二楼看去,是一个又一个的包厢,每个包厢门口装裱书画一卷。
每一幅画卷都极为好看,只是大眼看去,陆远之便感受到一支行云流水的画笔,于水墨流动间。
在传统的画里创造性地有机融入作者自己的技艺向世人显示了一个传统美学的意境。
大笔挥洒色彩,使他的水彩画又充满了画的笔墨韵味。
好画!
陆远之心中赞叹。
哪怕是不懂画,看到这些画作他也只觉得自己心中豁然开朗,心旷神怡。
“客官,不若去二楼包厢近观?”
跑堂的极有眼色,堆满笑容。
醉仙楼除了菜品出名,
说是去二楼近观,其实就是想试探一下陆远之有没有意愿去包厢。
在醉仙楼的包厢吃一顿可不便宜。
“嗯,不知这些画作是何人所为?”
陆远之点头,他带着女眷,本就不合适在一楼大堂。
“我们东家许久之前画的。”小二见陆远之点头,脸上的笑容瞬间明媚起来,笑呵呵的引三人上楼,进入一处包厢。
舅母与海灵芝二人连山也带着好奇,只是舅母更为含蓄不像海灵芝那样,恨不得把眼睛长在这醉仙楼的每一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