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越来越深入,陆远之的心也慢慢的悬了起来。
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越深入,他的心就越沉。
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地洞的长度。
这他妈是什么情况?一个铁匠,要这么深的地洞干什么??
这他么得耗费多少人力才能挖的出来?
所以,这老毕等的图谋绝对不小!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这老壁灯杀的徐二介了。
而是要搞清楚这个老毕等到底在图谋什么!
众人约莫走了近半个时辰。
越深入,气氛就越凝重。
海睿也明显感觉到不对劲了,大舅又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出来不对劲?!
他跟陆远之的想法一样。
终于,一行人走到了一处机制黑暗的地方。
赵老六领着头,举着火折子,趁着火折子带来的微弱光亮,看到了前面的场景。
但没有看的太清楚。
行了这么久,所有人的警惕已经有了微弱的松懈。
洞中静悄悄的,一时间没有人说一句话,只有一伙儿人的呼吸声。
慢慢的,队伍停了下来。
“有人!”
赵老六举着火折子的手猛地一抖,霎那间他额头上的汗刷的一下流了出来。
趁着火折子微弱的火光,赵六隐约看到前方不远处躺着一个人!
“谁!”
海睿也看到了那个人,双目微微一凝,他运起丹田之气,大声呵斥。
那人还是一动不动。
一股诡异的气氛就这么围着这里,所有人的目光里都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恐惧,其中包括陆远之在内,他可是知道这个世界有超凡的力量的。
良久之后,还是赵老六壮着胆子,死死的握着手里的佩刀,直指着那道人影,不顾额头上的冷汗,一步一步的往前如同蜗牛一样的挪着步子。
但此时没有一个人敢笑话他。
陆远之的气机已经运到手中制式佩刀上,眼神也死死的看这那身影。
“小心有诈。”
海睿轻声提醒着正在龟速前进的赵老六。
赵老六咽了一口唾沫,不敢有一丝马虎,紧紧的握着刀柄,慢慢的挪过去。
一行人离那道身影越来越近。
终于走到了近前,那道身影还是一动不动。
终于,在离那道身影还有几寸的距离的时候,赵老六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神色凝重的用脚踢了踢那道身影。
“咚”
沉闷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产生了不小的动静。
赵老六的脚与那道身影发生了触碰。
紧接着,赵老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猛地蹲下,伸手在那身影的鼻息间摸了摸。
过了一会儿,又伸手在身影脖颈间触碰了一会儿。
然后一脸愕然的看向海睿:
“大人,这人死了。”
尸体?
所有人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又把目光放在那尸体上。
陆远之一眼就看到了,那具尸体正是众人要寻找的刘铁匠的尸体!!
????
几个大问号浮现在了陆远之的脑海里。
什么情况?
废了这么大的周折,就特么找到一具尸体?
陆远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
死了?
这么轻松?
紧接着,他又不甘心的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已经是整个通道的死胡同,周围干巴巴的,除了那些闻着有些令人作呕的泥土气息,没有任何东西。
只有那一具安静的尸体
县衙,大堂内。
刚刚出任务的所有快手都在,所有人都紧绷着脸,大气不敢喘一声,全都朝着那一道威严矗立的身影看着。
只有赵老六一脸喜色。
“他怎么死的?”
海睿的眼神死死的看着蹲在地上的刑名师爷吴克用,他的眉间皱成了一个川字。
吴克用也是一脸凝重,再三检查了一下那苍白的尸体,更是伸手在那尸体的嘴中的牙槽处掏了掏,站起身沉声道:
“启禀老父母,毒发身亡,牙槽处有暗洞,洞中空空如也,更像是死士的死法。”
听到这么一句话,海睿陷入了沉思。
陆远之也陷入了沉思。
所有人都一脸茫然的看着这舅甥二人。
死士?
死士是什么东西?
这这些泥腿子全都一脸茫然,这是一个新鲜词,是他们没有听过的词语。
只是海睿却是知道,所以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死士,一个只存在于各大豪门世家中的词汇。
那是让人闻风丧胆的词汇。
死士的死亡,对于此时的海睿来说,不亚于一个重磅炸弹。
崇北县怎么会出现一个京城来的死士?!
那徐二介死前到底看到了什么?
这所有的疑惑如同重若千钧的大石头,压得让人喘不过来气。
海睿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闭上了有些复杂的眼神。
半晌之后,他睁开眼睛,眼神变得平静,看着众人沉声道:
“凶手刘铁匠持凶杀人,如今畏罪自杀,此案我自会上报知府,尔等下去吧。”
“将尸体埋进乱葬岗。”
说完,海睿便一拍惊堂醒木,示意着此案的完结。
所有人抱拳称是。
只有陆远之安静的站在原地,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慢着!”
就在所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声充满凝重的声音从县衙的门外传进来。
所有人都是一愣,紧接着抬头看去。
只见一道身着黑色锦衣,锦衣肩上绣着金色虎头,腰间悬一块白色玉佩的中年男子踏步而入。
在那男子出现的一瞬间。
海睿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身衣服!
他在京城高中探那年见过。
“佩寅郎。”
海睿一字一句凝重的说出三个字。
京城佩寅郎,令人闻风丧胆。
只因为八个字:生死遂命,皇权特许!
当今皇上手下最忠实的一行恶犬。
职责就是督察百官,震慑朝堂,无人敢惹无人敢犯!
这就是佩寅郎。
“本官乃佩寅郎风佩张慎行,此人是我佩寅郎衙门追捕的要犯,尸体本官要带回京城。”
张慎行的身子挺的笔直,他的目光中带着凌厉,但声音却并没有如何咄咄逼人,但也不是拿商量的语气说话,更像是陈述,陈述一件海睿拒绝不了的事实。
他的面色平静,步子间的距离如同用世界上最标准的尺子量过一般,行走间透露着一丝不苟。
“现在本官想听一下整个案子的经过,海大人可方便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