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把李牧叫过来，先问姜士信的人品能力，又问黑龙江行省的民族政策。
李牧是何等聪明的人，一听就知道皇帝对姜士信不满意了。
至于因为什么不满意，他不清楚。
“陛下，以臣看来，对那些本地土著，当然恩威并施。一方面让他们知道我大凉帝国的神威，一方面以怀柔政策安抚他们。让他们安分守己，为我大凉帝国所用。对那些捣乱分子，意图联合东胡族人搅乱我大凉开发东北之大政方针者，应严厉镇压之。只有这样，才能是我大凉帝国威服海内，四海归心。”李牧清了清嗓子，抱拳说道。
“嗯，李牧，之前对幽州的东胡人你也是这样办的，但结果并不是很好。所以，我们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对待这些索伦人的政策。不只是索伦部族，我大凉国土上，蛮夷民族众多，虽然他们目前对我大凉表现出心悦诚服之意，但人心难测，也需提防他们对我们反目成仇啊！”陈长生语重心长的看向李牧。
“是，陛下。”李牧深深一躬说道。
陈长生从索伦部族这一个点上，想到了一个面的问题。
大凉帝国如何制定一个宽容而成熟的民族政策，能够兼收并蓄，取长补短，让各地所征服的民族都能够在大凉帝国这个大一统的国度内和平的发展。这是他要考虑的。
至于姜士信和孙龙江，则只是个由头而已。
李牧是管具体事儿的，既然皇帝提了这件事，那就得认真对待。
所以他建议说，借着增兵黑龙江行省的由头，派一个官员去调查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并且把黑龙江行省内真实的情况弄一份调查报告出来。
“行，这些事你就去办吧。”陈长生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同意了。
李牧立即运作这件事，他先是从冀州的地方部队抽调了一千五百人，去支援黑龙江行省。然后又派了一个叫王延寿的人当参军，名义上是去当姜士信的参谋长，实际上，他的使命是调查孙龙江事件。
“王参军，此事事关重大，一定要调查清楚事情的原委。另外，要保证孙龙江活着。不要被人动了手脚，因为皇帝陛下已经关注了此事。”临行前，李牧又交待了王延寿一番。
“是，属下一定会明察暗访，将黑龙江行省的情况如实报告给大人。”王延寿恭谨说道。
李牧之所以没有抽调幽州军的人去黑龙江，是因为姜士信对幽州军的将领都脸熟。而王延寿，是李牧在京城的一个属下。虽然年级不大，但办事却很踏实牢靠，李牧正想提拔他。而且他之前只是个七品的办事员，属于名不见经传的人。
王延寿和这一千五百地方兵在天津上船之后，直奔海参崴。
经过半个月的颠簸，王延寿到达了海参崴。
姜士信见又一支生力军归到自己的麾下，也是十分得意。
这一千五百冀州军虽然属于大凉帝国的乙种师团，但毕竟是正规军，比在海参崴现招募的东瀛郡兵士无论在训练上还是装备上都要强出好多。
另外，帝国派给他的参谋看起来清清瘦瘦，文文弱弱，也不像一个强势的人。所以他很放心。
“哎呀，王参军，你们能来可是太好了。”姜士信一把拉住王延寿的手，一脸感慨的说。
王延寿也十分谦虚。
对姜士信说，我就是个外行，之前也没在军队干过。现在派我来这里当参军，我也是一头雾水，对黑龙江的情况根本不熟悉，还得请姜帅多介绍介绍，另外，我也得去基层走走，这样才能尽快的熟悉地方情况，适应自己的新岗位。
“啊，这没问题。”姜士信也没怀疑。他将王延寿介绍给自己的将领，又让王延寿到各部驻地去巡访。
王延寿依着这个名义，从海参崴一直走到了绥芬河。
他不仅在部队中找低级军官和士兵访谈，碰倒当地老百姓他也问。
就这样，不出半个月，他就把黑龙江驻军在行省内的活动情况以及开边拓土的主要事件捋了个清清楚楚。
“丝，这么看来，目前黑龙江行省中大部分地区，都是人家孙龙江开拓出来的啊！”
但孙龙江到底通没通敌，他却没有什么证据。
因为索伦各部的人都远远离开了移民的村屯。想找都找不到。
这个案子要定案，证人和证据最关键。
此时的绥芬河。因为孙龙江被抓，索伦各部的人远遣，有些凄凉。姜士信为了彻底消除孙龙江的影响力，将他的部队拆散编到其他各部，大多派遣到老虎寨去防卫东胡人。只在绥芬河留了两百人的小队屯垦。
负责这支部队的正是孙龙江一手提拔起来的孙毅。
王延寿来走访的时候，孙毅还以为新来的参谋长只是例行公事。所以当王延寿问他关于孙龙江通敌之事的时候，孙毅是十分警惕的。
“孙百将，你是孙龙江的亲兵护卫，孙龙江通敌一事，你一定清楚。”王延寿索性反向问道。
“哼，如果参军问我行军布阵之事，我一定知无不答。但关于孙将军的事情，恕属下无可奉告。”孙毅冷冰冰说道。
“我这也是为你好，上头正在追查此事，如果你不说，很可能会被牵连。另外，你应该清楚，通敌可是大罪啊。”王延寿说。
孙毅当时就激了。
“你想干什么？整个黑龙江行省的人，谁不知道孙将军是冤枉的？你若是想要黑白颠倒，栽赃陷害，又怕人说，索性就把我一同绑了。何必非要我口实？”
王延寿调查了一路，也有很多人替孙龙江鸣不平，但他用这种话试探的时候，大多数人都迫于姜士信的淫威，三缄其口，顾左右而言他，不敢仗义执言。
现在孙毅这个态度。王延寿知道，自己终于找到敢说真话的人了。
“孙百将，实话跟你说。我就是朝廷派来调查这件事的人。我也知道孙将军是冤枉的，但我不能凭感觉定案，如果你真想帮孙将军翻案，那就要帮我找到那些索伦部族的人，证实他们没有和东胡人勾结，孙将军是清白的。”王延寿诚恳说道。
“我当然能！”孙毅本来对孙龙江是忠心耿耿。现在一听王延寿要替孙龙江翻案，当时表示道。
“行，那我等你！”王延寿欣慰的点头。